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04 11:36:12京都子
小女農
在德國婆婆家度假時,我和女兒的實際相處時間並不多。他們成天隱沒在園子裡遊戲,而我我彷彿像隻迷路蜜蜂般嗡嗡嗡地在她身邊打轉,干擾在園子裡作實的她,我只有捧著我的書,跟著日光漫移地在每個屋裡屋外角落,所謂的光陰故事。
當然,偶而我也會插花地拿出相機,像狗仔隊似地出現在園子裡,然後用長鏡頭紀錄我所謂的感動時刻。有時,我還會像大野狼(伊能靜描述狗仔記者的說法)似地跳出來,然後以台灣諸多記者無厘頭卻又自以為是的白痴發問法:「你現在感覺如何?」、「你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德國好?還是台灣好?」…
女兒們通常愣了一下,究竟自地譁笑地跑開,展開另一場遊戲去了。還是小孩厲害,遇到不懂的問題,或者是莫名奇妙的發問,就當那個人在唱歌,聽聽就算了,哪像我們這些自以為無所不知的大人們,面對明明很陷阱又浮泛的問題,還得假裝很懂地編出個所以然來。
有次看他們摘酸櫻桃挺賣力的,拿著相機猛拍他們的作實模樣,我的白痴發問法正要脫口,他們早已開始自我表述起來:「我要當農夫!因為農夫是最棒的魔術師,可以用泥土就變出好多可以吃的食物跟美麗的花朵!」
我有點愣住!當農夫?從來不是我小學的偉大夢想之一,老師說只有不會唸書的人才去作實耶!這樣的作文會被老師退回來,作文比賽有不會得名啦!
兩個女兒吱吱喳喳地交換了最近奶奶教會他們的農作心得,根本忘了我這個城市鄉巴佬的驚愕表情。
看來,幾年後又將多出兩位女農,耕耘著他們夢想中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