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親眼見識過救護車三次了
而且是很近就能觸碰到的距離
第一次是因為我阿公
第二次是因為我阿嬤
而這一次是因為我阿祖



很突然的 在今天10:30幾分
那時我在舊家二樓玩電腦
我哥突然從樓下衝上來
臉色凝重的告訴我 阿祖昏倒了
我一聽 傻掉了 更是愣住了
怎麼會這樣
她老人家身體一向很健康
她老人家現齡95ˋ96歲
身體還很健朗
不時還會嘻皮笑臉 打哈哈
雖然有一段時間身體不佳
曾經用試管餵食
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
可是昨天還好好的
怎麼說昏倒就昏倒
我套好衣服 隨便拿件外套
想去阿祖家看看
結果還沒跨上腳踏車
就聽到漸行漸遠的 救護車
伴隨著 死神的樂聲
我聽著聽著那聲音 愈來愈毛



以前在路上聽到救護車
都沒有特別注意
那時我才知道
那種聲音 是要剝奪你親人的靈魂
那時救護車停在我眼前
那種真實的操練 真實的預演
有多震撼 多可怕
我親眼看到救護人員把她老人家
小心翼翼的抬到救護架上
用氧氣罩套上她老人家的嘴鼻
她老人家冰冷冷的軀體
摸起來 好心疼
阿伯ˋ阿嬸坐上救護車 陪著阿祖
怕她會害怕
我爸則是開自家的小轎車
跟隨了上去



我媽還在家睡覺 睡的很甜
我爸叫我先不要驚動我媽
不然她會擔心的睡不著覺
因為她今晚還要上大夜班
我心虛的上樓開電腦
因為此時我不知道要做什麼
怎麼做也不能挽回局勢
阿祖也不會減少疼痛
後來 我媽起床去洗手間
她問我 怎麼突然這麼早起來
我不敢講話 只能沉默
我媽看我默不吭聲 她也沒問
可能她昨晚上班很累
躺回床上不久
我就聽到打呼的聲音



老實說
這彷彿好像是ㄧ齣連續劇
劇情好像是八點檔 在我家重演
ㄧ切都是
那麼虛幻 那麼不真實
我雙手壓著我的胸前
心跳的很快 碰碰碰
我回想起救護車開走的那一刻
那車頂上閃爍的紅色霓虹燈 好殘酷
好像是宣判她老人家的壽命
阿祖
您一定要好起來
您一定會沒事的
您說要帶我去吃枝仔冰的
老天
不要拉走阿祖的靈魂
拜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