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20 10:08:29肥妮

此情只聞天上有(28)

 

第二十八章

 

漱芳齋

大喜的日子過去了,綿億已經由一個少年變成了一個男人。他放下了對永琪的成見,放下了燕南的畸戀。他善對著他的婚姻,因爲他知道他娶了鐘琳就要對她負責。慢慢的,他也發現了鐘琳的好,他試著去了解她,去迎合她,不管怎麽樣,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了。

 

而燕南卻每天都在思考著如何對霈東說出她的想法,她舉棋不定,因爲霈東是她愛的人,她不想就這樣傷害了他。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終于,燕南下定決心要和霈東說她的決定了。她支開了永琪和小燕子,想辦法讓他們兩人獨處去談這件事情

 

“南兒,找我有事嗎?”霈東一見小鄧子來朝房找他,就知道燕南有事找他。他問道:“爹和娘呢?”他對於永琪和小燕子的稱呼,早以改成了爹娘。

 

“應該去看紫薇姑姑了吧。”燕南心慌意亂,不知道要怎麽向他開口。“霈東,我有件事情想你和說..

 

“什麽事呀?有事你就說吧,我們就快成親了,你有什麽事都可以和我說。”

 

燕南一聼‘成親’二字,就不免感覺到有一陣冷意。她吸了口氣,嚴肅又有冷靜地對霈東說:“我要退婚。”

 

本來還有一臉笑臉的霈東聽到燕南所說的四個字,臉上的笑臉裏馬消失。他一語不發,只覺得自己聼錯了過了很久,他才說出:“你說什麽,南兒,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要退婚。”燕南堅定的說。

 

霈東冷冷地看著燕南,這樣的眼神是燕南從沒見過的,她覺得害怕

 

霈東一把抓去燕南的手腕,他不相信她會說她要退婚,生氣的說:“你給我一個退婚的理由。”他越生氣,抓住燕南的手的筋道就越大。

 

燕南雖然被他抓的好疼,但是她也不強開,說:“沒有理由。”她的理由是不能告訴他的,如果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同意退婚的。

 

“沒有理由我就不同意退婚,你別忘了,我們是皇上賜婚的如果你要退婚就是欺君,這是要滅九族的。”他好生氣,他想不到這個讓他想一生一世要保護的女子,今天會對他說她要退婚。

 

“我爹是皇瑪琺的兒子,如果要滅九族,整個皇族都是我的九族。”燕南被他抓得深疼,她摔開他。

 

“好,既然你不怕欺君,那麽你就給我一個理由,讓我心服口服。

 

“我在大理有個青梅竹馬的朋友,我娘告訴我他還在等我回去,所以我決定和他成親了。”燕南胡亂給他了個理由。

 

“你騙我。”他松開了她的手,抱著她,用回他平常溫柔的語氣,對燕南說:“南兒,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的,是為了報我連同大家向你隱瞞舅舅舅媽來北京的仇。你別以爲我那麽好騙,我不會上你的當的。”

 

燕南掙脫了他的擁抱,轉身不看他,只是說:“你別天真了,我今天說的都是真的,我也沒興趣和你開玩笑,這個玩笑我也開不起。”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哭。

 

“難道,你就不想想我們的過去的五年嗎?”霈東不能接受事實。

 

“五年,五年算什麽!而且,這五年只是你在對我獻殷勤而已。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這五年只是在玩弄我?!”

 

“是我只是在玩弄你。”她不想這樣說的。

 

“你…..”霈東聼完后,只是氣的渾身發抖,他不想再説什麽,他不想再看到這樣燕南,她的南兒是不會這樣說的,她的南兒是個溫柔多情的可人兒,他的南兒不是眼前的這樣。現在,他只想離開漱芳齋,一個人好好的靜靜。他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漱芳齋。

 

燕南看他出了漱芳齋,眼淚終于忍不住地留了下來,她默默地說:“對不起霈東,我只是不想連累你,不想成爲你的包袱。”她再也沒力氣站著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荷香看見燕南坐在地上,就跑上前想扶她起來:“小姐,你怎麽坐在地上阿。”她這才發現燕南在哭, 立刻拿出帕子給燕南擦著眼淚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啊?和東貝勒吵架了嗎?要不要我去請東貝勒回來讓你們兩個說說清楚?”

 

“不用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燕南說。

 

荷香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也不明白燕南說的這句話的含義,只以爲燕南在耍脾氣,她勸道:“東貝勒怎麽會不回來呢, 他愛你還來不及呢。”

 

“我只希望他不要再愛我了。”說完這句,燕南就再也不想講話了。

 

荷香這才發現事情的嚴重,她立刻找來小卓子,希望他可以馬上去把小燕子和永琪找來。

 

學士府

“什麽,你說南兒要退婚?”紫薇一聼小燕子和永琪今天的來意,大驚,“她為什麽要退婚,是霈東對不起她了嗎?”

 

“不不不,不是霈東的錯,是南兒自己要退婚的。”小燕子說。

 

“既然不是霈東的錯,為什麽要退婚。小燕子永琪,你們今天怎麽都要給我一個説法。”紫薇好生氣,雖然說她和小燕子情同姐妹,可是兒女親家這會事可不能兒戲。而且,她的霈東又這麽愛燕南,如果讓霈東知道了要讓他怎麽辦。

 

小燕子和永琪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知道一定要讓紫薇知道燕南的想法,才好讓紫薇的氣消。永琪嘆氣道:“唉,都是我的錯,把南兒生來就病。我那個傻南兒說,她不想拖累霈東,所以她要退婚。”

 

“可是,我們沒有會嫌棄她有病啊。這五年來,我把她當自己女兒一樣疼愛,我們都覺得她和我們是一樣的。”紫薇聼完永琪的話,氣也就消了一點。

 

“紫薇,我的好妹妹。我知道這回是我們不對了,可是南兒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想想南兒這病,怕是真的成親了,以後如果沒有給霈東生下一兒半女, 那麽她不是第二個小燕子了嗎。”永琪說。

 

永琪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當初就是因爲小燕子沒生下孩子,所以才有了知畫。

 

“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還要和爾康和霈東說。尤其是霈東,他愛南兒愛的那麽深,如果現在告訴他,我怕他受不了。還有,他們兩個是皇阿瑪賜婚的,這婚不是說退就能退的。永琪小燕子,你們還要好好想想。”紫薇說。

 

“皇阿瑪那裏,就由我去說了。紫薇,我們實在太對不起你和爾康了。我知道這五年來,你們把南兒當親女兒看待,南兒是福薄,所以沒資格嫁給霈東。”

 

“艾老爺夫人,宮裏派人來了。”香兒說。

 

“奴才小卓子給紫薇格格請安,給老爺夫人請安。”小卓子請著安說。

 

“出了什麽事,你怎麽找來這裡了小卓子?”永琪問。

 

“格格,五阿哥,你們快點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好像和東少爺吵架了,現在傷心的不得了。”

 

“什麽,這個南兒,怎麽我們不在她就和東兒講了嗎?永琪,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小燕子說。

 

“是是是,紫薇我們先走了。下次,我再和小燕子登門謝罪。”

 

會賓樓

柳青和金鎖經營的這家會賓樓已經是北京城裏最大的酒樓了,它也是北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客棧,每天都有很多的達官貴人或者外地來京的人到這裡來喝酒住宿。柳青自己釀的槐花酒就是這會賓樓的活招牌,很多客人都是衝著這槐花酒再來會賓樓的。金鎖在婚後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取名為柳儒文。今年他們的兒子也二十二嵗了,他一早就在父母那裏學會了經營之道。他接過了會賓樓,做起了這裡的第二代老闆。

 

霈東可是這會賓樓的常客,他從小就和父母經常來這裡看完柳青和金鎖。可是,今天的他可不是平常來這裡的心情,他現在只想用酒來麻醉自己忘記燕南說的話,也希望酒能讓自己一醉不醒。

 

他一走進去坐下,就有小二迎上來,說:“喲,福少爺來了, 小的這去給你準備酒菜。”

 

“不用了,只要給我酒就好了。”

 

“是是,我這就給你上酒。”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二就上了槐花酒和一些下酒菜。霈東一把抓起酒壺,就把酒往自己嘴裏灌。沒兩下,一壺槐花酒就給他喝完了。他又叫來小二,說:

 

“我要一罎酒,你就給我上一罎子來。”

 

“是。”

 

櫃檯后的金鎖可沒有錯過霈東這一反常的舉動,她拉來儒文說:“霈東來了,你去陪他喝喝酒吧,他看上去好像心情不好。”她順手拿了一壺酒塞給儒文,邊推他出了櫃檯。

 

柳儒文端著金鎖塞給他的酒,走到了霈東的桌前。他放下酒,對霈東說:“你今天怎麽來了,還一個人喝悶酒。一個人喝酒傷身子,我來陪你喝吧。

 

霈東也不搭話,看見儒文放下的酒壺,就拿起喝了起來。儒文看他這樣一個人喝了起來,連忙阻止道:“你這樣牛飲對你沒什麽好處,不一會兒就醉了。”

 

“醉了才好,我就想醉。”霈東終于開口了。

 

儒文坐下來,給霈東杯裏添滿的酒,又給他夾了一下下酒菜,說:“先吃些菜”他見霈東終于吃了下酒菜,才又開口:“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霈東也不開口,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漸漸的,他有點醉意了,他起身放下錢就走了出去。 儒文看著他這樣,一臉不放心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又沒有醉,我自己可以回去。”霈東拒絕道。

 

“那麽,我替你去僱輛車,你這樣騎馬回去會出事的。”

 

“不用不用不用,你不用管我。我想一個人去吹吹風。”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了。”

 

學士府

夜深了,紫薇見霈東還沒有回來,不免擔心起來,她不時地拉著香兒問:“東少爺回來了嗎?”

 

“還沒有呢。”香兒說。

 

“還沒有回來啊….爾康,我們要不要派些出去找找他?”紫薇着急地問。

 

“不用,讓他一個靜靜吧。南兒要退婚,這可對他是個大打擊。”爾康聼了紫薇說燕南要退婚的事,心裏也是氣得很。可是,當他又聽到紫薇告知的理由,不免又開始贊許燕南

 

“可是,我怕他出事。”

 

“不會的,他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她焦慮著,她知道霈東是個重感情的人,他這樣一心一意地對燕南,現在燕南反而要退婚,這個打擊對他一定不小。她只希望霈東可以想明白。紫薇着急的等著,他萬萬沒想到霈東會一夜未回。這下,紫薇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到處找人去找霈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