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改+完] 淘氣俏娘子 (鬼王)古代第五章
第五章
收拾了簡單的行囊,邱勝翊回到了客棧。
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吳映潔半挂在窗邊,似乎想爬上屋頂去。
「小潔,你這是在做什麽?腳上還有傷,還想飛檐走壁啊?」他放下手中的包袱。
「白公子,你可回來了。我家公子怎麽都不聽我的勸,說是要爬到屋頂上看夕陽。」
丫頭看到邱勝翊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樣。
「這不就看得很清楚了嗎?」邱勝翊看著窗外。
「其實是我聽到屋頂上有貓叫聲,我想上去看看。可是丫頭怕貓,所以我才騙她要上去看夕陽。」她一邊說一邊不斷想往上爬。
看著司映潔努力用單腳保持平衡,想盡辦法要在不用到左腳的情況之下達到目的,邱勝翊不禁笑了起來。
「要是上頭真的有貓,你打算養它啊?」
他真的不知道爲什麽她想去看屋頂上的野貓。
「丫頭才不可能讓我養。我只是聽到屋頂上的聲音,從昨晚就一直不間斷的出現,然后越來越微弱,所以想上去看看嘛。」
因爲不論她怎麽試都爬不上屋頂,映潔只好垂頭喪氣的坐在窗台上,萬般委屈的低著頭。
「不上去看你會睡不著覺嗎?」邱勝翊有點無奈。
「那有什麽辦法!誰叫我這麽不爭氣,扭傷了腳,沒有辦法去救那可憐的貓兒。小貓咪,不要怪我見死不救啊。」她倒是越說越委屈了。
邱勝翊歎了口氣,他真的不知道該拿吳映潔怎麽辦才好。
「我幫你上去看,這樣行了吧?」
聽到邱勝翊這樣說,映潔的雙眸瞬間閃閃發亮,用力點頭。
只見邱勝翊一個飛身,三兩下就翻出了窗外、爬上了屋頂。
「有看到嗎?」映潔探出頭,住屋頂上喊著。
邱勝翊在屋頂上發現了一只氣若遊絲的小白貓,它一身雪白的毛被血染成了紅色,似乎是被野狗咬傷逃到這裏,因爲體力不支,所以動也不動的哀號著。
他扯下自己的袖子,將貓包裹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再緩緩從屋頂上下來,就怕讓貓受到二次傷害。
「丫頭,麻煩你幫我準備一些干淨的布,還有一盆水好嗎?」他刻意不讓丫頭看到懷中的貓。
「貓呢?」映潔探頭探腦的望著。
邱勝翊等到丫頭走出房門,才將白貓從懷中抱了出來,放在桌上。
「它怎麽了?會不會死?」看到一身是血的白貓,映潔擔心的問。
「它應該是被野狗咬傷了吧,血早就止住了,只是因爲體力不支,沒有辦法動而已。」他檢視白貓背上的傷。
聽邱勝翊說這只貓沒有生命危險,映潔放心的淌下了淚珠。
「小潔,怎麽哭了?」他被嚇到了!
就連他對她不聞不問半年,她都不曾掉過半滴淚,現在居然爲了一只野貓哭得梨花帶雨的。
「沙子跑到眼睛裏。」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男兒身,不能輕易落淚。
「等會兒我幫它上點傷藥,再喂它吃點東西,它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了。」他要她放心。
因爲她的善良,邱勝翊心裏開始泛起了小小的漣漪。
映潔一邊看著白靖璽幫貓處理傷口,一邊偷偷用哀求的眼神盯著躲在門口的丫頭猛瞧。
「公子,不準養貓!」
看到映潔的表情,丫頭怎麽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可是它受傷了,就跟我一樣。難不成你也要把我丢在路邊嗎?」她還真是會用哀兵政策。
「我說不行就不行,人跟貓又不一樣!」丫頭死都不肯答應。
「我屬貓的耶,這樣就一樣啦。」
「公子,上回你撿狗回家時也說自己屬狗不是嗎?丫頭這次不會再上當了。」
丫頭因爲小時候被一群野貓攻擊過,所以現在看到貓就怕。
「哪有人屬貓的?」在一旁的邱勝翊真的聽不下去了。
「勝翊哥,連你都見死不救嗎?幫我勸丫頭啦。」
雖然知道自己的理由太牽強,但是,映潔爲了把貓留下來,根本無所不用其極。
邱勝翊看了門外的丫頭一眼,只見丫頭死命搖著頭,都快把頭給搖掉了。
邱勝翊歎了口氣,撫著眉心,萬般無奈的說。
「養在我房裏吧。不過等它傷好了,要放它走喔。」
「我就知道勝翊哥是好人!」
映潔開心的環住邱勝翊的頸子,輕輕的給了他一個「友情的擁抱」。
好人是嗎?等你知道我是誰,恐怕就不會這麽說了。
邱勝翊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該在什麽時候告訴映潔自己的真實身分。
「對了,勝翊哥幫我去邱家看過了嗎?」她突然想起這件事。
「聽他們仆役的對話,他們家大少爺跟少奶奶都不見了,整個宅裏都在傳,應該是大少爺帶著少奶奶去遊山玩水了吧。」他瞎掰著。
遊山玩水是嗎?她看他八成是自己開溜了。不過,這樣也好,這就表示沒有人會來抓她了。
映潔心中暗自竊喜:心想她那個丈夫開溜得還真是時候。
「你認識邱家大少爺?」邱勝翊很故意的問。
「我是認識他們家少奶奶。」她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
「那你說的離家出走的朋友就是那個少奶奶?」他開始找碴了。
「我是說,我離家出走來這裏想投靠她,可是她不在,我還以爲她也離家出走。」她死命硬拗,就怕露出馬腳。
「你—個年輕男子,來投靠嶽家的少奶奶?難不成你們有過一段情?」邱勝翊開始胡亂瞎扯了起來。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毁了人家的名節可不好!」
她慌張的澄清。她可不希望這種空穴來風的謠言傳回邱家去啊;
「你倒挺爲她著想的嘛。」
邱勝翊一臉笑意,他真的很喜歡逗她。
「不要拿我開玩笑了。聊一聊勝翊哥吧。」
她從昨晚就一直有一堆問題想問他。
「你想聊什麽?」他仔細的瞧著她。
「家裏有什麽人?娶親了沒?」
她也不知道爲什麽會問出這個問題。
映潔這麽一問,邱勝翊托著下巴,不發一語的望著她。
看著勝翊絲毫沒有回答她的意思,映潔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定他還醒著。
「這很重要嗎?」他淡淡笑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只是想,勝翊哥長得如此俊美,應該有不少姑娘家愛慕你吧?」
這是她的真心話。白大哥俊秀的外表,就連她看了都不免臉紅心跳。
「我倒覺得自己長得很普通啊。」不知道這是謙虛還是臭屁。
「才不呢。若我是女兒身,一定也會被邱$勝翊哥迷倒的。」她不假思索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怎麽會說出這種話?!難不成這是她的真心話?
映潔在心中呐喊著,她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那還真是可惜,你不是女兒身,而我也成親了,沒有機會迷倒你了。」他開玩笑的說。
「那你一定妻妾成群嘍?」
聽他說已經成親了,映潔不知道爲什麽:心頭酸酸的。
一個就夠我受的了,成群還得了?
邱勝翊很無奈的干笑了兩聲。
因爲沒有得到回應,映潔就當他是默認了,十分不悅的別過頭去。
不知道爲什麽她會有如此的反應,邱勝翊有趣的看著她的后腦勺,站起身來,準備結束這段短短的閑聊時間。
「勝翊大哥,你對你娘子好嗎?」映潔背對著邱勝翊,幽幽的問。
「我不是好丈夫。」
他丢下這句話,就像是在跟她道歉似的。
映潔把受傷的貓抱了起來,帶回自己的房間。
聽到房門掩上的聲音,映潔不知怎地,淚水竟決堤而下、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哭,也不知道心中那陣微酸的痛從何而來,更不知道是否是因爲方才白大哥那句,像是在對她說抱歉的話,讓她忍不住心裏的委屈。她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她的淚說什麽都止不住了。
回到房裏的邱勝翊,輕倚在窗櫺旁忖思著。
雖然他答應會好好照顧映潔,但是,他怎麽就覺得自己並不是全然因爲承諾而對她好?他不想承認,他那可人的妻子,已在無意中撩撥了他的心弦。他不斷的說服自己,他跟上來只是爲了監視她,是怕映潔在外胡鬧,有損他邱家的名聲,縱使這些借口、理由都只是他強逼自己編造出來的,他還是希望自己能這麽想。
他絕對不會愛上她!絕對不會!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說服自己;自己那心動的感覺,只是小小的錯覺。
他拿起玉簫吹奏著,簫聲透出他紊亂的思緒;他不明白,他應該靜如止水的心,爲何會不斷的濺起漣漪!他不明白,自己又爲何會去在意現在心中浮現的感覺。
這個夜,似乎改變了什麽。吳映潔輾轉難眠,而邱勝翊則是吹了—夜的簫,企圖讓自己平靜。
在平靜深沈的夜裏,兩顆不平靜的心默默蠢動著。
過了幾天,映潔終於可以下床走路了。
她一大早就直奔邱勝翊的房門口,大聲叫喚著。
等了半晌,邱勝翊仍還沒前來應門,於是她便很不客氣的推門而入。
「勝翊大哥!起床了!你答應等我傷好了,要帶我去走走的,這些天我可是給悶壞了。」
「一大早的,精神就這麽好啊?」邱勝翊是給她吵醒了。
他從床上坐起,撫著自己的長發,似乎還有些睡意。
「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好了。」看到邱一哥袒露著上身,映潔連忙轉身面向門外,一張臉羞得發燙。
看到映潔的反應,邱勝翊把上衣披上,走上前去,小小聲的在她耳畔呢喃著:
「你沖進來把我吵醒,就想—走了之?」
被他那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的映潔,倏地轉過身來想要澄清,卻沒想到,她這一轉,直接碰上了他的唇。
「你……」她往后一跳,搗著自己的唇,整個人羞得想要挖個洞躲起來。
「我怎麽了?」邱勝翊有趣的看著她的反應,
「你快把衣服給我穿好?我對男人的身體可沒有興趣。」她指著他隨意披著上衣而露出的胸膛,聲音抖顫著。
聽到熟悉的台詞,邱勝翊不禁莞尔。
「沒興趣?那怎麽會吻我?」
看到她羞得快昏過去了,他忍不住還想要逗弄她一番。
他朝她走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而映潔則是不斷的退后,就連背脊已貼上了牆,還想逃。
邱勝翊一手撑著牆面,把臉湊了上去,映潔眼看躲不了,一雙眼閉得死死的,一副任憑宰割的模樣。
「去收拾一下,我們等會兒就出發。」他靠在她耳邊說。
他沒有吻她,讓映潔松了口氣,卻又不知道哪來的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的唇是如此的柔軟,那種感覺,深深烙上邱勝翊的心!但是,她一身的男裝,若是他真的情不自禁的吻下去,那麽,他知道她是女兒身的這個秘密或許就會被拆穿。
吳映潔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白貓,沖了出去!她的心狂亂的跳著,腦中充斥著他柔情萬千的聲音。她不斷告訴自己,她已經嫁作他人婦,不能有任何的遐想。但,無奈她的意志管不住她的心,這段日子,她的白大哥是多麽溫柔的照顧著她,她都看在眼裏,就算在他眼中她只是一個拜把的小兄弟,但她就是沒有辦法不去在意自己心裏那絲小小的悔意。爲什麽她下是自由之身?爲什麽她會嫁給一個對她不聞不問的人?
「丫頭,幫我抱著小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給貓取了名字。
「公子,你不是答應我要把貓放走?」丫頭看到貓,可是躲得老遠。
「它舍不得我啊,你看它有多黏我啊,」她逗弄著貓,就像個孩子。
「白公子,你也幫我勸一下我家公子好嗎?」丫頭苦著一張臉。
邱勝翊一把將映潔舉了起來,放在馬背上。
「小潔,你就自己抱著貓吧,不要讓丫頭爲難了。」他可不想夾在她們主仆之間。
「勝翊哥,下次要把我舉起來前,請先通知一下好嗎?」她方才嚇得差點沒把手上的貓給掐死。
雖然她不討厭他表現體貼的方式,但對於他三番兩次毫無預警的將她抱起,她的心髒真有點不堪負荷。
「你就當是給風吹上的吧,對一個男孩子而言,你真的太瘦弱了。」言下之意就是,你的抗議無效。
「勝翊哥,既然你成親了,怎麽都沒聽你談起嫂子?」她坐在馬上問著。
映潔真的很想知道,到底他白大哥的妻子是個什麽樣的人、
「有什麽好談的?」他苦笑著。
「隨意聊聊啊。難不成勝翊哥你會害羞啊?」她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我倒是比較想聊你所認識的那一個勝翊。」
邱勝翊把難題丢回給映潔。
「你說那個人啊……」
她還記得,他們相遇那天她曾跟他提過。
「是啊。還有,因爲我的簫聲,讓你嚇得全身發抖的那個不知名的人。」他明知那兩個人是同一個。
「那個勝翊是我妹妹的夫婿。我妹妹嫁過去半年,卻是連一面也沒見過那個人。說起來,或許只會丢臉,就連洞房當晚,我妹妹都是一個人過的。」她的聲調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你妹妹應該很恨他吧?」他問得有點沈重。
「說來奇怪,我妹妹倒還不討厭那種生活,只是偶尔會覺得空虛、孤單,雖然當初我妹也是迫於無奈,逼著自己嫁給那個人,但是,當她發現那個人並不如她所想的,只是一個放著好看的繡花枕頭,她似乎也就不再那麽排斥了,不過,也或許是我妹妹不得人疼吧,那個人終究還是沒有出現,唯一就只有他吹奏的簫聲,時常伴著她入夢。」她的情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就這麽淡淡的訴說著。
「那麽,那個很會吹簫的家夥也是他嘍?」
他裝傻的功夫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是啊。因爲我妹妹離家出走,所以我怕那個人來問我有關我妹的下落,所以……」她努力的想讓自己的離家出走合理化。
「你跟令妹一起住在夫家?」他挑她的語病。
「我家跟她夫家住得不遠,我怕他找來。」她有點慌。
「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個十足的混帳東西嘍?」他幫映潔下注解。
聽到他這麽說,映潔呆了好半天,等她把腦中的資訊整理清楚之后,只見她大聲笑了起來。
映潔突如其來的反應,讓邱勝翊有點疑惑。
「勝翊哥,你這麽說好奇怪,好像在罵自己一樣!你們都有相同的字,居然可以這樣輕松的說他是混帳!」她笑得連淚都逼出來了。
我是在罵自己啊。
邱勝翊無奈的擠出了一個笑臉。知道她對於嫁給他是那麽樣的無怨無悔,他一顆心爲她淌著血,因爲自己那樣對待她而心疼。
接下來的幾天,映潔堅持要露宿荒野,說是想要體驗當獵戶的滋味。
在山裏,她時而爬上樹摘野果,時而涉水抓魚,活像個野孩子似的,樂不思蜀。
「小潔,我幫你們帶了些……」
才從城裏回來的邱勝翊,手上拿著買來的燒雞,才開口說話,就看到司映潔挽起袖口、卷著褲管坐在樹下升火烤魚。
「勝翊哥,你這幾天都跑去城裏做什麽?一去就是大半天的,難不成是去哪找姑娘了?」這個問題,她已經忍很久了。
「只是有點事。」他並沒有正面否認。
「原來你也是個風流鬼啊,都已經妻妾成群了,還到處尋芳!我可憐的嫂子喔。」映潔心裏很不是滋味。
對於吳映潔酸溜溜的指控,邱勝翊很刻意的假裝聽不見。他是有重要的事要辦,所以才會把她們丢在這荒山野嶺,自己進城去;他並不想多解釋什麽,因爲,等時候到了,她自然會知道他這幾天去做了些什麽。
邱勝翊看著映潔,臉上綻開了一朵笑靨,輕輕搖了搖頭。
若不是早知道她是他的妻,看到她現在的模樣,他會毫不懷疑的認定她只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公子哥兒。
「說,你在想什麽?」
她拿起插魚的尖樹枝指著他,似乎還有點生氣。
「想你爲什麽生氣啊。」
他刻意靠上前,讓那樹枝的尖峰刺上他頸子。
「勝翊,你瘋啦?!」吳映潔嚇得把樹枝放掉。
雖然她的反應不慢,但嶽珉珀的頸項上已經被那尖峰劃出一道血痕。
她急得沖上前去,用手撫著他脖子上的傷,心翻騰著,不斷怪自己爲什麽要用那麽危險的東西指著他;若是她反應再慢一點,他鐵定會皮開肉綻。
「我喜歡你這樣叫我。」他輕輕靠在她耳畔說著。
他注意到她方才喚他時,忘了加稱謂了。
感受到他在她耳畔留下的氣息,映潔的心幾乎要從口中一躍而出了。
她的心狂亂跳著,她的呼吸跟著心跳變著急促無比,她的臉已經發燙到沒有知覺了。
映潔以極快的速度旋過身,沖到樹后頭躲了起來、她要自己冷靜下來,她怎麽能對她的拜把大哥臉紅心跳啊!
邱勝翊揚起了嘴角。他喜歡看到她因爲他而慌亂的樣子,因爲,唯有這種時候,她才不會像個野男孩,而是一個嬌羞可人的女人。
「怕我吃了你不成?」
邱勝翊傾著頭,繞到映潔身邊。
「我剛怎麽沒有利穿你的脖子,省得你這樣捉弄我!」
她怎麽也不敢看他,一雙眼死盯著地面瞧,就像是土裏會突然冒出什麽似的。
「后悔收手太快?還是后悔樹枝不夠尖?」他托起她的小臉,逼她直視自己。
「都是。」她給激得口不擇言了。
「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拿起腰間的匕首,放在她手中。
他握著她的手,把匕首架在自己頸上。
那亮晃晃的刀刃陷入了他頸子裏,一縷血紅瞬間滴了下來。
「捉弄我很好玩嗎?還是,拿自己開玩笑很有趣?」映潔眼中泛著淚,她強忍著不讓淚落下。
「都是。」他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她沒有看過這樣的他!她一直以爲她的白大哥是個溫柔的男人。
映潔的手微顫著,她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爲什麽看起來那麽陌生?
邱勝翊松開匕首,把吳映潔按在樹上,臉上依然挂著駭人的笑。他的臉,緩緩朝她逼近,他的呼吸聲清楚得讓映潔聽不到任何其它聲音,包括她自己的心跳聲。
「太嫩了,小子!」邱勝翊在她耳畔大喊一聲。
這麽一叫,映潔強忍的淚終於落了下來!她不懂,現在他又想做什麽?剛才那冷得噬人心魂的氣氛又是怎麽回事?
「你是妖怪!你把我的勝翊哥吃掉了對不對?!」她想不出還能有什麽原因。
映潔的淚如決了堤的河水一般,不斷淌下!
「小潔,別哭了。」看到她的淚,邱勝翊的心抽痛著。
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被他的玩笑給嚇傻了。
映潔順著樹干滑坐到地上,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她抽噎著,努力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除了哭,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做出任何反應。
邱勝翊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那樣嚇她,或許是他不希望她總是無邪的對著他笑,他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她那種對待,她越是相信他、依賴他,他就越覺得自己該死。
「不準你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這一點都不有趣。」她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了這句話。
邱勝翊拍了拍她的頭,沒有回應什麽,起身走向溪畔,絲毫不去理會自己還淌著血的傷口,幽幽的吹起了玉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