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裕的真實滋味(吃多了也不上火!)
欲望,
淺嚐即止後,淡淡地說:我來過。
親吻了你,但我卻更想自由。
欲望,
只能是自由的中一部分,風動。
過去,或許受了父親嗜錢如命的苦,讓我凝固了一個信念,就是不要再讓金錢左右與擺佈我的生命!
所以,或多或少的窮人意識與仇富情節,總讓我總被盈餘的可支配所得給嚇壞,最後大部分都給捐了出去才算解脫。
也不是沒接觸過富裕的世界,第一份工作是台灣十大首富的秘書,之後拿了國際扶輪社的獎學金,看盡多倫多有錢人與上流社會的生活,尼加拉酒莊秋日品酒加五星級飯店的晚宴舞會。
我承認,剛剛踏入這圈子,總會全身起雞皮疙瘩的難受,好像誤闖森林的小白兔,又驚又怕,但隨之而來地引動了我的仇視情結,總覺得金錢是罪惡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我從未幻想過這樣的生活,就像披掛一件金縷衣躺在棺材裡,是等著人來盜墓竊棺嗎?
毋寧是活蹦亂跳地山野悠遊,輕裝便行地作自己。
然而,我這對富裕抗拒的行為,難道不是一種扭曲的宣示,與自我的懲罰嗎?
佛陀曾在極端苦行之後證悟到,耽溺享樂或嚴苛苦行,都不是修行的正道,反而是在每一個當下,嘗到至樂的真實味,這才是修行的核心。
很有趣的,這次在德國波羅的海的臨海度假小屋裡,我慢慢地嘗到富裕的真實味道,也與心中的那塊仇富的塊壘,作了一次溫柔的顛覆。
不是說住在這兩百年歷史的度假小屋裡,每晚享用著各種豪華晚餐,我真的就像大哥、大嫂一樣,天天穿美美的逛逛精品店與喝著昂貴的下午茶。
我就愛自由!
德國人度假不要求團體行動,而是更多的個人空間,孩子們樂得在沙灘上玩一整天,或自己回到小屋裡看書,於是告知一下大家之後,我就騎上單車,帶著一顆麵包與一罐水,還有我的照相機,一整天在長長的海岸線與森林裡,像隻嗡嗡嗡的蜜蜂。
騎累了,就到天體海灘FKK脫光光泡澡,沒浴巾也無所謂,排汗衣擦擦,反正等下吹吹風就自然乾,而波羅的海的水鹹度不高,即使不沖淡水,不會也黏膩不舒適的感覺。
被美景所勾引,就跳下單車,呆坐一會兒的欣賞與放空。
我也愛毫無目的散步漫遊,海灘追逐著火焰的落日餘暉,看看它究竟要躲到哪裡去,也在深夜行過森林,測試自己到底有多鬼影幢幢的自己嚇自己。
「原來,富裕的真實味道,就是自由地作自己!」我笑得裂開一方大縫隙,很是得意地告訴自己。
當這樣的富裕,毋須再掏出更多金錢,就不會將自己淪為賺錢的工具;當這樣的享受,不取決於別人的眼光與流行,就不會將自己淪為追求極致的奴隸;當這樣的辨識,不用追隨主流價值的堆高主義,就不會將自己淪為奢靡的共犯結構。
於是,當自己也能在自在的享受理體悟到,所謂富裕的狹意,不過是物質享受的扭曲,對此,我們只是淺嘗過後說聲謝謝你,因為富裕的真實味道,才是能帶我們走向身心靈豐厚的開始。
當我看見騎騎單車、散散步,其實就很享受之後,山不在高、水不在遠,這份快樂其實就在身邊的隨手可得,何須大動作地更換異國風味的布幕場景呢?
也終於思維的暈染推到了另外一層,既然如此就很享樂,那麼這富裕真的跟金錢無關囉!
至少,我的快樂光譜是這樣顯色的。
接下來,真的是吃多了也不上火的富裕,讓我開始大手大腳地能在作自己與交換原則下,一直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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