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0 23:30:52品瑜

如夢,三帖(帖二)一無久



  少,159號是什麼呢?

  那一夜睡在夢裡,有一個數字鑽了進來,我困惑著,卻不再用腦袋去執求。

  夢裡,我坐在國中教室的一個陰暗角落,讀著、寫著、念著、盼著、等著。

  也終而淚流滿面著。

  因為每一個念頭裡有你,淚水成為一種釋放。

  讀著的字裡行間,有你。
  寫著的字字句句,有你。
  念著的斷斷續續,有你。
  盼著的切切殷殷,有你。
  等著的三宅火燎,有你。

  於是淚流滿面著,點點滴滴裡,有你。

  只是這夢裡的我,有兩個自己,一個哀哀低泣著,另一個在虛空的某一層裡,悲憐地看望著。

  那悲憐地看望著的自己,原是由一位中年男子,在教室的一堆人群裡,幫忙給找出來那位哭泣的自己。

  「159,就是她!」男子淡然地說著。彷彿我那哭著的自己,已經沉浸太久了的傷悲,漸漸地成為一種被忽視的慣性存在。

  我看望著的眼,凝視著 讀著、寫著、念著、盼著、等著,也終而淚流滿面著的自己。

  看著的眼,落入了心識,以及阿賴耶識裡去尋找,「159,究竟是什麼呢?」

  159位的落空? 
  159年的傷逝?
  159次的輪迴?
  159,的諧音暗喻,一無久。

  一次宇宙間的電光火石相遇,是永無可能長久地凝凍。

  成。
  住。
  壞。
  空。

  沒有什麼是可以長久依恃的。

  天長,已超越時空的象限。
  地久,失落了時空的意義。

  於是,所謂的天長地久,只能在時空之外去尋,或者憶起,若是落入零與一的量化計較,那永恆始終夸父的逐日。

  少,我懂了嗎?

  我若真的是那盼著你愛的第195位落空者,或等待了195年的眼成穿與骨化石,甚或是幽冥相尋、苦苦傷悲了159世,這艱難還不夠嗎?我難道還要為難自己下去嗎?

  於是,在種種試了159的可能之後,我終於願意給自己一份善良,去嘗試另一種解讀的可能,就是在重覆自設的僵局裡,以意義的領會為針線,穿越。

  一,無久。

  一,就是執持在物質象限裡的有,二元對立著零的無,也因此有無循環反轉的夢魘,就永遠操弄著我的意識。

  何不放下有無呢?

  於是,我給了自己這麼一份可能。相信物質象限裡的有無,終究不安,情愛的獲得與失落,也引人墮入輪迴,反倒相信一切的一切還有另一種可能。

  而這樣的可能,還是無可言說的,因為我還在探索的道上。

  少,現實人世裡你是離去了,而我卻是選擇不再慣性地傷悲,或者絕望,只是有了一份對未知的相信。

  少,就是這樣的呀。159這數字,當下的我是如此想著的。

  你,怎麼想呢?

  我沒好奇,因為我有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