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改+轉+一次po完] 幸福誤差值-愛情失憶指數4 (翊潔)第八章
翊橙開門,門外,臉色凝重的勝翊和顯然大哭過的小潔並肩齊站。
「我以為你們私奔了。」翊橙嘲笑。
「我會的,等我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勝翊護在小潔身前,握緊她的手,不教人欺侮。
「你敢!」
「你想我敢不敢?」勝翊揚眉。小潔拉拉勝翊的袖子,輕搖頭。
「妳要臨陣脫逃嗎?不準,聽到沒有?不可以讓我孤軍奮鬥。」
他激動地將她抱入懷中。他們在火車上談了又談,勝翊沒辦法說服她的罪惡感,她反反復覆,考慮丫頭、考慮翊橙,就是不考慮自己,到最後,他只好逼她相信,沒有她,邱勝翊將痛不欲生。
「你們在做什麼?」丫頭不曉得幾時站到翊橙身後,她抓抓亂蓬蓬的頭發,困惑地望住勝翊和小潔。為什麼小潔在哭?為什麼勝翊哥那麼生氣?是誰惹了誰?她該站到誰那邊?
「沒事。」翊橙攬住她,往裡走。「妳還沒吃晚餐,我煮了面,吃一點。」
「可是小潔在哭。」
「妳剛睡醒,看錯了。」翊橙的過度保護太明顯。
「翊橙哥!」 她推開翊橙,走回門邊。「勝翊哥,你為什麼把小潔弄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耶!」丫頭拉過小潔,以母雞保護小雞的姿態護衛好友。
最好的朋友!?小潔胸口遭重擊,好朋友的背叛是不是傷人更深?
「丫頭,我們談談。」
勝翊走兩步,翊橙將他往後推,好像他是帶了瘟疫的蟑螂。看看翊橙再望望勝翊,丫頭弄不清兩人的詭譎態度。
「好啊!」丫頭說。
「下次再談吧!丫頭剛睡醒,腦袋不清醒。」小潔想避開。勝翊拉住小潔,不允許。
「勝翊哥,你想談什麼?」丫頭把翊橙、小潔、勝翊都推到沙發上。
他看小潔一眼,認真點頭,他不會改變也不會反侮。
表情嚴肅,勝翊問:「妳告訴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真話還是謊言?」勝翊一問,丫頭刷白了臉,翊橙不明所以,他是後來才加入邱家。
「真的啊!你帶我去上幼、幼兒園,還陪、陪我走、走路上學...... 」
丫頭結結巴巴。「我要聽真話。」 勝翊不贅言,直視丫頭,看得她心慌。
「勝翊哥......」
「我相信妳不會對我說謊,所以不管妳說什麼,我都照單全收,以前我信妳,現在,我希望能夠對妳重拾信心。」
「勝翊哥,你、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丫頭焦慮,雙手扭成麻花。
「我記起許多往事,心中已有答案,要妳親口說,只想再次證實罷了。
丫頭,我真的在美國土生土長?我從沒離開美國?我原本的名字真的叫作邱勝翊而不是白歷行?」他問題像魔棒,一口氣封住丫頭的嗓。勝翊叫作白歷行?翊橙不解。
「說實話,丫頭。」勝翊又逼她。
「對不起,勝翊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答應過爺爺,絕不告訴你真相。」
丫頭往後縮,直覺窩進翊橙懷裡。「 我原諒妳,但我要聽妳親口敘述過去。」
「我......」她仍然猶豫。能夠說嗎?爺爺知道了,肯定會生氣。她看一眼翊橙,期待他能替自己拿主意。
「說吧!爺爺那邊有我,」 翊橙攬住她的腰,他讓她依靠。事實上,天塌下來,他早準備好替她頂,在他身邊,丫頭不須有半分恐懼。
咬咬指甲,丫頭小心翼翼說:「你很少回美國,中學時期偶爾和阿姨到夏威夷陪爺爺奶奶度假,後來為了大學在台灣或美國念的問題,
你和爺爺起爭執,阿姨站在你那邊,說你在台消有很要好的女朋友。爺爺聽到這個,更生氣了,他說阿姨就是擅自嫁給門不當戶不對的外國人,才導致父女失聯,
於是爺爺更堅持要你留在美國念書,和台灣斷絕所有連系,事情越演越烈,家裡到處籠罩著低氣壓,大家都高興不起來。有一天爺爺不在家,你要我幫忙偷護照,我成功了。
於是你提了行李就要溜回台灣,沒想到半路發生嚴重車禍,清醒後,你忘記所有事情,爺爺趁機替你改姓名,在漫長的復健過程中,我們合力編出一套故事騙你,讓你安心留在美國。」
這就是真相?等了多年的答案水落石出,小潔竟輕松不起來。
「 勝翊哥,別生氣好不?要不是第一次見面,你送我很多桂花,我真的不會喜歡你,你是第一個送花給我的男生,我好愛好愛好愛你。」
丫頭啜泣。勝翊和小潔互望,那是兩人的約定,居然也牽扯上丫頭的感情。
「我真的好喜歡你,你那麼聰朋,別人只看見我的水桶腰,你卻看得見我的心,你說我的心純善清靈,你還說,沒受過汙染的心最美麗。」
那麼聰明的男生,她怎能不愛?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她哭得哀天泣地。她真的很愛他,愛到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改變對象。
「你車禍醒來的時候脾氣好壞,常對我吼叫,要我離開。
你還打翻我帶去的藥膳,把我的手臂弄出二度燙傷,痛死了,但是我告訴自己忍耐,我要對你好三次,若是三次後,你一樣對我不耐煩,我就放棄對你的愛。
可是第三次,你就對我很好了呀!那麼好的你,我怎麼捨得不愛?」 丫頭的話字字真心,一句句濃濃的愛意,教人聽了不忍,小潔滿心掙紮,她無所適從了。
「我對不起台灣那個女生,可是奶奶說,年輕的心不定,只要勝翊哥沒回去,她很快就會忘記你。
這麼想,讓我的罪惡感減輕,而且勝翊哥的臉一天天恢復,從鍾樓怪人變成湯姆克魯斯,你越來越溫柔、越來越快樂,到最後,連支持你的阿姨都同意,也許不回台灣,對你是比較好的選項。」
所以,勝翊也愛丫頭,也對她溫柔快樂?
「不對,那個女孩從沒忘記我,我的遲遲不歸推翻她的總統人生,她無法交男朋友、無法正視生活,她沈溺在書的世界裡,只因為,我們在圖書館前正式兩人的交情。
而我從不喝咖啡,除了她親手煮的之外;多少女生愛慕我的俊容,我不為所動,並不是我們未婚夫妻的身分局限了我,而是對那個女孩的愛,始終在我的潛意識中。」勝翊道。
「你和她遇上了,是嗎?」丫頭遲疑。
「是的,她叫作吳映潔,妳最好的朋友。」勝翊開誠布公,不隱瞞。
「小潔,勝翊哥是妳的歐洲王子?」丫頭不敢置信。怎麼會?地球這麼小,她的未婚夫和最好的朋友......
小潔拒絕答,她不想對朋友殘忍。
「是我害了你們?對不起,我很差勁,我只想著自己愛勝翊哥,沒想過妳的感受。我以為再不愛上別的男生,我以為一輩子對勝翊哥很好很好,就可以彌補罪過,卻沒想到小潔......」
丫頭的哭聲亂了小潔的心,她和自己一樣,不再愛上別的男生,她許的是一輩子的願,而不是今天明天。怎麼辦?要是不回黎皓高中,勝翊和丫頭就成局了,對吧?
勝翊的人生規畫中,一直有丫頭的存在,對吧?他也愛丫頭,只是捨不得過往,他覺得對自己抱歉,為了不能實現的諾言,對吧?對的、對的,她和歷行之間已經模糊而久遠了呀!
勝翊在意的是責任,而丫頭掛心的是罪惡情結,那些都無關愛情,既然如此,她何必硬要介入?就讓她來解除兩人的危機吧!丫頭和勝翊是一對,互敬互愛了多年的男女,怎能不成對?
不多思考,小潔倉促決定。她走到丫頭面前,抱住她。
「丫頭別哭,我不怪妳,真的。」小潔保證。
「對不起,我是個爛人。」
「誰說妳爛?妳是對的,年輕的心不定,我怎會喜歡一個高中同學十年?我和勝翊已經過去了,他的未來掌握在妳手上呀!別在意了,好不好?」她輕拍丫頭的背。
「吳映潔!?」勝翊大喊,不相信她居然把自己拋開。
小潔不聽,刻意忽略他、忽略真心,繼續對丫頭說謊話。
「高中時期的愛情,我早就遺忘,妳和小婕不也常提醒我,放手過去,才能讓自己得到幸福?妳一定是哭暈頭了,記不記得妳替我介紹很優秀的翊橙先生?我們正在穩定交往中啊!」
她抓出翊橙替自己背書。
「妳沒騙我?妳不愛勝翊哥了?」丫頭的眉頭松弛。
「我干嘛騙妳?哪個女人肯自愛情中退讓?妳和勝翊相戀多年、總不至於讓一場舊事妨礙吧!」小潔語調飛揚,笑在眉梢。
「小潔,閉嘴。」勝翊爆吼,阻下小潔的自欺欺人。
「勝翊,別再說,都結束了,答案出爐,我們之間劃下完美句點。知道你還健康活著,我很欣慰,從此,我能放心地和翊橙交往。」
她握緊拳頭,指甲陷進肉裡,她的痛入心,不形於外。小潔逼回淚水,輕笑扯唇,然她扯痛的不是唇角,是即將爆裂的心。別碎呵!可憐的心髒,請撐住,撐過這一場,之後......隨你!
「妳在說謊。」勝翊不信她,半句都不信。
「我沒說謊。我同意和你去尋找答案,是因為我對歷行仍然放不下,現在,真相大白,我還有什麼放不開?」
她還在笑,笑容更擴大、更張揚,謊言想騙得過人,說謊者必須先欺得過自己,說得誠意、說得真摯,說得對方相信自己不虛偽。
「假的。」 他踉蹌兩步,失意。
「年輕時的輕狂,你怎能當真?勝翊,你是好人,我喜歡你,是真的,你是個很棒的對手,挑起我不服輸的心,也是真的,但那無關乎愛情,你離開,我或許遺憾,但不至於傷心啊!我們之間從未言愛,對不?」她但願他沒想起她那個橋段。
「看著我,妳還能說不愛我嗎?」他下賭注,賭她不捨得。
他輸了,小潔瞄丫頭一眼,確定心地純潔的女孩能帶給他足夠幸福。用力咬下舌頭,她用疼痛自我支撐。
「勝翊先生,我不愛你,我們只是朋友。」
「不愛?」 她居然說不愛?失望痛擊,勝翊站不穩腳步。
小潔緩緩搖頭,她在心底對他說:歷行,她在胸口種下無數個Aloha 。他活著,她便滿足;他幸福,她便愜意,她不是非要將他占為己有。
不對,他記得她的眼淚、她的心疼,他記得她是怎麼樣懷念歷行,他更記得她的生命如何繞著過去運行,她說謊,一定一定。
「我、不、相、信!」勝翊跨大步,下一秒,他抓住她的手臂,奮力往外走。
勝翊把小潔家門鎖起,不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只是朋友?」他問了句小潔提過的問題。
「是的,你的背上貼有丫頭的專屬標記。」她也盜用他的話來回應。
「 知不知道,標記代表什麼?」
勝翊緊握她的手說話,他想拉她、碰她,用觸覺神經感受她真實存在。
小潔不語,別開頭。他不許,勾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標記代表責任、承擔,而不是愛情,知道嗎?」
他的手很冷,冰冰的手扣住她的冷清,哀傷感覺沁心。既知是責任承擔,他怎能任性地把她帶開?
「 妳聽見了?我出車禍、脾氣很壞,而丫頭在身旁耐心相待,從此,我允下責任與承擔,我並不想背叛我們的愛情。」
從小,母親就是他的重要責任,然後外公、外婆、公司、丫頭都成了他責任。
他從未拒絕過責任,長輩怎麼認為,他順從實行,不覺得不妥,然這...... 他有了叛逆心。
「丫頭喜歡我,她說那叫一見鍾情。那時候的我是個醜八怪,顱骨變,誰看見都會受驚嚇,可是她不離不棄,我發誓,要竭盡全力照顧她的。」勝翊悲傷說。
丫頭並非迷惑於他俊帥的外表,而是愛上他的心,一路扶持至今,這樣的情分,即便是再沈重負擔,他都挑定了。
她懂,所以她放手。當朋友吧!朋友就好,朋友會有一段期間親密,然後在下一段各分東西,他們的親密期過去,接下來是各分東西,好得很,她將作好準備,準備將他排拒於生命。
小潔退兩步,她想說些祝福詞匯,讓兩人重歸定位,但啟唇,哽咽。
「整型手術折騰人,幸而有丫頭,她總笑瞇眼,替我趕走所有晦暗思維,每次手術後,她睜眼說瞎話,一下說我變成李奧那多、一下說我變成湯姆克魯斯,她話說不停、讓病榻上的我,覺得也許......活著不是壞事。最後一次手術,醫生拆掉繃帶,她主動把鏡子送到我手中,笑著說,阿湯哥、小布都被我遠遠拋在後頭,是她鼓舞了我的求生意志。」
沒錯,這是丫頭,她天真可愛,開朗光明,有她相伴,他們的愛戀樂曲會迷人、會說服全世界。
「我知道,我和丫頭之問始終少了點什麼,激情?眷戀?但我不認為那些重要,良好工作、可人妻子,很少男人能擁有這樣的人生,至於愛情,不必了,我不是小說家,不必親身經歷。直到碰見妳,我被妳泛紅的眼睛深深吸引,我不變態,目光卻無法離開,妳哀傷的背影,然後那天,我跟在妳後頭回家,我調查妳的鄰居,花大錢請他搬出去,成為妳的新鄰居。」他從沒想過自己會做出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他做了,因為潛意識裡的白歷行。
「我找人調查妳,報告書上說,妳足不出戶,獨獨喜歡上誠品,我投其所好,在公寓裡替妳布置一個小誠品;我為妳種下滿陽台的桂花,並在每個清晨釆收;我為了妳學習廚藝,在妳不知道的時候。做這些事時,我沒有罪惡感,只有形容不出的快樂喜歡。翊橙察覺我不對,千方百計阻擾,他說妳是他喜歡的女人,我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反正他喜歡的女人遍布全世界;丫頭粗線條,但也會懷疑,我拒絕太多次約會,只想回家休息,天曉得,我回家不是休息,而是想借機上門,和妳聊幾句;小潔,我並不真正想當朋友,我是心機用盡,企圖卸除妳的心防,期待妳展開雙臂歡迎我走入妳的古墓。」小潔動容。
歲月淬煉,他不如十七歲時駑鈍,那時,他們同班三個月,他不認得她,而今,單單第一眼,他做足難以想象的事,只為了加入她的封閉世界。
「是嗎?我們只是朋友。」確定再確定,他不相信緣分只將他們定位於朋友之間。她不想只是朋友呀!但局勢安排了她的角色。
倘若吳映潔是個好演員,她會自然而然說:「是的,我們只是朋友」可她不擅於演戲,於是她哭了,在他籃籃的溫柔間淚光閃爍、她的淚水提供了他足夠的自信心。
「我是對的,妳愛我,一如我愛妳?」她不答,丫頭的淚水仍在她胸口灼熱二不背叛,她絕不背叛啊。
「是啊!如果只是朋友,失去了彼此怎會腸斷心裂?怎會煎熬輾轉、痛心疾首?那次,妳要我尊重妳的決定,讓妳留在翊橙身邊,我尊重了。
但才走出妳家大門,我馬上後悔,我想走回去對妳說。『 很抱歉,我的字典裡面沒有尊重這個詞匯!』」
「你沒有回來......」小潔接話。
「不,我回去了,看見妳躺在翊橙懷裡。我大大發飄,那幕讓我暴怒不已,我生氣、激動,沒辦法工作或定心,我對每個員工發脾氣、延巖每件企畫案,我不再是自己認識的邱勝翊。我反復作夢,夢裡都是妳和白歷行,片片段段的記憶跳出來,我還以為是白歷行和我心有靈犀,然後,我睡著、醒著、白天、夜裡·......白歷行占據我每一根思維...... 小潔,當知道自己是白歷行之後,我有多震撼,妳懂嗎?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愛妳,我可以桃戰翊橙的占有欲,還可以『不尊重妳』、我對自己發誓,要用盡一切手段讓我們重回過去,我要接續我們的愛情,我要天天對妳說直到小潔原諒改變她一生的白歷行。」
請別說服她,她已下定決心成全他和丫頭了呀!她用力咬唇,咬得沁出血絲。記得嗎?丫頭那麼愛他,不管他是鍾樓怪人或湯姆克魯斯;丫頭那麼愛他,歷時多年不更變;丫頭那麼愛他,為他保持純淨善良的心地;要是吳映潔不出現、要是白歷行繼續隱藏,他會和以前一樣愛丫頭。是的,他的堅持來自於罪惡感,他無法原諒自己改變她的一生,那不是愛。他以為過去那段很美,想要重溫,那也不叫作愛。他忘記事過境遷、人心會變,真讓他們從頭來過,也許再多的努力,都找不回愛情。
「我相信妳愛十年前的我,也相信再來過,我們能幸福相守。我不確定的是,眼前的妳,愛情和友情孰輕孰重?」小潔搖頭,他怎專挑她答不出的題目問?在他面前,她不是高材生吶!
「或許,妳心裡某個部分喜歡翊橙,覺得放棄他不甘心;或許,妳覺得,丫頭的友誼對妳而言,比我的存在更重要;或許,妳已經習慣沒有我的日子,並決定重新閒始;也或許,妳只是在說謊,不想成為掠奪愛情的第三人。我不知道哪個或許是對的,小潔,我要妳不考慮丫頭或翊橙,認真想清楚,什麼才是妳要的。」
斷了吧!一刀割斷,別再拖拖拉拉,她堅信他和丫頭有愛,堅信往事已罔然,這就夠了!夠了!
「是不是,我說了,你的字典裡就會出現『尊重』 這個詞匯,不再後悔?」緩緩地,她問。
「是。」她的問題教他心驚。「你還是你,穩重體貼、不會變成瘋狂上司?」
「是。」
「你會努力讓自己的生活過得順遂,不讓痛苦上門?」
小潔的問題,一點一點描繪出她的答案,勝翊聽懂了,不管他說再多話、表遠再濃厚的感情,都無法教她動心,他還能自欺,說他一直在她心底?
「對不起,歷行,我們都不是十七歲的少男少女,若那年,我們有情有愛,也是過去式了,愛情最忍受不了光陰摧殘,幾千個日子過去,感覺早已不在。我很抱歉,請你珍惜丫頭,一如從前。 」
她的心像黃豆,磨子推過,輾轉蹂躪,她但願壓出的湯汁能豐富他的生命,一讓他幸福平安。她叫他歷行而非勝翊,所以她明白他是誰,卻堅持對他抱歉。
「妳的話不是謊言、沒有虛假了?」他問。
「是的。」
「 是深思熟慮下的答案?」他再問。
「是的。」
「好,我尊重妳。」
他定定看她三分鍾,這回,他不再面目猙獰,只是徹底死心,失望布滿他每根神經,抽開所有希冀,他親手放開愛情。
點頭,他轉身離開。
門關上,小潔開始咳嗽,從小咳到大咳,彎腰蜷曲,一陣陣,強烈。她咳得、心髒快跳出來了,統統找不到定點,再咳、又咳得五腑六髒翻騰,腸呵、胃呵......咳呵......咳出陣陣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