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戰士六》︰第八話 西城
8.1
費加洛城座落在大沙漠的邊緣,是不個不折不扣的沙漠城巿。城的北面與東面都是一望無際的流沙沙漠,西面是古路河支流而成的護城河,南面則有三道城牆保護著。
「原本西城只有一道由花崗岩石築起的城牆,但是日子久了,在城下聚集了不少附近綠洲的遊牧民族,結果要建起由沙與紅石築起的二道城牆。」洛克與天娜為了逃離帝國軍的魔掌,走入沙漠邊沿的綠洲。在這個戰爭的時期,資源匱乏,洛克好不容易問到綠洲中的牧民借來一頭駱駝。
天娜騎著駱駝而洛克則拉著牠來到費加洛城這個避難所。
看見洛克興高采烈地說著費加洛城的種種,天娜也不好意思打斷他的說話。
「看來我們到了。」洛克向前一看終於發現已經到達目的地。
但在天娜面前的,並不是洛克所說雄偉堅固的城牆,也不是繁盛的城下巿集,而是東歪西倒的沙石堆與人去留空的房子。
「沙土城牆被魔導裝甲炸散了……看來我們來遲一步。」洛克不由得心裏往下一沉。
8.2
為了擺脫帝國軍,洛克與天娜繞道西城附近的綠洲,結果未能趕及警告費加洛,帝國大軍壓境。但是,洛克並沒有太擔心,因為第一及第二道城牆原本就不是用來防衛費加洛本城,就算現在已殘破不堪,也不代表費加洛已經淪陷,而且洛克與天娜仍能自由進出費加洛城周邊的範圍,完全看不見帝國軍的踪影,那就表示帝國軍已經撤退了。
雖然這可能只是暫時性。
來到第二道紅石城牆的城門,在門外終於見到數名費加洛士兵。
站在最前方的士兵看到洛克拉著天娜騎的駱駝慢慢走來,便急不及待舉手截停了他們。
「這是令牌。」洛克不等士兵再有進一步反應,先下手為強拿出了一個銀幣。
「等等。唔?」費加洛的士兵看到銀幣便有點愕然,然後與另一名士兵交頭接耳。
銀幣上面印有費加洛王族鷹的標誌。費加洛王族本身居住在費加洛山脈上,與後來實行民主南費加洛有共同祖先。然而,可能因為氣候轉變,費加洛王族統由山脈上遷移到沙漠中,最後還統一附近的綠洲,成為一個王國,故此其國徽還保留山脈上常見鷹的標誌。
過了一會,一位軍官出來迎接︰「請跟我來。」
洛克向天娜打了個眼色,得意地小聲道︰「只有少數人才有銀幣,因為銀幣是費加洛國王直接頒授的。」
8.3
軍官帶著洛克與天穿過二道城牆,來到與花崗岩護城牆中間內城巿集,正前往城堡城門的途中。
與二城牆外死靜的情況相反,城牆內的情況非常熱鬧。「不,應該說繁忙才對。」洛克心道。雖然費加洛已到存亡之秋,但費加洛的士兵仍然有條不紊地執行職務:有的在運送傷者;有的在修復防禦工事;有的在安排巿民進入城堡避難。
「帝國軍還未撤退嗎?」洛克忍不著問道。
軍官仿似知道洛克的身份,毫無保留地說:「未,雖然他們中了我軍的陷阱,但卻完完全全摧毀了外城牆。」
洛克的腦海中立刻浮現當時戰鬥的激烈情況,費加洛不但付出外城牆,還不知道犧牲多少人的家園。
不知不覺間洛克與天娜來到城堡的門前,軍官與守門士兵交代幾句後,向洛克道:「閣下,請在這兒稍候,大神官會親身前來迎接。我先回去工作崗位。」
軍官向洛克敬了個禮,便離開了。
不久,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頸上掛著血紅色的十字架的中年男士,從城堡內出來迎向洛克,說:「小偷,你終於回來了嗎?」
8.4
「是寶物獵人,大神官。」洛克本能地回應。
「不是一樣嗎?」大神官大笑道。這時,他留意到洛克身邊的天娜,問道:「就是她嗎?」
洛克點了點頭,大神官便凝望著天娜。天娜感覺得有點不自在,下意識地躲在洛克的身後。
洛克張開左手,護著天娜並說:「不要嚇怕她。」大神官也不好意思,收回好奇目光,並示意為洛克引路。
「艾卡終於使用了那一招嗎?」洛克在轉移話題。
「沒錯,你在入城時應該見到吧?破壞與損失相當嚴重呢。」大神官頓了頓,續道:「若不是引帝國軍引入城中,很難應付魔導裝裝甲長距離的破壞力。雖然傷亡不少,但帝國軍也付出沉重代價。」
大神官一直留意天娜,看她對帝國軍先輸一仗有甚麼反應。
可是天娜卻沒有任何間諜跡象給大神官捉著,洛克亦心知大神官正在試探天娜,等了一會,才小聲對大神官說:「之前她只是受到精神操縱的。」
大神官卻說:「但在這非常時期,請見諒。」從長廊的暗處中幾名費加洛士兵突然出來,拿著長矛指向洛克與天娜。
8.5
「停手!」洛克與天娜還來不及反應,在走廊盡頭傳來的高喊聲制止了士兵的行動。
「艾卡,這是甚麼意思?」洛克高聲叫道。
從遠處走來的是一位金髮美男子,身穿湖水色的甲冑,被著淡淡天藍的斗蓬。
「國王陛下。」大神官與士兵們向著金髮男子行禮。
「這是誤會。」艾卡微笑說,示意士兵先退下後,向天娜溫柔地道:「雖然你是帝國士兵,但我的原則不允許我傷害淑女。請你放心在這兒休息一下吧。」
「為甚麼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的能力嗎?」天娜迷惑地說。
冷不防天娜這樣單刀直入,但艾卡反應也很快,立刻溫柔地說:「首先是你的美貌將我的心俘虜了;第二是我想知道你喜歡的類型......魔導之力是再其次吧。」
然而,天娜卻似聽不懂艾卡在說甚麼,呆在當場。艾卡見天娜沒有反應,不好意思地說:「彼德,帶這這位淑女先到房間休息吧。洛克,跟我來,我有事問你。」
天娜望向洛克,洛克點頭示意贊同,便跟著艾卡離開了。天娜望著他們二人清失在長廊的盡頭時彷彿聽到國王艾卡對洛克說:「為何沒有反應,是我追求異性的技巧生疏了嗎?」
大神官彼德向天娜說:「這邊,請。」
8.6
天娜只好跟著大神官離開漆黑長廊,來到中庭花園。在刺眼的陽光下,在天娜面前出現的是七彩的花圃,花香的味道直入天娜的嗅覺神經。天娜雖然失去記憶,但在潛意識中仍殘留兒時在陰暗的環境下成長的印象,對於甚麼是色彩斑斕,完全沒有概念,呆在當場。
大神官見她對於花圃有此反應,也是一愕,說:「雖然費加洛位處沙漠之中,但由於有古路河與地下水流的關係,這裏栽種的都是熱帶地區常見的花卉。陛下的母親生前喜愛天虹,艾卡把這個七色的花圃保留下來。」
大神官帶著天娜走進花園裏的羊腸小徑上。
「艾卡有一個孖生兄弟馬修。他是一個愛護家庭的好孩子......」大神官說。「先王在十年前病危,但未立儲君,費加洛立刻陷入政治危機。朝中分為兩派,支持哥哥艾卡的保守派與支持弟弟馬修的改革派互相攻擊,荒廢政務。」
天娜對於大神官忽然提起費加洛的往事,不明所以。正當天娜想提出疑問,大神官卻不理會,繼續說下去:「兩兄弟為了阻止令情況惡化下去,居然決定以擲亳決定誰繼承王位!雖然人民較為愛戴性格忠厚的馬修多於少年輕狂的艾卡,然而有說艾卡在硬幣上做手腳,因此成為國君,而放棄王位的馬修亦從此消聲匿跡。在眾多不滿聲音與陰謀論下,艾卡因此一蹶不振,因此你們帝國軍才以為有機可乘。」
大神官提到「你們」二字時特別強調,天娜心裏像是刺了一刀。
大神官與天娜穿過花園,來到園中的小塔。在小㙮入口螺旋樓梯前,大神官停了腳步,轉身對著天娜,說:「陛下在危難中振作起來,帶領費加洛對抗帝國軍的侵略,我絕對不會因為疏忽大意,令有些人可以傷害陛下的安全!」
8.7
「大哥,父王為何突然要談王位繼承之事?」金髮少年來到少年艾卡的房間。
「馬修,你察覺不到嗎?父王面容消瘦了許多。」少年艾卡專心地閱讀大臣們寫來的公文,眼睛並沒有回望他的親弟說:「王位總要人來繼承,否則大臣們只會因此而勾心鬥角,苦了的只會是人民。」
看見正在苦惱的哥哥,馬修突然說:「用一個最公平的辦法吧!」
「?」少年艾卡終於轉過頭來,一臉疑惑。
「用擲毫決定吧!」馬修笑著說。
「甚麼?」少年艾卡有點難以置信。
「還有甚麼方法能夠解決兩派之爭,結束這無謂的糾紛?」馬俢認真起來說。
「.......」
「哥哥,你要鷹還是字?」馬修在口袋中拿出一枚金幣。
8.8
「馬修,你現在在哪兒?為何留下我面對這一切?」望著手中的金幣,少年艾卡心中道。
金幣一面是費加洛鷹的標誌,原來另一面亦然。
「是雙頭金幣嗎?」洛克道。
「那是無聊的小玩意。」艾卡苦笑道,說著便迅速把金幣放入口袋之中,問道:「各方面的情況如何?」
在城堡中央的議事聽,艾卡、洛克與兩位大臣正討論形勢。
「比較城牆的損毀程度與我看到帝國軍陣地的規模,帝國軍大約只用了三份之一的兵力攻
城。」洛克正式道。
「有報告指從拿魯謝撤退的帝國軍已與攻擊我們的主軍合流。」在艾卡身左邊旁穿藍衣的大臣說。
「雖然守在費加洛山脈要道的第三師完好無缺,但要他們在帝國陣地從後夾擊卻是不可能的了。」右邊第一位身穿軍服的大臣道。「而且帝國軍似乎在南費加洛亦重新結集,第三師沒有空間離開己方的陣地。」
「那即是無法反守為攻了。」艾卡摸著下巴,思考著。
「而且魯邦與謝卡夫已被拿爾控制,並宣佈在帝國軍與我們之間保持中立。」 藍衣大臣道。
「老人家怪我沒有派兵相助嗎?」艾卡苦笑了一下。
「那就是說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了。」洛克道。
「幸好附近數個綠洲的長老已帶著牧民進入沙漠的深處,收容百姓的工作已進入倒數階段。」軍服大臣說:「而且騎兵部隊已準備就緒。」
這時,一個士兵衝議事廳,向眾人報告說:「帝國軍基卡夫中將城外求見。」
艾卡嘆了一口氣,道:「終於是時候了嗎?」
第八話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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