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哈利下意識把頭向右轉。



「哈利，我關了窗沒有？」妙麗的聲音自房外傳來。


「應該關了。」因為他感覺不到有雨打進來。


「這就好。」腳步聲愈來愈近，哈利知道妙麗走進了房間。


妙麗在哈利臉上親了一下，「哈利，你在做甚麼？」


「我在看書。」手掌撫摸著手中的書。


「噢！好看嗎？」


「好看。」哈利頓一頓，「妳呢？」


「我在做飯啊！我今天準備了四碟小菜呢！還熬了湯，你一定要把它喝完喔！」妙麗笑說。


「真的？顏色怎樣？鮮艷嗎？」


「當——當然！」


「妳該不會是炒焦了菜吧？」哈利呵呵笑道。


「才不呢！」妙麗立即反駁，「我煮的菜都很好吃，而且顏色很美的！」


「那我拭目以待啊！妳煮的菜是否好吃和顏色如何，我會知道的。」哈利信心滿滿地說。


「你不相信我啊？」妙麗扁扁嘴。


「當然相信，全世界我只相信妳。妙麗，沒有妳，我哪裏都去不到。只要有妳，我變成怎樣、身處於哪裏，我都無所謂。」哈利緊定地說。


妙麗摀著嘴，強忍著抽泣的聲音。



「即使要我，身處於一個黑暗世界。」



妙麗的淚水不斷湧著，她快速地擦著，但是有些眼淚不小心的滴在哈利的手上。



「妙麗，外面是不是風很大呢？好像有雨打進來了。」哈利不解地說。


「對啊！外面的風很大呢！」妙麗抹乾眼淚，強笑著，「我去關窗好了。」

妙麗轉身走近窗口，她貼著窗，靜靜地哭著，沒讓自己出任何聲音。她的手顫抖著，緊抓著窗的邊沿，淚水流滿一臉。



他說……即使要他，身處於一個黑暗世界，也無所謂。



真的嗎？其實，他很介意的。


她知道，他很介意的，要不然當初他們的戀情也不會開始得如此辛苦。



「妙麗。」


「嗯？」妙麗嚇得連淚水都來不及抹，就轉過身。


「妳在哭。」


「嗯？」妙麗怔住。


「我不要妳哭。」


「我——」


「我不會讓妳哭。」哈利短短的一句，就令妙麗崩潰了。她撲向哈利，在他身上失聲痛哭。



淚水瞬間沾濕了哈利的襯衫，他溫暖地摸著妙麗的頭髮。



「哈利……我……我真的——你——很——可憐……我不想哭的……」


「我知道的。妳覺得可憐嗎？」


「不……」


「但我不覺得這是可憐。」


「嗯……」妙麗只是在他懷中哭著。


「其實，剛才那些根本不是雨水，是妳的淚，對吧？」





雨、淚。

雨淚交融。

是雨還是妳的淚水？

冰冷的心早已被溫暖的春風吹得暖化了，融化成——



雨。
R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