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學士府

爾康一回來就看到剛剛抵達學士府的綿宇被一群人圍繞着，爾康高興地加入大家，說：“好小子，五年不見你長那麽大了。怎麽樣，路上沒什麽大問題吧。”

“姑父。”綿宇說。“路上還好，就是沒想到北京還那麽冷，雲南早已春暖花開了。”

“哈哈，簫劍當年就說了，大理是個四季如春，家家有花戶戶种樹的好地方。只可惜我這輩子只去過大理兩次，上次去都還沒有好好再看一次大理就陪着老爺匆匆回來了。”爾康小有抱怨地說。

“爾康，你回來了。”紫薇說：“剛剛榮王府的人來通報，說知畫，綿億還有鐘琳會來。我已經通知廚房，今晚多煮些好的，我們要幫綿宇接風。”

“那麽，就再多雙碗筷，我估計等一下十五阿哥也會來。”

“謝謝姑姑，姑父。”

才剛說完沒多久，就見知畫隨着綿億一家來到。第一個進來的小奕繪，他沖進來地第一句話就喊着：“驕陽，你快出來，上次下棋輸給你，這次我一定不會輸的。”原來，紫薇有一日看兩個孩子沒東西玩，所以就心血來潮教了他們兩個小傢伙下棋。這一下，竟然下出了這表兄弟二人的興趣來了。每次見面，兩人都要廝殺幾個回合才肯善罷甘休。

“哦，你們兩個小小年紀，盡然會下棋？”綿宇興趣來了。

奕繪沒見過綿宇，可是又覺得這個講話的男人和自己的阿瑪有點相像，他問說：“你是誰呀，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沒禮貌。這是你綿宇三叔，快叫人呀？”鐘琳尷尬地教訓着兒子。

“可是額娘，我怎麽都沒見過他呀？”

綿宇笑着說：“奕繪，你忘了三叔嗎？小時候三叔還抱過你呢!來，三叔有禮物給你。”他忙從包袱中取出東西，交給奕繪說：“這是三叔親手做的毛筆，不比你平常寫字練畫的毛筆差。”綿宇也許想不到，就是因爲這一只毛筆，日後讓奕繪成爲了清朝一代有名的畫家。

“謝謝三叔。”奕繪高興地接過了禮物。

知畫說：“隆兒，五年沒見，你長那麽大了，剛進門的時候我還真沒認出你來。想不到當初那個小子，現在長那麽大了。”

“給姨娘請安了，不知姨娘身體好嗎？我娘在大理可惦記着你呢。” 他看着綿億和鐘琳，又喚到：“大哥，大嫂。”

“三叔有理了。”鐘琳向他福了福說。

“綿宇，我可有一個好消息和有一個坏消息告訴你，你想先聼哪個？”綿億拍着綿宇的肩膀說。

“出門在外，還是先聼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這次春試，我是副考。坏消息就是，別以爲你是我兄弟，我就會給你放水。”

綿宇想了想說：“對於考試，我從來都是很有把握的。”

“南兒呢？”知畫問。

“在竹宜軒吧，我已經叫丫頭們去請了。”紫薇說：“南兒懷孕是大事，這不，又被霈東那小子給禁足了。”

“呵呵，南兒肯定為了禁足的事情，和霈東叫了半天的委屈吧。”知畫失笑道。

紫薇點頭稱是說：“可不是嘛！”

雲南

悶葫蘆綿宗後來還是抱得美人歸，小兩口在從北京回來沒過兩年，就在永琪和小燕子的安排下成了親。可是，成親後，漣漪心裏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一直未能回到家鄉，在父母的墳上上柱香，磕個頭。綿宗為了彌補她這個遺憾，在成親後沒多久，就帶着漣漪回到普洱去祭拜漣漪過世的雙親。兩人還說好，每年清明和父母的忌日，都會回來祭拜。

一年的清明又來了，夫妻二人又忙乎着去普洱祭拜漣漪雙親的事情。小燕子永琪，為了表示支持他們倆，所以決定今年也一起去。

“好好的天氣，怎麽說下雨就下雨了。”小燕子對着馬車外的濛濛細雨，不經抱怨了起來。

“李白不是說了嘛，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永琪接口道。

“那麽老爺，你是否要喝上兩杯呢？”小燕子指的，當然是‘且問酒家何處有，路童謠指杏花村。’

漣漪聽見了小燕子和永琪的對話，她向二人微微一笑道：“爹，我知道普洱有一家不錯的酒樓，以前我爹經常會去那裏打酒回來。要不，等一下祭拜完了，我們就去那麽用膳吧。”

“是嗎？那麽我一定要去試試。真可惜，簫劍這次沒能和我們同行，要不，他一定會樂坏的。”

“你什麽時候成酒鬼了？”

“沒呀，只是已經聞到酒香了。”永琪笑說。

過了響午，一行人終于到了普洱。綿宗駕着馬車，在一家名叫‘福滿客棧’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他說：“爹娘，我們到了。”

小燕子第一個跳下了車，本以爲會停在一個郊外的地方的她，看到兒子竟然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口，不免問：“綿宗，怎麽在客棧門口停下了呀？”

“我打算在普洱住一晚，我聽説普洱盛產一種草藥，對治風寒病有奇效。所以我打算去打聽一下，如果真的有，我也打算買一點回大理。”綿宗解釋說。

“我也有聽説過，好像也只普洱有產了。”說到醫學，永琪也認真了起來。“等一下你去打聽的時候，順便問問這種草藥要怎麽種植。如果可以，回到大理我們也种一點，這樣也算是造福大理的百姓了。”他的阿哥情懷又上來了。

綿宗點點頭說：“是，爹。”

“喂，你們父子兩個不要站在那裏説話了，快來幫幫我和漣漪吧。”原來，小燕子已經開始把東西都謝下馬車，往客棧裏搬了。“再不搬，天就要黑了，到時候去祭拜漣漪的父母就麻煩了。”

“來了，來了。”

竹宜軒

“額娘，抱抱。”五嵗的驕陽趴在燕南的身上，撒嬌地要燕南抱他。

本在看書的燕南，聽見兒子這樣的要求，當然也不會拒絕。她忙放下書，抱起驕陽，把他摟在懷裏親個不停。

一旁的霈東看到這一幕，別説有多幸福了。自從他的眼睛復明，看到那麽可愛的兒子和依舊美麗的燕南，他的心裏有多少說不出的高興了。

“驕陽，你都已經五嵗了，不可以老是向額娘撒嬌了。”霈東老是和兒子吃醋。

“不嘛，不嘛。我就要額娘抱抱。”驕陽摟着燕南，就是不肯放手。“額娘，驕陽今天想和你睡。”

“好小子，你睡了阿瑪的地方，阿瑪睡哪裏去阿？”

“阿瑪睡書房。”小驕陽很認真地回答說。

霈東氣節，他想如果再不想個辦法把這小子送出去，他也許今晚也真的要睡書房了。

燕南聽到這父子二人的回答，掩口笑了出來。霈東不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說：“還笑，都是被你寵的。”

“哪裏，你還不是一樣。”

“驕陽，如果你今天一個人睡，阿瑪明天就去天橋買一個糖葫蘆給你好不好？”霈東連哄帶騗地想把兒子騗出去。

驕陽想想說：“可是，小鄧子已經答應我，明天幫我去買糖葫蘆了。”

霈東聼后，只感覺自己頭冒白煙，難道這場父子爭鬥他就要輸了？不行，為了不丟臉，怎麽說都要把這小子給弄出去。

“那麽，阿瑪買兩串給你好了。”

“額娘說，糖葫蘆一天只能吃一串。”

霈東聼得更加哭笑不得，他瞪了一眼在一旁已經笑到快直不起身的燕南，說：“南兒，沒事和孩子說這些干什麽！”

“驕陽乖，驕陽和欣兒一起睡好不好？”欣兒是自荷香走後，紫薇派來伺候燕南的丫頭。

“我不，我要和額娘睡。”小驕陽死命地抱住燕南不肯放手。

“驕陽是大孩子了，是個小大人了。你不是說過，等你長大了，以後會保護額娘的嘛。如果你現在還和額娘一起睡，將來要怎麽保護額娘？”

到底還是小孩子，被燕南這樣簡單地恐嚇了幾句，他放開手，馬上說：“驕陽以後會保護額娘的，驕陽今天和欣兒一起睡。”

“欣兒，快把少爺給帶下去。”霈東一聼驕陽這樣說，快快喚來欣兒，深怕這小子等一下又變卦了。

看欣兒把驕陽給帶下去了，霈東大呼一口氣說：“這小子，如果他真的不走，看來我今夜真的要去睡書房了。”

“看你，又和兒子吃醋了。”

“自從有了他，我只有一半的你了。現在你又有了，等這個出生後，我只剩下有三分之一的你了。所以，哪怕現在只是一半的你，我都要好好珍惜着。”他抱着燕南，親了親她的臉龐說。

“什麽一半的我呀，你是的了便宜還買乖。”

“呵呵，就算是吧。”霈東笑說。

“對了，隆兒怎麽樣了？”

“額娘安排他住了客房，說竹宜軒離正房遠了一點，所以就安排了客房給他。”霈東說。

“你不覺得他這次來懂事多了嗎？不是當年那個一不間見小芸，就閙到人仰馬翻地孩子了。”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應該是他長大了吧。”

“霈東，等驕陽長大了會是個什麽模樣，會不會為了一個女子而來氣我們？會不會因爲某件事情而遠離我們？會不會…”

沒等燕南說完，霈東已經打斷她，接口說：“不要想那麽多了，以後他的路都是他自己選的。他的故事，需要他自己去創造。”

對阿，誰的故事不是自己創造的呢？！就是因爲有前輩們的創造，才會有他們這一群人今天的故事。只不過，每個人的故事都不一樣，是好是坏，看你選擇是哪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