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01 22:46:10愛、自由與單獨

母親,妳好嗎?--帖一

親愛的媽咪:

 

如果可以,試著提筆給妳寫下第一封信,縱使始終無親近者知我報台,包括妳,但唯有無人知曉,我才能寫出我的寧靜只是一個偽裝的繭。英國作家吳爾芙說過:「沒有被書寫下來就沒有存在」,我在報台寫下對命運的檢視、自身與情感的糾葛、及與在意對象的關係。但缺少了與妳的對話,我的生命終將不會完整。

 

 

我已於此安頓下,這個家連同我、阿毛、還有小姑小叔、公婆。前三十年,妳跟爸爸教導我的人生禮節,婚後我一點都沒忘,進而貫徹,盡心侍奉與勤快做事,至少能讓人說嘴之處少之又少。

 

自來沒談過我婚後生活,我們碰面機緣動如參商,婚後我接連出國、高考分發、公訓、在職;最近一次返家也是久遠年初二之事,原以為蚊蟲叮咬的傷卻在短短16小時一發不可收拾,大過年連三天驅車奔赴不同急診間,拇指腫脹醫生也要無措了,我在診間輪椅上錯過家族聚會,就是那個時間點,驀然感受在形式意義上已是外人,沒錯,妳跟原生家族應也如我被迫切斷臍帶,婚後,我才能理解你,妳周旋公婆妯娌、公務職場、與面對一個陌生男子的共同生活,還有為了孩子向神祈禱。妳不曾跟我說過這些,我總是錯過你人生重要時刻,在外流浪久久不歸,妳就算嘀咕也不是抱怨的姿態。

 

爸為了遠嫁的女兒學會電腦收發信件,老是給我寫e-mail家書,我幾乎沒回過,每讀欲泣,他在信中說妳愛數記我幾日不曾致電與返家,我與阿毛又在哪個天涯哪個海角,故鄉的鳳梨季節過了,緊接竹筍時節給我寄上一大箱;中學後,我就不曾在故鄉久待常住,總各城市來來去去,這次我真得回不了家了,最想念的吃食是大廟口的煎粿與老師小籠包,典型地域特產,那是我極少數愛吃的台式料理。還有,妳那廚藝不精的一百零一道烹調主菜---豆枝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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