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3 13:15:55肥妮

此情只聞天上有(20)

第二十章
景陽宮
“奴婢(奴才)給琪主子請安,琪主子吉祥。”一幫太監宮女看見燕南來了,馬上給她請安。

“都起來吧。”燕南看見景陽宮的一幫下人們又是磕頭又是跪的,馬上叫起他們,她看看周圍,沒有見到知畫的蹤影,馬上問:“榮福晉呢?”

“回主子的話,皇上剛剛派人來了,請福晉去了。”珍兒回答道。

“去見皇瑪琺了,那麽小榮王爺在嗎?”

“王爺在,他在書房裏。”

“那麽我去看看他。”

沒一會兒的功夫,燕南已經在綿億的書房裏了。綿億正在練字,看見燕南來了也沒有搭理她,獨自在那裏練著字。而燕南見綿億沒有搭理她也不生氣,她拿起了綿億放在書架上的書,站在那裏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終于,綿億放下了筆,對燕南說:“怎麽,對我的書那麽感興趣阿?”

“呵呵,你終于肯和我説話了?”她繼續看著書,頭也不擡地說。

“找我什麽事,陪你練劍嗎?”她側對著他,他突然發現,她的側面是如此的好看,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才不是呢,我是來找乾娘的,可是她不在。”一轉頭看見綿億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臉一紅被對著綿億說。

“找額娘啊…..”他尷尬地說:“我還以爲你來找我呢。”他小聲說。
“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燕南拿著書,念著。

“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羗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綿億接口念到:“是范仲淹的漁家傲阿。”

“你可知李清照也有一首漁家傲嗎?”燕南說:“雪裡已知春信至。寒梅點綴瓊枝膩。香臉半開嬌旖旎。當庭際。玉人浴出新妝洗。 造化可能偏有意。故教明月玲瓏地。共賞金尊沈綠蟻。莫辭醉。此花不與群花比。”

綿億驚訝地看著她,這樣出口成章的女子,也許只有他的紫薇姑姑了。 如今,她看到燕南這開口就能把李清照的漁家傲給念出來,對她的愛意又多了幾分。

這時,門外知畫的聲音響起,她問宮女們綿億在哪裏,然後又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書房。

“綿億,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外公外婆要來北京了。”突然, 她看到燕南也在書房裏,微笑說:“原來南兒也在阿。”

“是, 乾娘。南兒本來是來找您的,可是您不在,所以只好來哥哥的書房裏來串門子了。”私下,燕南永遠叫知畫為乾娘,叫綿億為哥哥。

“什麽,外公外婆要來?”對於這個消息,綿億可沒有他額娘那麽高興。 在他的記憶中,外公外婆每次來,都會帶這幾個表姐妹一起來,意圖把這些表姐妹們嫁到這皇室來。他實在是想不通,這宮裏已經有一堆堆像她額娘這樣的女人了,為什麽外公外婆還要那些表姐妹們往這深宮送呢?難道,他們就都沒有看出,這些年額娘是如何的生活嗎?

“對啊對阿,聼皇上說,他們已經啓程了,應該不久就到了吧。”

“這樣啊,額娘,這次他們應該不會帶什麽表姐妹來了吧。大姨的女兒已經有婆家了,二姨沒有女兒,三姨的女兒又太小…..”

“瞧你這孩子,都說的什麽話啊,你外公外婆都是一片好意帶那些表姐妹們一起來北京,”知畫轉頭看向燕南說:“聼說,這次帶的是我堂哥的女兒,南兒,她和你一般大,這次,讓她住在你的漱芳齋可好?”

“好啊,我呀一定給乾娘做好這地主之誼,”燕南笑說:“對了乾娘,你上次教我的霧中煙雨圖,我對那個霧的感覺怎麽都畫不好,你再教我一次好嗎?”

“好。”說著,她們相互走出了書房。

綿億聼著知畫的話,氣結。他知道,這次外公外婆帶來的表姐妹一定是給他看的。什麽堂舅的女兒阿,一定是個丑八怪。

大理
乾兒的本名叫做綿宗,五年前,當他無意閒偷聽到一個天大的秘密時,他終于知道為什麽他叫綿宗了。他是在小燕子的滿懷期待下出生的,雖然他上面有一個南兒,但是小燕子一直對未幫永琪生下兒子而自惱。所以,當小燕子生下他時,定要給他取名為綿宗。

對於孩子們,有一點一直讓小燕子感到氣結。孩子們都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可是每次孩子都長得像永琪。這一點,一直讓小燕子鬱悶。每次,她都要為了孩子們的長相而和永琪小吵一番。不難説,綿宗又是一個永琪翻版,而性格,又恰恰誰都不是,以小燕子的話來説就是‘三拳打不出一個屁來’。他不太愛講話,喜歡一個人獨自呆在房間裏看書,他比他那秀才弟弟更愛看書。唯一能讓他高興起來的事情就是和永琪討論醫學,連小燕子都說,隆兒不成為名醫都難。

按照常理,他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去離家不遠的后山找些草藥回來和永琪一起研究,有時他可以找些奇特的草藥回來,有時一天都挖不到一顆。這天, 他有背著他的葯筐到后山去了。他尋尋覓覓著,仔細在地上搜索著,希望今天可以找到一些奇特的草藥回家。

突然,他看見一個滿身血跡的姑娘躺在后山的草堆裏。情急之下,他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 拍打著那個姑娘的臉, 急喊:“姑娘,姑娘,你醒醒呀。”

他見姑娘沒有任何反應,大急。他望望了山崖,心想:“是從山上摔下來的嗎?不管了,救人要緊。”情急之下,他測探著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也許是出於一個大夫的本性,他想也不想地就背起了她,飛快地朝家的方向跑去。

“爹,娘,你們快出來啊。”

小燕子還覺得納悶,那個悶蛋兒子怎麽今天會叫的那麽大聲。她飛快地跑出去,看到綿宗身上被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姑娘時,驚喊:“發生了什麽事?乾兒,你怎麽背了個都是血的姑娘回來了?”

“我在后山看到她的,爹呢?”綿宗背著那姑娘一邊走說:“娘, 我把她先放在客房裏,你先幫她看看她身上的傷,看看有沒有傷筋動骨的,我去找爹來。”

“好好,你去吧。順便把你舅舅舅媽也叫來吧。”

不一會兒,大家都聚集到了客房裏,永琪和綿宗仔細地幫她檢查著。

“她好像不是從山上掉下來的,我看,她是被人虐待成這樣的。”小燕子說:“剛剛我已經幫她稍微檢查了一下,她的身上都是鞭痕,應該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我看,她不是被人虐待的,”永琪定了定說:“你們看,她手臂上還有劍傷,有些是舊的,有些是新的。”

“天啊,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姑娘阿,怎麽又是鞭傷,又是劍傷的!!”晴兒驚喊。

“不管怎樣,我們先給她治病吧,什麽事情,都要等她醒來了再説。”簫劍說。

“小燕子,有些地方我和乾兒都不方便給她上藥,還是你和晴兒給她上藥吧。順便也給她換一套乾淨點的衣服。”永琪說。“乾兒,你去煮些安神的葯來,不管怎麽樣,還是要讓她多睡一下。 ”

“是,爹。”

學士府
“你要去哪裏啊?”爾康看到霈林又要往外走,不悅地說。

福霈林是這學士府的二公子,在常人的眼裏,他是這學士府的另類。 他不喜歡念書,整天都在外面惹事生非,搞到爾康和紫薇頭痛到極點。

“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他還嘴道。

“這是什麽話,什麽是你的事不用我們來管,我是你的阿瑪。”爾康大喊:“不好好讀書,整天就知道往外面跑,你怎麽都不好學學你的哥哥呢?”

“霈東霈東,你和額娘的眼裏永遠只有那個讓你們驕傲的霈東。 有沒有我不是都無所謂嘛?”霈林昂著頭說。

“發生了什麽事,”紫薇聽到爾康德叫喊聲,立馬和霈東霈君一起跑出來,“爾康,你這是和誰在生氣啊。”

“還有誰,當然是我們家的二少爺了。整天不學無術,你才幾嵗啊,每天都去酒樓喝個爛醉回來,給你找的老師又一個個被你氣跑了。你怎麽都不能學一下你的哥哥妹妹!”

“阿瑪,你太偏心了,你三句話不離一個霈東。對,霈東是你驕傲的兒子,我是你失敗的兒子,你也不用每天提醒我有多失敗。”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爾康聼完了霈林的那幾句話,他感覺到很氣餒,尤其是霈林最後的幾句話,他反省著想著他最後的話。

紫薇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走過去拍著爾康的肩膀說:“你何必罵他呢,你都知道他的脾氣的。 ”

“紫薇,難道我真的錯了?”

紫薇不語,默默地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