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28 02:07:53courier

Happy Birthday…

今晚,撥了電話給你但你沒接,想是你也出去用餐了麼?
如果,不是爸爸打電話給我,告訴我正確的日期,我想過了今天,我還是會搞不清楚你的生日究竟是幾號?

我老是記不住你生日確切的日期,雖然我和你是那麼的親…
前些天,瞥見你在msn的暱稱寫著「今年沒有心情過生日,謝謝…」著實嚇了一跳,但心裡其實也知道你又為失去的感到難過了。
可今晚,我還是興沖沖的前往市區買了你最愛的甜點,當作今年送你的生日禮物。

從小,我便一直跟著你的步伐前進;你只比我大了一歲,確切地說,你還未滿一歲,我便已黏著你來這世上報到了。
印象中,小時候的我總是牽著你的衣角走著晃著,你去那兒我就跟到那兒,我落難了你也逃不掉…我們一起在大舅舅家被大公雞追殺著,我被啄擊了,你憤恨不平的奔入屋室向大人告狀。小學放學回家的路上,鄰居的大黑狗突然緊追著我吠叫不已,我一路哭號著追著前方的你,一邊頻頻回顧大黑狗的距離,你突然停下奔跑的腳步,轉身掙下鞋子,奮力的扔在大黑狗的鼻子上。還有,從路邊草叢裡突然竄出的大白鵝,用力地在我手臂一啄,在我眼淚還未落下前,你已然站在我身邊揮手驅趕。有一次,我們還一起在爺爺家被蜜蜂給螫咬了,熱辣辣的刺痛感,讓我們兩個同時傻在路旁…。
就這樣,一直到長大些了,我還是不改緊緊的跟在你身後的習慣,老愛抓著你的衣角,跟著你到處跑。大人們總取笑著說,我跟你是「師公與聖筊」,有你就有我,其實,是我愛跟著你。

後來,上國中了,我的身高忽然不停的抽高,終於是比你高了。於是,你不再讓我跟著你身後走著了,牽著你衣角的手老是被你拍掉,之後你甚至禁止同校我的去找你。
我還記得,國一新生訓練第二天放學時,我的單車輪胎竟然壞了,茫然又無助的我,想起了在校園某一端的你,於是滿懷希望的跑去找你。當你看見我站在你的教室門外,第一句話卻是:「不是叫妳不要來找我,扁妳喔~」於是,換我生氣的哭了,而你只好像做錯事的孩子般,無奈地領著我去修車。路上,你對著我說:「被同學知道妳比我高,很丟臉耶…」我知道那是你的道歉,從此之後,我便乖乖的不去找你了。國中是這樣,高中也是這樣。
直到現在,174公分的你足足比我高出7 公分了,我去花蓮找你玩兒,和你同學聚會的時候,我們並肩走著,你的同學不過戲謔地說:「欸!你妹好像還比你高耶…」一臉愕然的你,立刻繃起臉玩笑似地對著我說:「xxx!妳現在就給我回台中…」我也只是笑了笑,又牽起了你的衣角,緊緊地跟著。

我就這樣一路跟著你。國小、國中、高中,然後我們都在台中唸大學,接著你繼續唸碩士、博士。而我也跟著你的腳步念著碩士了。
可你老愛在長輩們的面前念我「笨笨地,不夠懂事,還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於是,一年難得碰上幾次面的我們,見著了,你總是像個指導者般,殷殷地訓誡著我,引導著我。
這樣的你,有時候真的令我感到些許的惱怒。尤其是那次,你指著商店裡一個長相亮眼看起來頗有個性的女孩,認真地對我說:「我喜歡像這樣的女生,不喜歡妳這樣看起來柔弱毫無主見的女生!」我真的被激怒了,可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好,希望我能懂得自己要什麼,並勇敢追求屬於自己的未來。

那時候的你,還遇著了令你甚為傷慟的一件事,最愛的她,選擇從你身邊離開。我看見,在長輩面前你總是一副泰若無事的模樣。我知道,你不希望他們為你擔心。可在我們獨處時,你總是一臉落寞,淡淡地和我討論起她。我可以感受到,你心底最深最深的痛,即將達於臨界點並崩潰的痛,而我卻只能無力地為你哀惋著。

一年過去了,你還在為失去的傷神著。我依舊為你感到惋惜與不捨,但在我眼中,你還是我永遠的指導者,我最親愛的哥哥。

4月27日,我對你說:

Happy Birthday…My Dear 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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