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07 18:04:34大雨
看山讀湖
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一種叫做「瘋狂」的人格特質，總是對喜愛的東西輕易全心投入而不可自拔，更甚者，還會胡亂地牽強附會！聽說初春正是生物精神最亢奮的時節，或者自己最近就是因此而特別愛胡思亂想又精神抖擻吧！
這幾天就覺得自己陷入了「斷背山」那段沒完沒了的感情牽扯中，心裡老像被什麼東西纏住一般掙脫不開，我知道解決之道只有用另一樣有趣的東西來把自己拉出來。於是拿出蕭麗紅「白水湖春夢」狂看，然後，在今天午休過後我正式闔上「白水湖春夢」，總算趕在下午的上班時間開始之前看完了這書！
雖電影的山描述的是美國西部牛仔的故事，說的語言是英文；文字的湖則是刻畫台灣的一個小鎮在二二八後的人與事消長故事，用的是口語化中文，二者可說是完全不同的呈現，但，整個下午，一個接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卻直直襲上了心頭：一、電影的山與文字的湖在某些意念上竟可以是相通的，它們都在透過平實卻優雅的方式講述人生交遇過程中變與不變的情義；二、山與湖雖確有其地真實地存在著，但卻又都可以不是一個固定的地點，因為它們代表的其實是人們集體或個別記憶中的某個夢想地標；三、山與湖的創作者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舒服、深刻、沉潛。
作家阿盛在湖的介紹中說蕭麗紅的作品給人的感覺是「打滾一場，渾身無泥」，我愛極了這樣的形容，覺得是指蕭看盡人生的喜怒哀懼愛惡，然後能將人生與文學做最有智慧的結合，作品總是適度地善用民情、傳說來體驗內在、傳承文化，那種自然滲透在作品裡的氣質是他人學不來的，這對在此土地長大的我而言，看起來特別對味，從「千江有水千江月」以來，十多年都仍受到感動；而李安近日在公開場合的笑容與發言時流露出來對原鄉文化的認同，也正給了我這種「打滾一場，渾身無泥」的高貴氣質感受，我尤其喜愛他說中文時不夾雜英文的純粹精神，從「推手」以來，他也是十多年都讓人敬佩！
當然，自己其實無法記得山的許多感人對話，就把湖的一些對話抄錄下來吧。但從湖的幾個對話中仍可隱約體會出與山相流通的細膩而綿長的情感：
◎人生際遇裡，所有一時不能處理的百般難題，到頭不都是丟給時間這廝去解決的嗎？
◎真正的愛，不是單單二個人死命在一起，卻把外面的情形帶到絕境
◎一個人，當他決定了賺錢方向的同時，他也已經決定了吃飯的方式
◎一人苦一項，各人受各人的苦楚
這些話語，雖是斷章取義，但管他古今中外，我的確像是再次見到斷背山的藍天下的對話一般地心動！
零零雜雜地說了這許多，其實是理不出什麼生動感人的心得，不過就是把對山與湖的心情隨意記下吧，而當中最大的含意應是自己根本就還陷在與山湖共舞而不可自拔當中，那麼，接下來得用哪一件有趣的事來把自己從山湖中拉出來呢？真是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