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4 14:47:33京都子

百分之五的強辯



  我的體內有一只毒素析透儀,試圖將意念細微處的毒,即便只有微米毫克,都要精煉出來,放在生命的顯微鏡之下,觀看那結晶結構。

  那夜,被指導教授質疑是否寫作描述過於霸道時,我必須坦承,在所有的互動裡,自己是有百分之五的抗拒與辯解。至於其他百分之九十五,我是反覆地看著自己的文章,一字一字地質疑自己,真正寫作時的精氣神所在。我想要追究的是自己的心,是否正如自己所言,在描繪眾生相之中,尋求一份苦集滅道,而不是雜染無明地造作,甚至傳播一份意念的毒素?

  只是,對於自己那百分之五的防禦意識,我如何去進行一項自省,卻不譴責自己與自恨的內在工作?

  自我質疑。反覆向著自己丟出的一些問題:
  面對霸道的批評,我究竟在恐懼害怕什麼?
  是否自己仍有一種內在坑洞存在,試圖討好所有人的意見,以及得到讚美來填補?
  我是否還發心不夠清淨,以至於自己仍得追隨絕大多數的聲音,卻不敢、不能、不願提出那份千夫所指卻吾亦往矣的勇氣?
  我是不是聽見自己的內在鼓聲了,讓自己慌亂地聽著週遭雜音踩步?

  為著自己的百分之五防禦意識,我在自我質疑的痛楚裡,苦苦尋思。但這不是痛苦的耽溺,而是一種存在意義的追尋,我相信每一份痛苦都是隱藏的祝福,要讓我看見真正陽光的所在。

  這些自我質疑的問題,目前沒有答案。無疑地,我已經將關於霸道的尋思,別在襟上,繼續以自己的生命去體現,那份在霸道之外的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