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京參加了一個特別的討論會，參與者大部份是介於三十至四十五歲之間的中國年輕的讀書人。原來都是做現代文學，開始轉向處理歷史的問題，共同探討新中國建國後對當代中國知識份子主體建構的影響。參加者當中不一定是大學教授，有一些研究生或博士後，以孫歌和賀照田老師主持的讀書會群體為主。這樣的知識共同體，關心著相同的問題，重新回到歷史與思想文化尋找解釋當代社會的問題以及理解自我的方式。心裡實有許多觸動。不只學習如何追問歷史以及進入歷史的方式，而是把自己的身體真正投入，找到關鍵的內在問題。「民主」、「民族」、「建國」等概念，在東亞和東南亞語境都有不一樣的內涵。孫歌老師在討論開始前說，多年前她和溝口雄三先生組織的「中日知識共同體」討論會，維持了六年，每次討論都爭辯許多，可是不怕衝突和磨擦，才能把真問題碰撞出來。不需要過度客氣的禮讓，而是正視實質的問題。會議結束後，大家又會感到異常快樂，也增進彼此的友好關係。孫歌和賀照田老師實在做著知識傳承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