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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放学随笔：一只小白鹭

撒容  正月雅集  9月5日 

《遇见小白鹭》

    文/撒容:

    该怎样向你描述这只白鹭呢？它那么优雅，在下过雨的山坡上漫步，完全不理会我的注目，惊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大自然里这么近地靠近一只如此美丽的鸟，它颀长的双腿迈着通常在舞台上才能看到的舞步，它细长、灵巧的宛若仙鹤的脖子，在左顾右盼的时候，扭成美丽S状，它的羽毛如此洁白，简直比雪山的雪还要还要耀眼，以至于我一眼就在水汪汪的草地上看见它，它在草地上自顾自地寻找水源，然后伸出长而尖的乳黄色的长喙取水。当它喝够了水，展翅飞翔的时候，我简直要把它看成一个美丽的精灵。它也并不飞远，直到天要黑了，还在我视域里徘徊呢！

     这是在新竹的清华校园见到的一只白鹭，下着雨，我刚从梅园的山坡下来，那里长眠着一个好人，他是《无问东西》里那个坚定的西北联校的校长，是人们文章里经常提起的那个缓慢从容的，一直坚持学术原则的学者，他还是给大学下定义到现在还被奉为至理名言的那个清大的创立者。每听到那句“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我们都沉默并发自内心地首肯。他没有大师头衔，也没有著作等身，可他领导的西北联大和国立清华却为世界贡献了李政道、杨振宁、李远哲三名诺贝尔奖获得者，更为新中国培养了14位“两弹一星”功勋科学家。

     他的墓地简洁地像一本打开的书本，洁白地像一只时刻准备背负晴天飞起来的大鸟。

     所以我有些恍惚，感觉这鸟儿就是梅贻琦先生的灵魂，在那里不徐不疾地思考和定夺。知我这书生飞越七十年的时光，飞过隔海相望的海峡，来拜祭先生，先生有意在一个雨天的草地上与我相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