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7-29 23:47:47品瑜

多情夢靨,找不回溫柔的季節



  少,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一首歌唱呀唱著,竟在某一段的文字碰搕裡,讓哽咽將原本流暢的聲線給絆倒,怎麼掙扎也爬不起來。

  颱風過後的山風,是冷清的。這樣的溫度是屬於初秋的漸涼。

  想到江淑娜唱的一首【九月】,十多年前我在KTV裡獨自幽幽地點唱這首歌,唱著唱著,就在這句「再沒有愛這樣濃烈 一個人偷偷哽咽」,無以為繼。

  即便無人,我也沒法放聲大哭。

  依然自持地悶聲,慢慢釋放哽咽的那一根緊拉的弦。

  歌曲的伴奏繼續著,我只是無法唱完這首歌。

  總還是一次次地重覆點播著,以為自己能讓聲線整裝從容地跳過那段,卻還是自我實現預言地跌坐一地。

  伴唱帶重覆了七、八次之後,我就饒了困惑的機器,以及放過自己已是緊了、啞了的喉嚨,還有糾結的心。

  於今,在網路上聽著這首歌,生疏地只是在嘴裡輕哼跟唱著,卻沒想到還是在這句給絆得踉蹌。

  濃烈,過了。但哽咽,卻仍一個人偷偷的。

  一直很喜歡這首淡淡的歌,江淑娜將這份走過的情感詮釋得很好,腳步是繼續前行的,但偶而回頭的看,卻是挑戰著自己決心的殘忍。

  濃烈嘶吼的情歌不知凡幾,但唯獨這淡淡地唱著,反而能夠撩撥許多自持的、偽裝的無可名狀。

  淡,這個字是水與火的正面短兵相接,是融合在一個漢字裡的水火同源。

  我常在想,水火的相沖相剋,這世間二元對立的物質,擺在一起硬湊成一個漢字,並抽象地外化所有衝撞的激烈,負載著一份自若的恬適、無謂。

  風風火火與波濤亂流之後,何來一份止息,回歸平常,並且升起淡然的體會呢?

  我不知道。

  或許,自己還在火裡、水裡的鐵人賽,只是過程的現在進行式。

  終有一天,在面對火與水的對立衝撞裡,也許真能平淡以對。

  我相信有時、有待。

  少,我是這樣相信著,也許臨行前的這幾天會去金瓜石的太子賓館走走,坐在屋簷長廊下,將這份相信寄存在那裡空氣的溼度,醞釀著孢子的早發。

  MV裡的那棟日式老房子,很有味道,應該是在九份或金瓜石附近的老房子的拍攝的。

  即便是搬家後的空曠冷清,依然是青灰色的宣染,不是鐵灰死寂的凝凍。

  悲傷,也實不必然只是苦的,因為在以為自己走到了情緒的臨界,卻還有天青的可能,讓我們繼續面對下探的灰敗。

  灰,而後天青,再繼之以灰…遞迴復始。

  雨,稀落地下著。總是一直地下著。

  不預期放晴,也不單膩陰雨,或許人就能也無風雨也無晴地走過,即便是轉身離去,也只有淡淡的念起。

  少,多情夢靨,真的只是轉瞬的恍惚,若真在下一秒清醒,想要探究,才是真正痛苦的開始。

  恐怕,多情都成了夢魘。

  溫柔的季節已過,回不去的是自己還想再看一次的執念,卻止不住四季的更迭。

  注視的溫度已失溢,嘴角微揚的花已凋,即便荒敗,都是下一季美麗的前行。 

  少,回不去是必然的。

  於是,也讓自己的心隨著四季更迭,又或者自成一格的微型氣候,讓自己的心裡有一方小小的季節流轉。

  能夠這樣守著自己內心的四季,就是溫暖的愛己。

  也是在搬家空盪的屋裡,輕輕地唱起了這首歌,雖然還是在那句讓自己哽咽了,但慢慢地我還是唱完了這首歌。

  我的心的四季裡,都要這樣淡淡地唱著。

*************
http://tw.youtube.com/watch?v=2RoUe3-qs2E
九月
作詞:陳家麗 作曲:黃怡 編曲:江建民
主唱:江淑娜
當滿山楓葉一片片紅了 九月
當西風輕輕吹得心忽明忽滅
誰沒有愛恍如昨夜 一別就是好多年
冷暖感覺 用情深淺 各自領略
當天上雲兒一朵朵飄來  九月
看路邊小花美得一點也不膽怯
再沒有愛這樣濃烈 一個人偷偷哽咽
一如當年 慾望無邪 生死相約
這相思漫漫無邊界 像迷失的蝴蝶
黑暗曠野 不顧一切都能穿越
這相思漫漫無邊界 像迷失的蝴蝶
多情夢魘 找不回溫柔的季節

當天上雲兒一朵朵飄來  九月
看路邊小花美得一點也不膽怯
再沒有愛這樣濃烈 一個人偷偷哽咽
一如當年 慾望無邪 生死相約
一如當年 慾望無邪 生死相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