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19 02:53:47蔚藍天

【看著我的眼睛】~六

看著小月跟徐志旋竊竊私語,然後又看看我,老實說,這真的讓我很不自然。這一天不知怎了客人又特別的少,店裡面又給小月打掃得很乾淨,給他休息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只是,我就是覺得有給人家白目的感覺。

「喂!你們自己說是非就好了,可是別要說一說又看我一下!」我終於忍無可忍的說出口。
「NEGI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小月只是跟我說你為一位很漂亮的女生去泡熱可可而已。」徐志旋大條道理的回應說。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根本沒有讓我插進去的機會,最後還是不理他們的繼續抹桌子。是我平日的作風關係嗎?只是為一個女生做了一些平日不太做的事情,就可以成為人家的話題。我沒有刻意的要迴避什麼,也沒有必要承認些什麼。

一串風鈴擺動的聲音,透明的玻璃門被推開,接著小月她「歡迎光臨」的歡迎語,是今天的第二個客人。今天是公眾假期,上班上學的都休假,剩下一條寧靜又陽光普照的街道。沒想到,除了徐志旋之外,還會有人百無聊賴的光顧小弟的咖啡店。

「歡迎光臨。」我抬頭看一下,原來是余理香。自從聖誕節到現在,我們第二次在店裡見面。
「原來是你,好久不見了。」我們彼此微笑點點頭,然後,竟然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是天各一方的橋段嗎?就這樣靜望著對方。
「余姐姐,好久不見了,怎麼最近都不來呢?」小月一貫熱情的招待客人。
「沒什麼,只是最近比較忙而已。」
「是喔,那工作一定是很辛苦的吧。」小月可憐兮兮的看著余理香,逗得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對嘛,笑起來有多漂亮,不然人家怎麼會目不轉睛的看著余姐姐。」雖然小月有她的可愛之處,可是我就是不喜歡老是諷刺我,我可是老闆吧。忍不住的,我把一塊抹布擲向小月的頭。
「得罪老闆就是有這麼的懲罰。」
「知道了。我也是為老闆好啦,你現在幾歲了!還是孤單寡人的,也為自己的將來著想啦。難得地有一個半個合上眼緣,何必斷自己的退路呢?」
「還多嘴?」我準備再一次用抹布擲何小月。小月雙手擋住她的臉,我那裡拿來這麼多抹布了?

我想,這個咖啡店是余理香唯有得到喘息的空間吧,她要來的時候,都總是心情重重的樣子。可是她聽到我跟小月的對話以後,就好像整個人都放輕鬆一樣。每一個人都讓她煩瑣的事情,她不一定要說出來,也許她只是想有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她的身旁,陪著她,那就已經很滿足了。

「不好意思,搞鉔你們的話題,我可以先點的東西嗎?」余理香,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問。
「當然可以啦,就聖誕節那天開始,余小姐已經成為我們的這咖啡店的貴賓了。」我跟余理香理所當然的說。
「那,我可以要一杯拿鐵嗎?」我想余理香知道我不喜歡泡咖啡以外的東西,所以才故意點重牛奶的拿鐵。
「不好意思,平日我都很少喝咖啡的,可是我又想試一下,所以…」余理香有點尷尬的低著頭。
「其實妳沒有這麼必要去勉強自己的,每個人都有他選擇的權利,更何況,我是一個會為一杯熱可可而折腰的,只是為妳泡的人叫做小月而已。」
「謝謝,可是有時候人還是會選擇改變自己,去迎合身邊的事物。沒有放縱的理由,也沒有維持的必要。也許有一天,我會接受長大,而放棄幼稚的熱可可。」
「改變自己是可以,可是如果要一夜長大的話,未免太極端了吧。當然需要一個喘息的空間的時候,這裡是一個好地方,至少這麼比較清靜。」
「老闆,不是清閒嗎?」小月問。
「妳不想活嗎?」我皺著眉說。


我想余理香是因為小月而來到這裡的,小月年紀很年輕,沒有負擔的學生,說什麼也沒有忌諱,口直心爽,跟她做朋友真的很不錯。小月也是我跟余理香之間的橋樑,也許,沒有了小月,余理香不會再來咖啡店第二次。

可是,已經三個月了。

余理香一直都沒有出現,她就這樣靜靜的離開的世界了嗎?就連說一聲再見也沒有。我記得我們最後一次的對話。
「謝謝老闆為我泡了一杯很香牛奶味道的拿鐵,從前我一直覺得咖啡又苦又澀,是一種失戀的感覺。它不像酒精,雖然同樣的又苦又澀,可是人醉了,至少有一刻鐘可以忘記傷痛。可是咖啡又苦又澀,卻是大腦的興奮劑,失戀不能被忘記之餘,卻強迫人家牢牢的記住那種痛楚,所以我不喜歡咖啡。」余理香又繼續說。
「可是老闆店裡面的咖啡都不一樣,老闆給理香的拿鐵,是初戀的感覺。牛奶很甜,咖啡很香而不濃烈,每一種味道都剛剛好,甜的時候真的很甜,即使有苦的一刻,但都給那種甜味蓋過去了。老闆讓我知道咖啡不一定是苦的。」
「你說得不錯,的確咖啡因可以讓人興奮,但咖啡因更讓我不會忘掉最重要的回憶。」

然後我們一直沉默,是因為余理香失戀了,還是沒嘗試戀愛的滋味?

三個月後,愛的感覺才在我的人生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