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洱教室》[1]:退倉是一種藝術,跟茶成長、造就自己的味
[0] 這是賣場近日「香港波動」
(請參見97年中茶綠印「香港回歸紀念茶磚」一開始之※[備註])
的第2波(第1波請參見90年代末「香港」雲南同慶號)。
[1] 「普洱教室」的構想由來已久──
賣場頭一次出現這四個字請參見今年(2012)/0326日po出的
網上君子與普洱教室:80年代「江城青磚」之[3]之(a)
──遠在一年多前,賣場剛成立半年多時,個人對於
「普洱茶的倉儲」以及「(普洱)茶之變」深有所感,
就有此念。時機若何,我一直在等待;
時值今日,大概是該它浮上檯面的時候了。
[2] 等待為哪般?「教室」一詞,除了本身存在著不少刻板印象(例如,教人
退避三舍的正襟危坐;再如,太多人是假教室之名以遂行銷之實)外,還會
引起許多人「可怕的幻覺」(以為自己要被糾正什麼了、又要被教訓了)。
於是,我一直等到70水藍印的po出(最後一段,記錄著茶主人對普洱茶的「
獨孤九劍」觀點),再等到HK先生終於忍不住「感言」,敝賣場的「茶樣
」(他忘了敝賣場所使用的很關鍵的其他兩個字「珍藏」[茶樣])與買到的完
整茶品之間的差距(請參閱底下HK先生04/28的來信),然後,我才覺得是時
後候了!
[3] “是時候”的意思,首先是,敝賣場的「普洱教室」正是奠基在「破」
上(獨孤九劍的每一式都從「破」展開)──「破除」一切關於「教室的傳統
思維」:
(a) 教室就是教室:
這教室不會刻意去關注某一款茶(以煽動您的購買欲望)──某款茶
若在普洱教室中出現,那跟該次的教室中所陳述的其他一切人事物,
都是其中的一種教材。
(b) 教室不是教室:,
這教室不會要各位乖乖坐在室內聽(賣場的管理者[我])講
(您若只看照片、跳過文字,在下聯想到的只會是“花樣年華”般的情景);
(c) 教室還是教室:
基本上這教室不會傳授什麼,只陳述賣場管理者「(被)授」訓的經過。
[4] 勞請諸君先看底下HK先生來信對敝賣場的賜教,以及賣場管理者(簡稱
T)的回覆。(已徵得HK先生同意刊登。在下全信不增不減如實刊登)
先感謝兄對弟家中各人的關愛及贈予的茶品。
兄也言重:
然,弟也想藉此機會說點對兄賣場的一點感受。
弟茶齡淺,一直以來喝慣了熟茶和約十年陳的乾倉生茶,鮮有機會喝入倉老生茶,
也不大知其滋味如何。
直至遇到兄的賣場,開始得以管中窺豹。兄曾問為何弟對那餅[80末7542]這麼情
有獨鍾,弟答『因為這茶的梅蘭香韻』。其實最初購入這餅時弟試過,只覺得有股
青澀的味,絲毫嚐不到這款老生茶的應有味道;然在隔日後再試,卻發現此茶清明
的梅蘭韻充盈口腔,茶味提昇了一個層次,讓人難忘。
入倉老生茶大多需要退倉乾淨,帶白霜及一股濃濃青BB的味道;但兄給的茶樣普遍
是退倉乾淨,所以曾讓弟不禁納罕究竟兄給的茶樣和所賣是否同一款茶。坦白說,
兄的那餅[80末7542]已不算入倉嚴重,H先生的小雪印更嚴重,整餅內外都是白
霜,而且頗難戳開,肯定退倉需時。(結果弟現在還未試過此茶)
所以弟覺得跟兄買茶一定先要有這覺悟:要預時間退倉乾淨才有好茶喝,也順道訓
練弟的耐性脾氣,跟茶一起成長。
在香港的茶行買老茶普遍已退倉,而在弟心中退倉是一種藝術。回想當初買了2餅
80年代敬昌熟茶,弟絲毫不懂倉儲什麼,只知用不鏽鋼罐裝茶葉。結果蔘香轉不出
來,牛嚼牡丹了一餅茶,很浪費,心痛心痛。現在陶土罐、紫砂罐放滿整個小房
間,都是為了退倉陳化。
寫得太多,多口了,請兄別介意,謝謝。
[B.] 2012/0428 (回信一)PM 07:54
HK兄您客氣了,信念始終是如此的:看到或知道有人喝到很喜歡的茶,那種喜悅的
精神,總是帶給我莫大的享受。
剛從桃園茶會(中正機場所在的城市)回來,很高興接到HK兄忠懇之言的信,得先處
理點事情(公私都有);而您說的,正是我最近思量與一點苦惱處。
衷心感謝HK兄的“多言”(HK兄知道我從不這麼認為的),稍晚再跟HK兄細談。
(回信二)PM10:19
黃昏時接到電話,明天有親戚要來賞桐花,剛剛正在規劃行程,順道傳三張照片給
HK兄欣賞──[桐花祭]是台灣近幾年來非常受歡迎的活動,有[四月雪]的美稱。[請參見po出的三張圖]
(1) 生平喝茶第一次感到有壓力,約莫是在今年農曆年前左右的事。那時候,茶友
開始陸續寄茶來(供應賣場)。家中空間,不到兩個月內,堆到三步是茶,五步是茶
(紙)箱。
生平第一次覺得,喝茶要對三種人負責:茶友,買家,還有家人;結果是(我個人
感覺),我對這三種人都虧欠了。
賣場的價(即便調價)與市價還差很遠一段距離,可我不是鄧大師也不是吳(德亮)先
生,更不是廖(義榮)強人;目前的價格已經儘所能[幻想]的程度了──HK兄近買的
那餅[80末7542],台灣市價再加一個0,都不為過;但賣場的階段真的只能如此。
(2) 記得HK兄要我代為[管理(退倉)]70年代江城七子圓茶,在下的難言之隱正是
在此:茶友不斷寄茶來,我沒法保証可以再像過去那樣,時時去探看、翻動每一款
茶。
其實,這回給HK兄寄茶去之前,兩餅[90江城普洱圓茶],我曾經想打開再細看,
但終究做罷──竊思,買家總不希望自己的茶,給翻攪過。
(3) 關於[茶樣]與[賣出的完整茶品]間的差距,今年三月下旬又一樁:
一位買家在買過[70福祿貢]樣茶後,非常喜歡,一直拜託我將剩下的半餅(退倉了
一年半以上)的樣茶賣給他。我想了又遲疑了幾下,最終還是答應了。
結果時隔不到十天,竟然有中國買家上門,其買了所有的樣茶,而此時[70福祿貢]
(是重倉茶)才剛剝開一餅,退倉都還不到一個月,我跟對方解釋了,然而,其似乎
還是不太釋懷(沒回信)。
(4) HK兄所言甚是,買家很可能要有像HK兄這樣的耐性,再加上對這賣場的茶的品
質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還要再加上對敝人現階段處理茶的窘境有點清楚,才知道茶
友們供的茶品,其品質都在水準之上,問題出在退倉時間,問題出在賣場管理者
(我)現階段真的能力不足──這確實是實話,要不,HK兄試想,以您對在下的了
解,我這種人怎麼想得出[母親節特價活動]這點子(這是小雪印主人H.的一位女助
理上禮拜特地來找我的結果,詳細經過我會在下週公告的特價活動中說分明)?!
(5) 寫到這裡,我突然有一個奇想,或者可說是非份之想──If[這是最重要的關
鍵字],HK兄有心情&有閒情,在下想拜託HK兄寫點關於您剛剛說的[茶樣,完整茶
品,退倉之後]對這賣場買茶品茶的實際經過,字數約在300~500即可。
在下會另闢一文(配上照片),歸在[顧客推薦]分類上,在下會奉上個人的一款藏
茶,以表謝意。
當然,要HK兄心想這麼做才做;要不,請忽略在下一時之幻想,HK兄也大可不必將
此放在心上,這完全沒什麼失禮之處的。
[5] (a) “退倉是一種藝術”,HK先生如是說,HK先生確切意思為何,雖無
明確細說,[註]但我們自此句子隱約感受到的訊息是:茶品退倉良好與否,有
教品飲者「不可思議的天壤之別」──關於「怎麼退倉」,昨晚(05/03)有老
顧客也來信詢問。
有一些簡單且效果不錯的方法,我之前曾建議給HK先生,當初的原信件以及這
個好問題,將在「普洱教室」[2]中說分明(近日內會寫出來)。
(b) 上述說賣場分類中的「珍藏茶樣」中的「珍藏」易於為人忽略,要說分明
的是,當初在分類上之所以如此寫,「珍藏」並不只是個形容詞──有買過珍
藏茶樣(例如上述那位買走了退倉一年半以上的半餅70福祿貢的)老顧客,且與
市面上同款茶品(同年代)相比較過者,必然感受到敝賣場中的「珍藏」,是經
過非常歲月+良好(退)倉儲的結果所致。
至於,怎麼「珍藏」?也將在「普洱教室」[2]中細說。
(c) 最後要補充的一點是,我們(賣場管者與茶友們)都曾在現場親耳聽到、在
不少報章雜誌或網路的文章上看到,經常有普洱名家(乃至名家中的名家)說,
某款(名)茶的一泡換算起來市價要多少,卻鮮少聽聞他們論述(同一款茶品)
「在不同的倉儲環境與方式下,市價要當如何計算?」
意思是,倉儲(當然包括退倉)既是普洱必要的一環,它似乎不僅應當在茶品介
紹或說明中列為必要項目(就像大家都必問的年份),而且還應當隨著不同的倉
儲而有不同的市價「換算法」吧?──當然,這是賣場管理者順著HK先生的有
感而發,而聯想到近年來對一款普洱茶品的「價值」,似也應有(多)層次之
分。
一點個人(「被教室」之後的)淺見,供您參考與思考,也歡迎您不吝賜教。
[註] 20120504 PM05:17 HK來信補充說──(此信還有一部份關乎「退倉時
間」,我們將在[普洱教室2]中再將此相關內容po出;在此感謝HK先生繼續賜
教)clarify一下“退倉是一種藝術”是什麼意思。
以有限經驗弟認為,退倉這回事不一定有固定的章法,無法墨守成規。
舉例說明,去年年尾,弟訂了兩原筒□□茶。
新年前夕才由云南付運到台灣,後來因台灣海關扣起抽查以致延遲到達,
茶葉水份未乾透加上trap在竹筍包內,到埗後試茶,弟發現怎麼一陣霉霉澀澀
的味道。
結果買了半打素燒陶土罈,實驗性質,把一餅拆散放入陶土罈中,退水氣。兩
個月後發現水氣已退,而且那股濃醇香甜的味道回歸了,不錯不錯。
只是現在又發現素燒罈好像較疏氣,加上現在的新茶茶質不厚,
長期在素燒罈存放滋味容易散失,so弟可能又得考慮存放於那種材質罈為佳。
弟想表達的是退倉的方式是因時制宜,或多或少帶試驗性質,這樣子有點像藝
術。
無人會知道自己一些神來之筆的意念或舉動最後會怎樣演化,
有可能失敗,也有可能成功甚至自成一派。
又回想那時拆開第2餅80年代敬昌熟茶時,只是隨手往一個上外釉陶土茶葉罐
一丟,想不到幾個月後轉出蔘香來(雖還帶點倉味),but前提當然是此餅未
拆開成散塊前已轉化得非常成熟和漂亮,輕輕力已把茶餅拆開(曾有師兄說一
餅茶的適飲期是在茶餅已轉化到不需用力拆開之時,未知兄是否同意),否則
只有幾個月不會有什麽明顯效果。
=>賣場管理者補充:
關於HK先生來信補充「退倉是一種藝術」說
“藝術無一定章法;退倉方式是因時制宜;”相關句子的最後,還神來一筆說
“ 無人會知道自己一些神來之筆的意念或舉動最後會怎樣演化,有可能失
敗,也有可能成功甚至自成一派。”
英國哲學家波藍尼(Karl Polanyi, 1886~1964, 出生於維也納的猶太人)曾提
出一個哲學理論叫作「個人知識」,意思主要是指,但凡可以在每一個人心中
活靈活現的「知識」,其實都是經由「那個人」自己的經驗並萃鍊而成。
據此以見,最迷人的退倉(茶的味道),已經不只是茶(退倉得很好)的美味,還
有「那個人」與那款茶“一起成長”(請參見HK先生最上面的來信,在提出退
倉是一種藝術說的前一個句子)的過程之諸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