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1 14:47:02月樹

堪憐詠絮才

  眾多才女是《紅樓夢》的主要人物,她們的性情、生活和命運支撐起這部小說。這些才女處於君主專制的時代,處於受到禮教約束的家庭場域,不能揚名在外,唯有在閨閣裡賦詩作詞,宣洩滿腹的才華,寄託自己的心思。

  “詠絮才”林黛玉自小就讀書識字,其出類拔萃的才情在幾次聯詩、作詩活動中展現無遺。“停機德”薛寶釵出身貴族,她在傳統禮教規範下,努力維持大家閨秀的端莊風範。薛寶釵雖有卓然才情,卻極遵循婦德,認為女性不該把作詩當正事。在她看來,女子“總以貞靜為主,女工還是第二件。其餘詩詞,不過是閨中遊戲,原可以會可以不會。”

  史湘雲原是侯門千金,也有特出的詩才,她於第五十回與林黛玉、薛寶釵、薛寶琴三人對戰,爭聯即景詩,結果她聯得最多。賈探春也愛作詩,海棠社便是因她建議而結起的。至於其他人,諸如賈迎春、賈惜春、李紈,雖然都自謙不大會作詩,卻也可以隨時作上一兩首。

  對這些閨閣才女來說,詩沒有功利目的,詩純粹是她們陶冶性情、寄託情趣的娛樂媒介,沒必要傳抄出去,她們也沒打算與外界男子一較高下。當她們得知賈寶玉把她們的詩作抄寫給外人看,忙說:“且別說那不成詩;便是成詩,我們的筆墨也不該傳到外頭去。”而賈寶玉回答她們的話,其實也是曹雪芹抱持的觀念:“這怕什麼!古來閨閣中的筆墨不要傳出去,如今也沒有人知道了。”雖然賈寶玉不等於曹雪芹,但是曹雪芹對於人事和生命的感悟,尤其是女性觀,可說是借由賈寶玉的言行舉止表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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