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陽朔，許多人都喜歡與麗江相比，我也時不時想像它的模樣，然後不自覺地落入了麗江古城的情結。前年秋末，在朋友的中山咖啡店認識了一班清風驢友，談起“小資”必逛的西街，悠閒舒適的陽朔印象自此一直沒有溜走。這一年初秋，帶著釋放的心情，來到這個被喻為盛產愛情的浪漫之地，感受一下她的魅力所在。

『這種浪漫，屬於年輕人的世界了，到了我們這種年紀，已不可能再有當年的情懷。』十多年後重遊故地的K似乎深有體會，輕描淡寫的言談中流露著一絲失落的感慨。昔日年少時代的愛戀心情，也只能在泛舟漓江的時候一一細味，只是那嘈雜的馬達聲，會否影響了悠閒的思緒，連舊夢也一同破碎了。那一刻，你究竟又會想起誰？

也許你會說，『年輕，真好。』

我想，陽朔畢竟是年輕的。雖然小小的鄉鎮，到處都是仿古建築，可到底缺乏麗江古城那種歷史厚重感的韻味。一切外表的裝扮，都無法掩飾內在的嬌嫩。而我，卻偏偏喜歡陽朔這種張揚的年輕個性，儘管有時候顯露一點庸俗，譬如那些抄襲又根本與陽朔毫無關聯的文化工藝，又或是滿佈街頭的T-shirt畫像，也沒多大吸引要畫上一張。就算那個畫得像樣的畫師，也要在名片上將自己吹噓成“中國畢加索”，令本來打算下次重遊來素描一卷的念頭也打了折扣。不過想想，庸俗才像現實，也才更加接近生活的距離，就不必對一個如此令人放鬆的城鎮，有更多吹毛求疵的挑剔。至少她坦蕩蕩的表露，你在這裡將找到生命裡的閒適，隨意，自在，甚至戀愛感覺，生命的熱情好像在瞬息間湧現，人也變得自然坦率起來。

站在陽朔街頭，隨時都有鄉婦導遊告訴你，你終歸也不過是一名遊客的身份。這種時刻被人提醒的招徠態度，委實有點令人生厭，如果你喜歡寧靜不受騷擾的閒逛，還是不要流連陽朔西街太久，隨意挑一間咖排館吧，坐在二樓的陽台上，點一杯微苦回甘的曼特靈咖啡，然後慵懶地翻閱一本還沒過期的時尚雜誌，看看對面餐廳陽台的外國遊客，或是街頭散漫的遊人，蜷縮在地球村的一角盡情享受無牽無掛平靜如水的閒逸心情，靜靜地體會生命的滋味。如果你嫌這種感覺太鬱悶，也可選一部自行車，帶一張地圖走向山水相連的莊稼田野，漫無目的地欣賞這一大片美麗的田園風光，享受陽光灑落的和暖時刻。

不過，陽朔並不是一個人獨遊的好地方，至少找一個人去或在這裡找一個人，好好享受一下泡在陽朔的戀愛滋味。又或相約一大班朋友，重溫少年時代的輕狂。

下次去陽朔，究竟是甚麼時候？又是怎樣的心情呢？竹筏的馬達聲還在響嗎？灰藍的天空又是否依舊？我實在無法知曉，或許流水早已逝去了，連同當天鬱悶的心情。




圖片攝於2007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