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曾用軟來形容眼淚嗎？

　　夜裡十點，結束了一下午的討論出版事宜，以及參加一場藝術演講，真的覺得有些累，那種累是因為自己很僵硬，是在人前的一點點防衛。

　　我乘著535上山，行經榮總前，巴士上的廣播竟然悠悠響起小美的《那年的情書》。

　　我有點措手不及，這樣的驚慌不只是身體感官上的，還包括心情與意識的來不及調適。

　　就在小美淡淡的唱著：「手上青春還剩多少，思念還有多少煎熬…」，感覺臉頰上有一股溫熱與柔軟，那是眼淚，輕輕地撫摸著自己曾經的淚痕。

　　我在巴士上流下眼淚，連蜿蜒的山路，也無法離心甩開那串珠。

　　流淚，是好的。因為允許自己流淚，也是一種慈悲與溫柔。

　　少，流淚當下，我乾乾地微笑著，覺得自己的心還是柔軟的，或者，心的某一部分是柔軟的。

　　下午出版社的編輯聊天，她也直言我的文章風格很理性、鋼冷與堅硬，有一種刀尖似的犀利。

　　我沒有否認，因為我知道這不是代表我的全部，而是我的確偶而在意識或無意識的狀態之中，隱隱感覺到一份柔軟的存在，而那一部分常常連結著憶起你的當下。

　　柔軟，無可名狀。

　　面對這份柔軟，我說不出來任何的理論，卻僅僅是覺受著、交付著，也篤實地相信著。

　　但我也相信這或許是慈悲之所生，於是就讓自己感受著這份柔軟。

　　少，或許是因為你，心裡的某一塊柔軟還是存在著。

　　我讓自己在裡頭，慢慢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