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兩天前，一個熱帶低氣壓悄悄在台灣東南方不遠處形成，持續往台灣東部前進，但台東這兩天的天氣卻異常的好，清晨的陽光從綠島上方毫無遮攔的往每個角落射去。

一台黑色賓士，一個徹夜沒睡的國中生，一分鐘沒有任何動靜的畫面。

「你有病啊?」煌金忍不住這詭異氣氛，終於先開口了。

「我解開了!!」十五號不理會煌金，繼續對我補充。

「那個改天再說!!我現在急著要把車內這個渾蛋拖出來，揍到他說出凱妮的下落為止!」三號拉開了車門，伸手作勢要去扯煌金的喉嚨。

「小不忍則亂大謀…」二號出其不意的擋住了三號的攻勢。
「哪裡來的狗屁謀略?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他打到爸媽都認不出來再逼他說，若他不說就繼續扁他扁到連外星人都…」
「噓!不好意思，可不可以等我幾分鐘，待會我們就能一口氣把賭局結束…」十五號對煌金說完這句話後，就改成默念的方式來跟我們宣布他的策略。

我們本是一體的，沒有幾號幾號的差別，至於為什麼我們會有如此的現象出現，這一切都要說到國小畢業前一個月，那個月老師不是給我們一張白紙?要我們寫上自己性格和興趣?不只有優點缺點，還有許多夢想之類的選單?

嗯，還記得嗎?我們是全班唯一把那張紙全部寫滿的人?每一個性格每一個興趣每一個夢想或是缺點，我們全都填上了至少十項至二十項以上，雖然我沒有仔細計算，但我猜的沒錯的話，上面的項目剛剛好87項。

「87個黑桃?多一個該不會就是那個謎樣聲音的主人?」我叫出聲音。

沒錯!就是他，但是我們86個人當中，有一個將他阻隔在我們之外，那個黑桃，甚至有辦法讓我們遺忘那號黑陶的存在，簡單的說，就是消除記憶，雖然這一切都是我個人的推測，但我相信，真實的情況絕對跟我推測的沒有多大的差距，至於那個謎之聲黑桃，大家猜猜看他是幾號?

「87號?」二號。

錯!其實他沒有號碼，一開始就存在，卻被抹煞掉了…

「一開始就存在?那我是誰?」我混亂了。

你是誰這我也不敢確定，因為我現在做的都是推測，不過當我們全部合而為一的時候，答案就清楚明瞭了…

就在這時候，煌金不耐煩的說道「我沒空看你演默劇，裝神經，再浪費我時間，我就要閃人了!」。

「等一下!」十五號大喊，接著沉默。
「賭局是甚麼?」二號在心中問著十五號。
「賭局是…是雙還是單!」十五號對著煌金說。

「撲克牌?」煌金回問。
「沒錯!等裁判到學校後，賭局馬上開始!你可以先選!」十五號說完後，就掉頭往學校走去。

「別忘記啊!你若贏了，有人可是要在升旗時間裸奔的…哈哈!」煌金在後頭咆哮。

「呵呵，我一點都不在意!」十五號自信滿滿的繼續邁步往前。





「你一點都不擔心凱妮的問題?」我急忙問著。
「有甚麼好擔心?」十五號一派輕鬆的踢著路邊小石頭說著。
「你沒看到那張凱妮跟他簽的合約嗎?裸奔…」
「你這麼確信那張合約就是凱妮親自簽下的嗎?」

我傻住了，對啊!那也有可能是偽造的，就算字跡再像，放在我床上的那張合約肯定是影印本，既然是影印本，造假的可能性就很大很大。

「你自己回想看看，那張合約上頭的簽名，指紋印，全都是經過影印後的翻本，可信度本就不高，還有裡頭的奇怪條約，用膝蓋想也知道，怎可能是她自己所簽訂的?」十五號繼續補充。

「他純粹想打亂我們的思緒?」二號問。
「沒錯!你自己想想，他以前的合約上，都是靠小手段獲勝居多，這場這麼重要的賭局比賽，他怎麼可能這麼乖的靠運氣獲勝?」
「是沒錯…只是，那凱妮到底在哪裡?」我問。

「嗯，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她被煌金擄走了，但不用擔心他的安危，他還需要個人質來當他輸了之後的王牌籌碼，第二就是凱妮是因為其他事情突然離開學校，可能是家裡出了緊急事故，或是其他之類的，所以趕了回去。煌金剛好抓住她這點，就借機偽造那張合約來捉弄我們…」

「不過會不會有第三種可能…」二號摸著下巴說著。
「第三種?」我不解。
「就是最壞的可能，就是我們都猜錯了，其實那張合約真的是凱妮親自寫下，但他是基於某種脅迫之下，不得已做出這樣的抉擇…」二號沉重的說完。

「嗯!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機率較低!不過我們現在該做的，應該是勇往直前的打敗煌金!」十五號說的很對，現在顧慮太多，是不可能獲勝的。

「那你說那個從頭到尾都存在，卻被我們其中一個黑桃阻擋在外的那個神秘黑桃…但我也覺得我一開始就存在…為什麼我對他這麼陌生?」我再次提出我剛剛的疑問。

「這我暫時也無法回答你…」十五號搖頭。

「那你說道合體…又是怎麼回事?」二號再追問。

「嗯!沒錯，就是合體，只是我們必須先將第86號黑桃壓制!」十五號接著說。

「86號?為什麼?」我問。
「如果我判斷沒錯，86號是守門員!」十五號。
「守門員?阻擋所有攻擊的人?」二號問。
「沒錯，只是86號兼具了另外一種功能，就是遺忘，徹底的遺忘，至於遺忘甚麼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相信遺忘的東西大多跟零號黑桃有關，零號黑桃就是不屬於任何一號的那個謎樣黑桃…」十五號的假設越來越讓我吃驚。

「那現在86號在嗎?」我試探著叫出86號來談談。
「叫他出來也沒用!他100%不可能透露半點消息!這就是守門員存在的意義，保護球門，不讓任何一球進到球門裡頭。」十五號。

「那…這樣要怎樣壓住86號啊?守門員耶…難道我們要用誘惑的?來來來，乖喔吃糖?這樣誘騙嘛?不可能阿…」我想破頭都想不出一個好方法。

「有!」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出現了。

「你是?」十五號問。

「八十六號…」

「你終於說話了啊…」二號輕巧的用腳挑起一顆小石子，把小石子當毽子踢著。

「那你說有壓制你的方法?你真要說?」十五號問著。

「不要緊，這方法很簡單!誰都想得出來…」86號緩慢的說著。
「那是甚麼方式?」我問。

「死!」86號這個字念的特別高亢。

「你是白癡啊?死了還合體個屁?跟鬼合體喔?」二號將腳上的石頭踢往一旁的芒果園中。

「除了死，沒其他方式能將我壓制住!」86號卻很正經。

「不對呀!之前零號出現時，我們也沒死，而且你那時候也不在，表示一定有方式能壓住你!」十五號馬上就想到了這點。

「那是當初和他的約定，他能出現三次!但不能透漏任何有關我和他的約定與規則，直到死為止!」86號平靜的說完。

太荒謬了，甚麼約定與規則，我恨透這一切規則和限制了，為什麼要訂下這無聊至極的鬼東西?

「這是一場遊戲…」十五號突然說道。

「遊戲?」我。

「對!我大概抓到要領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和證據來求證…」十五號說完後就開始沉思。

「甚麼鬼?為什麼要搞得自己這麼累?弄一堆規則，一堆奇怪的東西，我腦袋就快要爆炸了!!」我開始不耐煩。

「這不是很有趣嗎?」二號突然說。

「哪裡有趣了?」我快氣死了。

「呵呵，一個能讓自己無限制成長的遊戲…比起跟煌金的賭局遊戲來說，有趣多了!」二號又踢起一顆小石頭。

「……」我不知道該說甚麼了。



慢慢的走回學校，我一路都沒說話，二號十五號兩人不停的交換彼此意見，我只是聽著，直到走回教室為止，他們都沒有停止過。

教室裡頭人不多，但幸好，橄欖提早到了學校，而煌金早已經買好一副全新還沒拆封的撲克牌，放在他的座位上，我請來橄欖作證，隨後拉了張椅子，坐在煌金對面。

「全新的撲克牌，你要檢查嗎?」煌金一邊說一邊將撲克牌放到橄欖手中。

「不必!」我沒有太多表情，一夜沒睡，我想我的眼袋一定很黑。

「很好!那就給裁判洗牌吧!」煌金露出一付欠打的自信笑容，但我依然面無多餘表情，靜靜的看著他。

橄欖洗牌洗了許久，隨後將牌放在桌子中央。

「橄欖你隨意挑一張牌，放在中間吧!」十五號說著規則。

橄欖隨意挑出了一張牌放置在桌子中間。

「你先!」十五號微笑著。

「我押單!」煌金毫不考慮的下注。

「聰明!」十五號點著頭，的確聰明，因為用撲克牌來賭單雙真的不是公平的事情，因為A~K當中有7個單數，雙數則只有6個，整副牌下來，單數多雙數四張，猜單的機率也提高了四張。

「開吧，反正這是場無聊的賭局!」煌金打了個呵欠。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做黑桃嗎?」就在橄欖伸手準備打開那張牌時，我這樣問著煌金。

「我懶的了解!」煌金伸出手指摳著臉頰。

「因為我每次玩牌時…在緊急時刻…我必定拿到-黑-桃-2…」這時，橄欖手中翻開的那張牌，不是別張，就是黑桃2。

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樣的局面我看太多了。

倒是煌金，他張著嘴，瞪著橄欖手中的黑桃2，不過他似乎也沒驚訝太久，沒兩秒，他就故作輕鬆的說著。

「哎呀!這場你們串通好作弊，想要贏不要緊啊!這麼想贏，讓你贏唉!但記住喔，你贏了之後，我們大家都眼睛有福啊…哈哈哈!」煌金狂妄大笑。

「呵呵，你比我想像中笨的許多…」十五號站了起來，往我自己的座位走去。

「你說甚麼!」煌金還是動怒了。

「你太笨!」二號大聲補充。

「你才蠢吧，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在這邊說甚麼大話!!」煌金踹開他的書桌，生氣的站起來。

「你笨就笨在…你惹到你最不該惹的男人!」三號眼睛像是噴火一樣，轉身瞪著煌金直燒。

煌金雖然姿態依然很高傲的瞪著我看，但他卻被我這股士氣壓制住了，他只能站在自己椅子前，張大鼻孔噴氣。

「現在黑桃4比煌金3，下場賭局由煌金出題!」橄欖宣布，然後轉身走回自己座位。


沒錯，不管現在情勢怎樣，只要所有黑桃團結起來，我們沒有理由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