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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開鑰匙，都不一樣了，一切。

牆壁上的油漆已經重新漆過，噁心的天藍色和妳格格不入，不懂為何還要執意，我想這應該是她的意思吧。書櫃上騰出一個空間貼上妳們的合照，妳的笑容我還很熟悉，只是擁有權早已不在我身上。

當初厚著臉皮硬是分租到的一間房間，完全照著妳的要求，搬來木製家具符合妳享用早餐的美好幻想，通風得好讓妳煙癮犯了仍可恣意，鄰居還得忍受妳那震耳欲聾的音響聲。幸好妳不怕熱，不然夏天的悶熱，在這老舊公寓的頂樓，令人不敢恭維。

不需要什麼多餘的解釋，一切都很清楚了，止住胃酸強烈襲來的侵蝕感，還是有股噁心嘔吐感直衝腦門。

把這當作是一場還債的過程，過去的背信忘義一直擔在身上壓得無法喘息，何時才能釋懷？無解。誰轉身，誰落淚，似乎是上輩子就已經註定好的，不管怎麼走最後都得毀滅，只可能勉強操控的出醜陋的程度，無須再去怪罪哪顆棋子走錯，哪個決策失控，哪個承諾胡謅。

又是妳的訊息，妳似乎很清楚直接用電話聯絡，換來的只會是永無止盡的語音信箱，我無意造成這樣的情形，只是如果連妳自己都不清楚想要的是什麼那我怎麼能給。說腳痠，說很晚了回不了家，或妳很想念我。每一句問候也許妳只是出自於習慣的發洩，亦或是疑問這樣比較沒有刺激性的詞彙，我卻能在每一寸皮膚都有了些反應，如果妳可以別怨我會很感激，或是妳能看清我是在讓妳解脫。

妳躲在那裡很久了，在等什麼。都過多久了，還是沒能習慣一走出家門就會看到妳的怪異舉止。彷彿天花板釘了好幾隻尖銳的刀，把我關在某個空間裡讓我無法喘息，而妳極大的呼吸聲就是要將我吞噬最好的鐵證。

穿梭在人來人往的夜市，明明就剛吃完晚餐，還是忍不住嘴上的讒，非得嗑著什麼才心甘情願，一樣的順序，前菜、主餐、點心、飲品，缺一不可。後來才明白，妳只是在填補妳心理的空虛。

妳總在最孤單最寂寞的時候來訪，非得從我身上把最後的力氣魂魄全部扒光才心甘情願，妳這樣的做法如同一隻野獸，只是妳知道不管做什麼都無法得到滿足，這樣的行為是多麼的不正常，直愣愣的盯著遠方，眼神卻沒有靈魂，這就是妳的最佳寫照，手指早已凍得不像話，搭著龜裂的皮膚，妳死白的臉我不知道看了多久，妳抽開我的手，套了件薄外套就安靜的離開被窩，或許是共同生活得太久，聽覺也早已熟知妳的每一個動作，儘管那有多麼細微。

我弄不清狀況，又或者說我逃避直視現況，如果妳直接讓我解脫，我會很感謝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