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06 13:21:28品瑜

給你,桂香



少,清晨時分夢見了你,我們在牯嶺街的舊書攤之間穿梭,尋找一段文字。

  及肩的紅色磚牆縫隙,有綠苔的繾綣。

  拔尖的碧綠香樟樹,在風中清脆地響著。

  初秋的蓬鬆空氣裡,烘培著微笑的香甜。

  窄小雜亂的舊書攤裡,堆疊著思維爬行過的痕跡。

  通往二樓的日式陡峭樓梯,垂懸著是我偷窺你的天真好奇。

  你在角落裡翻看著書,指尖揚起了書扉上的灰,在墨綠窗框洗過的陽光下,舞動著輕靈。

  我逆著光,瞇著眼睛看你的剪影,覺得很是幸福,偶而就閉起眼睛來,讓視覺暫影緩緩地顯印在腦海裡。

  整個夢境是柔焦的,無聲。

  但是,心裡卻是有著柔柔的旋律,因為我感覺自己的腳在飛,點點輕踏著,一步一步跟在你的身後,聞著你白色T恤的淡淡松果香氣。

  你專注地翻看著書,偶而困惑地偏了一下頭,我看呀看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抬頭望了我的突兀,傻笑著。

  這稚氣地傻愣笑著,是我曾經緣視的熟悉。

  經百千萬劫,依然不忘的一記弧線,勾勒著時間的流。

  時光抹影,那紅色磚牆上的斜影,拖曳著長長的眷戀。

  我們雙手捧著一大疊約二十來本的書,都快碰到下巴的滑稽著,吃力地碰碰搕搕走著,並肩一起行過黃昏的牯嶺街。

  忽然,我們聞到一股隱伏的香氣,幽微地讓人不那麼肯定,只得捻起鼻尖像鼠輩般地認真聞嗅著。

  四方空氣裡,我們以鼻為中心旋轉搜尋著。

  翻牆。

  我們的鼻子都越過了那佈滿綠苔的磚牆,猜測著牆後的躲貓貓究竟是誰的暗香浮動。

  桂香。

  臉龐上乍洩的微笑,浮現了這樣的默契。

  從夢裡醒來,掀開窗簾,打開了窗。空氣裡的絲絲香甜,是桂香的夢裡延續。

  少,我家的三株銀桂開了。

  一夜之間,全開了。

  我摘下幾縷銀桂放在我的掌心,托在虛空之中,給你。

  你,聞到桂香了嗎?

  我,聞著桂香,慢慢地幸福了起來。

  而你,也是幸福的。我是這樣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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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丹 2008-10-06 17:58:29

好漂亮的顏色
看到桂花
才警覺
已經深秋了

版主回應
上海整座城市
都是桂花香氣呢
2008-10-06 20: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