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3-24 00:22:11南國紅豆

(四)素手玉房前-10

清水閣內,出雲躺在寢殿內,這大概是她多年來第一次睡在公主的床上,當然這並不是出於自己願意。晏青剛剛抱了她就跑,自己則是因為緊繃的情緒一下子鬆懈,頭暈目眩的,完全沒法子說話,所以也只有任由他把自己帶回清水閣。沒想到回到清水閣時,敏懿皇后的侍女芸孃已經等在那兒,所以她就更不可能堅持什麼。芸孃看到她的右手掌一片血肉模糊著實嚇了一大跳,馬上要晏青去請太醫,自個ㄦ則手忙腳亂地把她扶上床。但是出雲手上的血還是一直滴,她有些氣虛地半張開眼,看見芸孃拿了個水盆放在床下,把她的右手輕輕扳到床沿,血就這樣滴到盆中。芸孃又胡亂找了條繫帶想綁在她手腕上,希望能稍微制住血流,但是當她看清楚卡在出雲手掌上蜷曲的金屬琴弦,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本要繼續纏繞繫帶的手不住地抖了起來。

出雲感覺到芸孃在發抖,「芸孃,你做得很好,別看我的手掌,只顧把帶子綁好就成了。」一出聲才發現自己有鼻音加上沒力氣,她有點懷疑芸孃聽不聽得到她說的話。

「是、是。」芸孃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重新纏繞起來。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只得看著公主。「公主,您這道口子是怎們搞的?」她的年紀也有二十了待在宮中也快十年,皇子頑皮難免有些跌打損傷,她也是看過的,但是公主這傷卻是非同小可,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了筋骨?她本來只是受了皇后的吩咐要過來邀出雲公主到興鳳宮的,哪知看到這種血淋淋的場面。

看來芸孃並不知道剛剛殿上發生的事。「是我不小心,待會太醫來處理一下傷口也就沒事。讓芸孃你白白嚇了一跳,真是對不住。」

「欸,公主,您怎麼這麼說呢?服侍您是應該的。本來我是來稟告公主皇后娘娘有請,但看這情況,我就回覆娘娘您改天再去吧。」

「嗯,別告訴母后我受傷了。我明日應該就可以去興鳳宮了。」

「公主的孝心,奴婢自會理得。娘娘想私下見見公主,還是待公主都復原了再去才好。」芸孃是皇后的貼身侍女,也多少知道皇后對出雲處境的心疼。但也不知怎的,皇后公主平日其實也不常見面,今天好不容易皇后想要見見公主,倒是發生這等意外。看公主這副虛弱的樣子,明日也不見得起得了身,為了不讓娘娘擔心,待會少不得要編個理由。

微微地點了點頭,出雲覺得沒什麼力氣,「芸孃,我有些睏了,妳也不必守在我身邊,快回母后那兒吧。」所幸閉上眼睛睡了。

「是,奴婢不會打擾公主太久。」

芸孃替出雲換下剛剛已染血的錦被,抱著錦被退出寢房,但沒離開,想到公主手上的血並沒有完全止住,還是等太醫來了以後再走比較妥貼。

不一會,晏青和如意領著太醫到了清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