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7-15 00:47:16巫山

寶貝的眼淚

寶貝,這幾天姨常想起關於你的一件事。

記得你約莫十個月、十一個月大時,一天晚上,你在二樓客廳晃著小小的步伐,慢慢地,你靠近樓梯口,在陽台晾衣服的你媽咪來不及奔到你身邊又怕你會摔下樓,急忙吼叫了起來,不知是被你媽咪的叫聲嚇著還是你以為自己被責備了,你立在原地不敢動嚎啕大哭了起來,哭聲之響亮把姨、大阿姨、甚至在樓下房間的爺爺奶奶都引了來,大阿姨趕忙把你摟在懷裡拍背安撫,而你只管放聲大哭,佈滿小淚的小臉蛋上盡是滿滿的委屈。

寶貝,今年暑假一過,你就是小一新生了,即將展開人生的新階段,姨到現在還清楚記得那個晚上那個滿臉淚水的你,一想到那個你,姨的心就疼了起來。寶貝,那之後不到一年,你的妹妹出生了,你可以放心大哭的權利提早被剝奪,偏偏你是個感情豐富的小傢伙,眼淚往往說來就來,常常你還來不及哭第二聲、第三聲就遭到厲聲斥責:「不許哭!」於是你的淚得被迫哽著。

然後,你又多了個弟弟,自此,大多數時候你不再是自己,你被要求必須扮演好小姊姊的角色,家裡的諸位大人一再有意無意教導你凡事得讓弟妹,你是個懂得珍惜自己東西的孩子,卻遇上學不會珍惜的弟弟妹妹,常常你的東西毀於兩個小惡魔的手上,因此,你厭惡弟弟妹妹動你的東西,當你們為此爭執時,你總是落得「吝嗇」這樣的責備字眼,甚至不被允許為自己的委屈掉一、兩滴淚。後來,你學會悄悄帶著自己的委屈躲到角落傷心啜泣,姨幾次撞見這樣的你,心都酸了!

寶貝,請你原諒,大人常以為自己很對,常因為疲累或許多大大小小不該是理由的理由胡亂處理小孩子的情緒,姨多麼希望這些誤判不會留給你什麼太嚴重的後遺症。

寶貝,你長大了,慢慢,你會更明白眼淚不被允許隨便掉,就算能掉也只能無聲地掉,接著,你會懂得有些時候不准哭就是不准哭,姨實在不想告訴你,長大後很多很多時候眼淚最好的歸宿只能是肚子,姨只想跟你說,你永遠是姨的寶貝,姨希望在姨面前,你的委屈、傷心永遠能像那晚一樣大聲傾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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