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e回台灣上小學(續)
時間快轉到第三週。也許是習慣了,也許是熟悉環境了,Joe不再說他不想去上學,日記也都認真地寫。雖然他回家後分享的片段仍然不多,但拼拼湊湊總能略知一二。他說一開始最好的朋友是5號(就是每堂下課都搶先來找他的同學),但後來跟坐他隔壁的4號交情較好。Joe對每個人都以座號代稱,有幾位同學勉強能說出英文名字,不過中文名字對他來說太難了,很少有他知道又記得的。他還常說這裡的國小休息時間有好多次喔,不像美國只有一次,其他休息時間都是用來走去不同教室的。休息時他經常和男同學打籃球,我問他有沒有人像他一樣會打,他搖搖頭,說大家都這樣運球(雙手往下推),還有投籃都這樣投(雙手捧球貌、然後向上抛)。還有一天說他們音樂課考唱歌,兩個兩個上台,要唱出抽籤抽到的那首歌,但由於他只學了一首,老師就請他唱那一首。他很得意地說他和一起唱的同學都得了98分,又說只有一個人得了100分,但後來因為愛講話被扣分,所以沒人滿分;另一個人只得了60分,為什麼呢,因為他這樣唱(喃喃自語貌)。
最後一週的星期一期末考,正好我們安排全家出遊,那天請假。之前的複習考老師也都讓他晚到、或者在教室後面看書畫畫。期末考後的四天都是比較輕鬆的活動,可能他覺得比較有趣,在回家的車上會說比較多給我聽。有一天他帶回一項美勞成品,是在光碟片上貼一張圓形的白紙,把它做成動物的臉。Joe畫的是一隻 熊,滿可愛的。他說全班分組上台、每組5-6人,台下同學舉手投票看誰畫得最好。他把每一組是幾號到幾號上台、分別是誰被選出、票數分別多少,都跟我報告了一次。他是他那組得票數最高的(好像是8票),又說他覺得全班只有班長畫得比他更好。(我聽完後,一方面覺得這活動相當有趣,但另一方面又覺得美國應該不可能出現類似這樣的活動吧?)
星期五去載他下課時,6號同學走過來車門旁,跟我說他媽媽的手機電話號碼,說我可以打電話過去。我把電話記下來了,心情是欣喜的。Joe跟6號同學道別後,關上車門,我說「你的同學都很喜歡你吼?」,他聳聳肩,我又說「最後一天耶,跟大家說再見時有沒有很捨不得?」,然後他眼眶開始紅了起來,接著難過地哭了, 我連忙安慰他「你喜歡的話,我們明年可以再回來呀」。他說想跟4號繼續當同學,我答應他明年回來前問問4號同學上哪個班、看能不能安排與他同班。殊不知媽媽我安慰他的同時,心裡其實正竊喜著呢。明年的事就明年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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