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14 21:24:58睡覺文

[轉+改+完] 淘氣俏娘子 (鬼王)古代第六章

第六章

「這是怎麽一回事?白公子,你怎麽在流血?」

  才從樹林裏摘完野果回來的丫頭,看到邱勝翊的衣裳染上廠一大塊鮮紅,嚇得立即把手中的野果丢下。

  「只是小傷,不理它也死不了人的。丫頭,去看你家公子,不用管我。」他不太想被打擾。

  「你是生病了是不是?今天怎麽盡做些怪事?!」吳映潔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身后。

  邱勝翊轉過頭,看著映潔。他有點吃驚,她的情緒居然平複得那麽快!不過就是一刻鍾的時間而已,她竟能完全回複成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角色。

  看白勝翊不說話,映潔一把將他推進溪裏。想到他開的那個過分的玩笑,映潔的心就不斷的翻騰著。他那樣嚇她,這仇,她豈有不報之理!

  被突然推進溪中,邱勝翊大笑了起來。他怎麽也想不到,她一個弱女子,居然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丫頭,去幫我把傷藥拿來,」

  「原來你不打算淹死我啊?」他還有心情說笑。

  「白勝翊!你再開這種蠢玩笑,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你的玩笑有多不好玩!」

  映潔手上緊握殘留著他血迹的匕首。

  「小潔,把匕首還我。」他緊張的想上前搶回匕首。

  「我什麽都還沒做,你就急著拿回匕首?」她才不會乖乖交出匕首。

  「那不是開玩笑的!聽話,還給我!」

  他可不希望他的妻子那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道刀疤。

  「我偏不。誰要你什麽都不說就自己進城,還跟我開那種惡劣的玩笑!要是真的那麽有趣,何必那麽緊張?」她是真的生氣了。

  「都是我的錯,我道歉。」

  他這下可知道她的脾氣就跟他一樣嗆。

  「是嗎?我不覺得你認爲自己有錯。你倒是說說看自己有什麽理由道歉?」她可不是一個會被輕易打發的人。

  「因爲你氣到快炸開了,所以我必須道歉。」

  他就是不想承認自己做了什麽錯事。

  「丫頭,幫白公子止血上藥。」聽到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氣得掉頭就走。

  她知道他總是愛捉弄她,但是,她不了解爲什麽,只要他不說話,就像是個只會呼吸的人偶一般,她看不出來他在乎什麽、爲什麽而活?

  他總是若有所思的笑著,卻讓人怎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對他而言,到底有什麽是他所追求的?難道是玩命的刺激嗎?

  爲了這件事,吳映潔整整兩天連一句話都不跟他說。而邱勝翊也像沒事人一樣,總是刻意離她遠遠的。她不理睬他,他也不主動找她攀談,這兩天,丫頭都快給悶得窒息了。

  「你們夠了沒?拜把拜假的?弄得像陌生人,那干脆分道揚鏢算了!你們不悶,我都快給你們悶死了。兩位公子,拜托你們不要再耍孩子脾氣了。」

  她怎麽會不知道她家小姐的脾氣,是十足的孩子氣!

  邱勝翊這兩天說的話,連十根手指都用不到,除了吹簫,他是什麽也沒做。沒進城,也不吃東西,丫頭都快擔心死了,而映潔卻還是死撑著,說什麽都不願意先讓步,

  就在丫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邱勝翊一反常態的,騎上馬揚長而去。

  「他是決定要分道揚鑣了?那好!丫頭,收拾一下東西,這裏我玩腻了,去城裏找樂子去。」

  看到白勝翊的舉動,吳映潔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小姐,你就不能讓一讓白公子嗎?」丫頭急得跳腳。

  「我讓他?誰讓我?明明就是他欺人太甚!哪有我讓他的道理!」她是得理不饒人。

  「俗語不是說,相逢即是有緣?更何況,是小姐你先纏著人家白公子的,現在發這麽大的脾氣,沒道理吧?」

  丫頭提醒了吳映潔,白勝翊是在旅途中硬被她們拉來作陪的。

  就連拜把這件事,也是映潔任性妄爲,強拉著他,硬要他當她六哥。

  「可是,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什麽都沒說就走了,那我又何必爲他想?」她就是氣不過他一個大男人這麽小心眼。

  「白公子是什麽也沒說啊,所以,就表示他沒說他不回來啊。」丫頭要映潔不要那麽激動。

  「他也沒說他會回來啊!這種男人哪裏好了?丫頭,不可以喜歡上他喔。」映潔下意識的丢出這句話。

  「小姐,小鹿亂撞的人可不是我。你別忘了,你可是勝翊家少奶奶。」

  她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她家小姐的一顆心,全給都白公子拉著跑了!

  「你少貧嘴了,還不收拾東西走人了!」

  映潔心知肚明,她真的很在乎白勝翊。

  但是,在乎有什麽用?在他眼中,她不過就是個小兄弟,就連這兩天她故意不理他,他都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麽她又爲何要爲他懸著心?

  就算他知道了她是女兒身,那又有什麽用?她已經不是自由之身了,她又有什麽資格要他多看自己一眼?
「小姐,你真的要現在就走?」

  丫頭很擔心,若是白勝翊回來找不到她們,會有多著急!

  「現在不走,難道要等到八十歲了再走?你這不是問廢話!」

  她就是想讓白勝翊因爲找不到她們而著急!

  雖然司徒緋玥是這麽想,但她可沒有把握她的白大哥真的會回來找她們;更別說會因爲找不到她們而擔心了。

  「小姐,你把小白放走好不好?」丫頭還是沒辦法習慣那只貓。

  「不要!這是邱白翊幫我救回來的貓,我要養!」

  如果從此再也見不到白勝翊,映潔打算睹貓思人。

  「帶著那只貓回邱家?」丫頭好懷疑她們還能上哪兒去。

  「誰說我要回去的?現在回去不被打死才怪!」

  她不覺得她離家的這三個月,邱家人會遲鈍到沒發現她並不是跟丈夫一起出遊。

  「不回去,我們能上哪去?這段日子,不都是白公子在幫我們的忙?就連小姐你任性要住在山裏,白公子都能有辦法弄出這間遮風避雨的草屋。現在,就剩我們倆,能做什麽?」丫頭真的不得不佩服白勝翊的神通廣大。

  「他不在,也不過就是回到我們離家那一天的狀況啊,就我們兩個,想辦法過就是了。」

  想起遇到他的那一天,映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哀傷。

  「真要走啊?」丫頭是滿心的不願意。

  「你不走?那我自己走!」她抱起貓,什麽也沒拿就跑了出去。

  丫頭也顧不得收拾了一半的行囊,趕忙追了上去,但當她追到屋外,已看不到映潔的身影了。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丫頭,在屋内來回踱步著。她不知道該出去找小姐,還是賭看看她家小姐或是白勝翊會回到這裏。

  眼看太陽就快西沈了,丫頭怎麽也等不到有人回來;此時屋外則是下起了滂沱大雨,她一顆心懸得老高,她心中不斷祈求,希望她家小姐不要出事才好。

  「丫頭,你家公子呢?」

  邱勝翊冒雨趕了回來,卻只看到丫頭一個人在屋裏。

  「公子抱著小白跑了出去,我追上去時已經找不到她了。白公子,你可回來了,我家公子還以爲你丢下我們,打算跟我們分道揚鑣。」

  看到白勝翊出現,丫頭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出去多久了?」丫頭的表情讓他覺得不妙。

  「有半天了。白公子,怎麽辦?我家公子什麽也沒帶就跑出去了,你看這個雨……」她真的好著急。

  這個傻妞,他怎麽可能放得下她!

  邱勝翊什麽也顧不得了,就這麽轉身沖了出去,心中不斷呐喊著,希望她不要發生意外才好,可是在滂沱大雨之下,天上透不下半點光,邱勝翊只能靠著閃電的亮光慢慢在樹林間穿梭。

映潔全身濕漉漉的,抱著小白貓躲在一個岩洞裏。

  雷聲穿進岩洞中,震耳欲聾。

  映潔雖然不怕打雷,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只能縮成一團,啜泣著。

  「你這算是在報仇嗎?」

  邱勝翊一把將映潔抱個滿懷。

  聽到白大哥的聲音就在自己耳邊,映潔放聲大哭了起來。

  「小潔,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話嗎?」他抱她抱得更緊了。

  「你怎麽找到我的?」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冷死在這岩洞中。

  「這座山就像是我家后院,有哪裏能躲人我怎麽會不知道?」他真的很慶幸她躲在這個岩洞裏。

  「你什麽都知道,可是我卻什麽都不知道。」她真的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邱勝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放到她手中。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我進城的目的,是因爲這是驚喜。我很抱歉那天開了那麽過分的玩笑,我不擅長道歉,希望你不要再跟我賭氣了好嗎?」他溫柔的聲調中透著微微的情意。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會對女人說出這種話。

  映潔打開了錦盒,—道閃電打進的光,讓她清楚的看到盒中是—對蝶形玉佩。

  「這是?」雖然只看了一眼,但是她直覺這對玉佩必定價值不菲。

  「這是血玉雕成的。要找到上好的血玉,花了我好大的工夫,還要找到手藝好的工匠更是不容易,所以我才會三天兩頭的住城裏跑。」他沒想到自己會跟她解釋這麽多。

  「爲什麽要送我這個?」她怎有資格收這大禮?

  「我們拜把,我還沒送你東西不是嗎?血玉雕成的蝴蝶,正好就是你的名字,所以,我們一人一個,好好珍惜彼此好嗎?」她跟他冷戰的這些天,真的讓他度日如年。

  「不能這麽簡單就原諒你。」

  若是她那麽容易就給打發了,那麽她以后不就會被吃得死死的了?

  「不然你說要怎樣才不生我的氣?」他這輩子還沒有這樣討好過一個女人,就連母親都沒有如此的待遇。

  「你欠我一個願望。」

  古靈精怪的她,不知道又在想什麽了。

  「一個就夠了?」他沒想到她那麽知足。

  映潔撫著他頸上的傷,好半天都不發一語。

  「還痛嗎?」她才不在乎什麽願望,她只是說不出口,要他別再讓她擔心。

  「放心,我割得不深,不要爲我擔心了。」他情不自禁的吻上她蹙起的眉心。

  他沒有辦法阻止自己這麽做。他不在乎她會不會發現他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秘密,他就是沒有辦法要自己不去吻他懷中的妻子。

  他的舉動著實讓映潔吃了一驚,但更讓她吃驚的是,摟著她的白大哥全身燙得就跟一團火似的。

  「勝翊……」

  邱勝翊沒有給映潔說話的機會,他霸道的奪去了她的唇瓣,熱烈的吻著她;耶吻,是溫柔的,是渴望的,是透著深深愛慕的。

  映潔想要推開他,但白大哥的吻是那麽的讓她陶醉,她全身神經都攤軟了,再也沒有辦法去理會自己心中的呐喊,她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她愛他!她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丈夫之外的另一個男人---白大哥!

  她是多麽希望這場雨永遠不停,讓她能一直在他懷中。

  但是,白大哥那異常的體溫不得不讓她在意,他病了!了任性的她,他正發著燒。

  「勝翊,你好燙。」她撫著他的額頭,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丫頭還在擔心你,我們先回去吧。」他把白貓放在她懷中。

  邱勝翊撑起身體,帶著映潔走出岩洞。

  「不要放開我的手。」邱勝翊牢牢握著吳映潔。

  雨,還是不停的傾瀉而下,雨聲夾雜雷聲,讓吳映潔聽不清他的聲音。

  「我可以愛你嗎?勝翊,你可能多看我一眼嗎?我似乎太貪心了。」映潔在雨中喃喃說著。

  她讓雨聲蓋過她的聲音,她不敢讓他聽到這些話,但她若不說出來,她怕自己會給活活悶死。

  我的傻娘子,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些擔心都是多余的。

  雖然雨聲蓋過了映潔的聲音,但邱勝翊還是聽得一清二楚。他告訴自己,等他準備好,他就會告訴她真相。  
 在草屋裏的丫頭看著屋外的滂沱大雨,擔心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煮了一些祛寒的姜湯,望眼欲穿的直盯著屋外瞧。

  「公子,你是要急死我嗎?」

  看到白勝翊拉著映潔出現,丫頭沖上前去抱住映潔。

  「丫頭,對不起。」映潔在丫頭耳邊輕聲道歉著。

  「我先回房去了,小潔,記得把身體弄干。」

  看到主仆相擁而泣,邱勝翊也不好打擾她們。

  邱勝翊強撑著走回房中,才一進門,眼前就一陣漆黑的昏了過去。

  畢竟,他著高燒在雨中找映潔找了兩個時辰,能夠清醒的走回來,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白公子,我煮了些姜湯給你暖暖身。」丫頭端了—碗剛熱好的姜湯走了進來。

  見到昏死在地上的白勝翊,小憐差點把姜湯灑了一地,她點亮房裏的燈,看到他全身冒冷汗,她明白他是受了風寒。

  「小姐,快來幫我!」丫頭急奔進映潔房中。

  映潔正準備把長發挽髻盤上,看到丫頭的神情,停下了手,祈禱著不是她所想的那件事。

  「小姐,別發呆了!白公子發著高燒,昏過去了,快來幫我把他扶起來。」她一把抓住映潔,將她往白勝翊的房裏拖去。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白勝翊給弄上床。

早安,小潔,辛苦你照顧了我一夜。

  邱勝翊醒了過來,神情款款的望著一頭長發披散在肩上的吳映潔。

  他緩緩起身,將映潔抱上床去,輕輕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吻。

  過了正午,映潔才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躺在白勝翊床上,映潔趕緊起身。

  「睡得好嗎?」邱勝翊發現她醒了。

  「你燒退了嗎?」看到他站在門邊,映潔有些擔心。

  「辛苦你照顧我一晚,我現在好多了。」他給她一個微笑,要她放心。

  「勝翊,昨晚——」

  映潔想了一夜,是否該跟他坦白自己是女兒身的事。

  「昨晚我只記得我還欠你一個願望,后來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打斷她的話。

  「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映潔疑訝的望著他。

  昨晚他那麽柔情的吻她,讓她的一顆心飛升到了九霄雲外,而現在,他竟告訴她,他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想應該是因爲發高燒,讓我糊塗了。有什麽事是我必須知道的嗎?」

  邱勝翊裝傻,其實所有的一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若他不這麽說,他要如何解釋自己昨晚在岩洞裏的情不自禁?

  「沒有。我只是要說,昨晚很謝謝你冒雨來找我,不然,我想生病的應該會是我。」

  映潔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樣的心情。

  他沒有因爲昨晚的事而發現她是女兒身,讓她松了口氣,但是,他不記得那陣深情纏綿的狂吻,讓她的心中有些許悵然。

  「小潔,我昨天把錦盒給你了嗎?」他有些刻意假裝也忘了這件事。

  「我放在我房裏,我這就去拿。」

  吳映潔回到房中梳洗了一番,便帶著錦盒回到白勝翊房内。

  一進門,就看到白勝翊示意她不要說話,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丫頭正躺在他的床上熟睡。

  「丫頭怎麽會在這?」她才正在奇怪怎麽找不到小憐。

  「我在窗外發現她的。看樣子,她應該是守了你一夜。」

  邱勝翊有趣的看著丫頭因爲擔心而蹙起的眉。

  「她在外面站了一夜?」映潔緊張得上前,察看丫頭有沒有異狀。

  「放心,我幫她把過脈了,她健康得很。」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還好你們沒有因爲我都生病,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抱歉。」她坐了下來,十分自責。

  「別責怪自己了。我們都沒怪你了,你怎麽忍心怪自己?放心吧,我想丫頭也不會怪你的。」他輕拍了她的肩,要她釋懷。

  「可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禍星。

  「我看你是在野外待久了,無聊到沒事可以擔心了,今晚我們就進城去找些事讓你忙。」再繼續留在這讓她胡思亂想下去怎麽得了。

  邱勝翊拿起錦盒,把裏頭的玉佩取了出來。

  一對血紅色的蝴蝶雕得栩栩如生,就像隨時會振翅高飛一般,充滿了生氣.

  看著白勝翊爲自己佩上那腰墜,吳映潔不知怎地竟想起了她的夫婿。

  「在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邱勝翊好奇的看著她。

  「想到一個喜歡送禮物的人,一個不重要的人。」她不是很想提起他。

  聽到映潔這麽說,邱勝翊猜想,那個不重要的人,八成指的就是自己。他沒有辦法爲自己辯解,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