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13 06:58:13Quiff

Tribe,影展一種儀式之必要

先前與雜誌總編聊到今年金馬影展人數爆增這個話題,他說約莫在十年之前,金馬劃位是要在前一天晚上就去各端點打地舖,才有辦法搶到好位子。熱門一點的售票端點前夜至少有上二、三十人,普通的端點也會排上個五人左右。那時候沒有套票這回事,人們也視徹夜排隊為一種從事影展之必然行為,或說是一種儀式。

那個年代我未能躬逢其盛,只記得五年前的嘉年華影城裡,人們如何密密麻麻地擠滿了樓梯間,擁擠得幾乎要膝蓋頂上前頭觀眾後背,腰酸背痛兼之呵欠連連地又熬過了一場《愛情研究院》。還記得用站著看完了《發條橘子》、《錫鼓》與法斯賓達某部記不得名字的片。還記得《索多碼一百二十天》的那個深夜,人們吃著滷味的塑膠袋聲響如何悄悄隨著電影播放而沉寂淡去,緊接的便是離場腳步聲與作嘔聲。

2002年《青春電幻物語》時如何強忍著不哭出聲。而《現代啟示錄重生版》的開場戲又是多麼懾人,當吉姆莫里遜的歌聲隨著直昇機螺旋槳的低沉殺意一同從戲院喇叭中響起,投下一炬炬燎原野火。也始終忘不了《慕荷蘭大道》散場時,因為奇詭劇情與錯誤百出的翻譯,浮現在每個人臉上的狐疑。2004年難得的冬季颱風挾著暴雨來襲,人們也就這麼帶著濕答答的鞋襪在戲院裡觀看著德國新電影。

在那裡等待的是一期一會的相遇。不用事先約定而你總是心中篤信,在那個場所會遇見熟悉的面孔。或許是短暫交談過幾句、素昧平生的同好者。劃位排隊不耐時曾交頭接耳過的陌生人。或許是東歐國家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一年相遇一次的溫特波頓或努瑞貝其錫蘭。肯洛區、伍迪艾倫、阿莫多瓦、奇士勞斯基。

然後是一年,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