2004-02-13 20:12:11十八刀

也是寓言...羽毛上的蝨子

  我是一隻在白鷺身上的蝨子,打從我一出世就在牠身上,我想我應該還有其他族類?但我沒碰過,真是寂寞啊!也許他們就在牠的脖子或尾巴上,但可能數量不多?硬是讓我碰不上,話說回來,我也沒機會碰上。我是在白鷺的背上出世的,如果牠的翅膀不搔搔背,我還真沒什麼機會到其他地方去逛逛。總之,除了沒什麼同伴之外,我心滿意足極了,光是白鷺的背,就夠我爬好久了;而且這裡的食物不虞匱乏,我對這整個世界毫無怨言,而且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該離開這裡?我在牠溫暖的肌膚上感到安心,至今為止除了背脊,我也只到過牠的翅膀。
      
  說起翅膀我火氣可來了,我就是因為到了翅膀,才會面臨現在的窘境!話說牠用翅膀搔背的那一天,我正在牠的背上貪得無饜地吸吮著大餐,就在快要撐破肚皮之際,冷不妨地牠的翅膀一巴掌搔過來,把我打得七葷八素,在慌亂中我胡亂抓住一根翅膀上的羽毛,這就一傢伙到達牠的翅膀。
  
  老實說,翅膀也沒啥不好?如果攀在牠肌膚的腳夠牢靠,基本上我還是會在那個溫暖的世界。但好景不常、年冬太差,壞事淨找我麻煩似的,一樣接著一樣。我活該倒楣,注定該顛沛流離,那大呆白鷺噗哧噗哧拍拍翅膀”飛走了” ,請注意我的用詞,我可以說:像坐雲霄飛車,跟著牠飛起來;或者我隨著牠在空中畫了個優美的弧線。然而牠、牠、牠竟然把我抓住的這根翅膀拍掉了!我該怪什麼呢?沒來的及勾住牠的肌膚?或這死大呆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我眼巴巴、舉著拳頭、張開半張嘴、些許痴呆地瞧著大呆飛過我眼前,然後我抓住的這根羽毛,在空中隨風飄呀飄地,繞過樹枝轉個圈圈,又行經枯木、水塘,像高空滑翔翼一般,又迅速下降,一陣風將這沒血沒肉的羽毛拉昇,還再轉?陽光歛灔,我想如果在大呆身上,肯定美極了!可惜我頭昏了,不是轉昏了,是餓昏了,我又飢又渴,這大呆不曉得我的食慾嗎?

  我憤恨難消,這蠢瓜什麼地方的毛不掉,竟然拍掉了我所存在的這根羽毛,我祝你做個掉光毛的凸鷺!嘶~嘶~居然羽毛停住了,我昏頭昏腦、而且這裡好陌生呀!往週遭瞧瞧,原來是一片雜草,怎麼辦?我該如何是好?下來?或是留在羽毛上?也許大呆會想起這根羽毛,回來找這根羽毛也不一定?那我就可以回到那個溫暖的世界?

  我正在思索著該怎麼辦時,該死的風又吹了起來,我趕緊把伸出去的腳,沒命地缩回來。當這根羽毛隨風攀高時,我實在恨的想跳下去自殺算了!你們猜我見著了什麼?就在前方沒幾步遠的距離,有一隻鵝、一隻不輸大呆的鵝,這是個農場,壯觀地、食物滿倉的農場,我還瞧見了好多的牲畜和莊園。風起時,我為什麼不是往下跳,而是抓住這根沒用的羽毛呢?我實在懊喪為什麼沒有聲音告訴我,我該往哪才對呢?這整件事真是值得咀咒呀!太令我憤恨了。

  告訴你,我現在還在飄,而且還在繼續觀望,我想我就快餓死了。我每次看到星星出來,就開始罵,罵大呆、罵自己、罵那隻鵝、甚至罵這根沒用的羽毛、然後連星星一塊罵,但是我已經不太有力氣罵了。我想我開始想哭了?我好傷心呀!為什麼沒有聲音告訴我:該什麼時候離開這根羽毛出去瞧瞧呢?這就是倒楣的我和羽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