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20 00:28:29K

幾則小事。

       
        * 九○年代購入,陪我歷經三個學生時代的『秘密花園』原聲帶,此刻再聽,感動依舊,然而時光悠悠,一下子已來到身邊友人結婚生子的階段,自己卻還訝異莫名怎麼一股成家熱潮也吹向周遭。

       

        論文寫到某個程度,似乎都會出現鬼打牆的現象。這是近日和一個同樣被論文逼急的友人所共同出現的症候,而我似乎更糟,竟然在書寫的過程中興起回頭去聽1997年莎拉布萊曼『永誌不渝』的念頭,而且還真的把整章專輯重聽了一遍。難道我是冀望莎拉高亢的嗓音,能幫我突破重圍走出文字的迷宮?

 

        * 答應了一件其實可以做到但是並不是非常想幫忙的事,允諾的原因竟只是因為,不知道如何拒絕所以答應了。更重要的是,對方壓根兒稱不上是朋友。而我竟為了一點交情都沒的人,要出賣自己一天的勞力,當我跟蒂蒂轉述此事時,他訝異我怎會答應,我卻不可置信地覺得,『他怎麼敢開口要求我去幫這個忙?』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連『不要』這兩個字都這麼難說出口呢?

 

        * 住處隔鄰常常不分晝夜的傳來同一個人的哈哈狂笑之聲,住了四年下來約莫也已習慣。然而這個暱稱為『笑爺』的鄰居,最近卻暴怒異常,時時在一陣狂笑後,即是對家人的咆哮。笑爺的憤怒隨著空氣傳到我的耳朵,在支離破碎的語詞裡,只是不斷地聽到他連珠砲似地亂罵亂吼,有時是手機、有時是午餐的菜色。笑爺冷不防大肆咒罵的聲音讓我幾近抓狂,無論播放任何的音樂,都抵擋不了。起先我總是好奇笑爺究竟在看哪個電視台,怎麼可以笑得這麼爽朗,然而現在的我卻納悶,怎麼一個人可以老是處在憤怒的頂點,這樣瘋狂地對著周遭咆哮不已?

 

        * 父親致電外婆週六的壽宴是否願意同行。我以忙碌為藉口推辭了,電話那頭感受到父親的不悅。也是在這幾年我才能理直氣壯地以功課為由加以拒絕。從小到大我就厭惡參加這類以外公、外婆生日名義的親戚聚會,那種充斥著客套與陌生的寒暄,讓人疲憊,在哪就讀?何時工作?是否有交往對象的詢問一再重複,而我也從未主動逗弄在場阿姨或者表姐們所生的孩童,他們蹦蹦跳跳的模樣,我只是覺得怎麼會有如此燥動的小孩,根本沒有與之親近的衝動。父親實在不知這頓飯局,對我而言只是一種年年都要上演的『折磨』戲碼。

 

        * 晚餐,吃了『老恭』自豪媲美鼎泰豐大小仿似小籠包的水餃,一股難以形容的肉味,直直在胃裡反芻。和蒂蒂飯後原本預計散步至葡吉買麵包,走著走著竟差點迷路在暗街小巷裡。府城的巷弄每次走進都有種時光凝滯的錯覺,再回來這座古都唸書的這幾年,好像一次也沒停下車悠哉步行,相較於過去還會一個人帶著相機四處穿梭,好像老了就再也沒有那種探尋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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