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3-13 20:45:50品瑜

我如何稱我的父親


  我真的很感激部落格上的每一則留言,字字句句裡有溫柔的祝福,也有更清楚的提醒。

  【辨識情緒才有真正寬容】這篇文章裡,網友提到了我可以誦經迴向給曾經傷害我的人,霎時,我的腦袋像是被人用榔頭給敲了一下,並非暈眩,卻是更加清楚。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lovekyoto1/3/1312257356/20090305230047/#3935615

  這一秒的我,在心念裡到底是如何稱我自己的父親呢?

  我自問著。

  毫無猶豫地,我選擇了「被無明痛苦侵擾的父親」,因為我的確是同感無明之苦的,無有分別地,我讓自己融入了父親的生命裡,在感受的分秒裡,真正體會那種內在匱乏與恐懼,以及面對自己暴力行為的惶恐與失控。

  就在寫下留言回覆的同時,我的眼眶裡有淚,心是滿滿地脹溢著,而身體是溫暖且柔軟的。

  我觀照了自己的身體狀態與反應,便知道對父親的這樣想法,是我自己很新的一種嘗試,也同時是善待自己的一種作法。

  回想那個不太久遠的自己,卻是在想起父親這個人,以及他的種種作為時,有著不同的情緒反應,尤其當我試圖用原諒的主、客體二元分法時,我隨即陷入了一種訊息交纏的掙扎。

  只要我的念頭裡還有原諒的主、客體二元對立,就永遠會有加害人與被害人的對號入座,自然也就不會有心平氣和的觀看。

  加害人的可惡被異加放大,像是拿著電子顯微鏡般得瞪著鬥雞眼,就連最小的錯誤都變得難以忍受。

  被害者的可憐也被縱容深陷,彷彿是陷入流沙河一般,反正怎麼使力都是突然,非得讓自己像泥一般地更加無力。

  就在這樣階段的自己,充其量只能對抗自己的情緒,從壓抑、衝撞,乃至順勢而為的疏導,實在談不上清楚的自我觀看。

  這一秒,對比著因著不同心念的自己,我有了一份寬慰。

  我是這樣同理看待著我的父親,一個「被無明痛苦侵擾的父親」,於此同時我接受了自己的無明,也共同為著解脫而上路。

  我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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