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25 23:52:59愛、自由與單獨

少女老樣子

親愛Lilly:

 最近辦公間陽光少了些,前陣子過敏症狀差不多幾已痊癒,回復先前少女老樣子(當然說這話的我顯然是相當汗顏的),因為喜歡自己漸老歲數所帶來之沈穩平靜,更甚於皮相美穢與否。這或許與我們一直都是靜的孩子,在靜的生活裡,唯一喜歡的動是散步閒晃與異地之旅有關,崇尚簡單、自然、不做作氣息,是純正的,像存摺簿數字般的純正,封閉的,平靜的,不移動的,寡言的,無色彩的,雖然我們這些女孩現在都漸漸走向暮秋了。

 

我的靈魂總是感到飢餓與孤獨,但這孤獨並不是因為寂寞,到哪裡都成了一個奇怪的身影,然這些投射我身上的眼光並不純然是引發寂寞的因素,反而是我在旅行、觀展、生活當下無人可訴說和對話才是真正的寂寞,於是旅人只好回望自己。近幾年,我幾乎不與人接觸與應對了,口舌的機巧與豪奪全不想應付,何妨處於言語下風。什麼東西會勾動我?生命的暢快淋漓吧,即便是那麼孤單,或許有時很虛弱,很矛盾。

 

書寫的大約是自身故事,這也是中心軸。在這個軸上所外延出去的現象,能被述說下來,全憑記憶的隨興,背後所連結的是消逝的青春時光。我們過去所落腳的城市,男友年紀總是比我們大一輩,或是小一輩以上,那光景約莫持續十多年,直到變成熟女。

 

我現今居住的城市就像2004那些年的暮冬,雨水出奇得多,日夜溫差形成的霧靄也深,今晚我來到新買的高樓,遠眺城內的樓房,燈火全被霧吞歿了。夜裡,遠方的光在眼前,一閃一閃像上帝的舞台,黑暗中自有一股強悍無邊的力量。我很想再多留一會,再多看幾眼,這座城市不同的人混在一起,激盪出不同的情緒與氣味。你每天都在發現他一些些,也每天都在遺忘他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