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1-19 14:06:51京都子

紙尿褲變大餐

這是六年前回帶著Rebecca小娃娃回台灣探親的趣事,眼下這小娃娃都變成六歲小女生囉!或許有天她看懂這則趣聞時,大概也會會心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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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四個月的大女兒回台探親,由於母親是第一次升格當外婆,期待、興奮與好奇等心情,在旁人看來自然特別明顯,再加上三十年來家裡第一次又有小小孩臨門,因此所有照料小孩的煩人瑣事,母親都自告奮勇地幫忙代勞,尤其是處理拉屎拉尿的換尿布工作。

第一次看我示範如何為女兒換紙尿褲時,母親彷彿開了眼界但又有點不屑地說:「這真是簡單喔!想當年你大舅媽到處跟人要破舊床單給我,然後裁了好幾十塊墊在一起當尿布,為你費心地摺疊又打結,還擔心溢屎漏尿的,現代人真是舒服!」有次母親幫女兒換尿布時,還未結婚的小弟走過,馬上皺眉掩鼻落荒而逃,母親搖頭嘆息地說:「想當年一天為你換二十幾次尿布,在大臉盆裡清屎洗尿的,那有嫌臭過?」她跌入那段艱辛的歲月繼續碎唸道:「你大弟出生在十二月寒冬更是可憐,漫長的冬雨期讓窄小的破草屋裡掛滿五顏六色的尿布,人只能彎腰低頭於期間行走,只是尿布晾乾的速度遠不及小弟拉使拉尿的適意暢快,於是只有利用晚上睡覺時,將幾塊快陰乾的尿布襯在墊被底下,利用背部體溫烘乾,好讓大弟半夜有尿布可換」

母親對於用完即丟的紙尿褲頗不認同,好幾次竟天才地邊喊「討債喔(台語浪費的意思)!」邊將尿濕的紙尿褲吊在曬衣架上,準備曬乾後繼續給我女兒用,讓我又好氣又好笑。好不容易母親適應我們現代父母的「討債」模式後,竟從換紙尿褲中衍生出更多樂趣來,有次她將一整包只有尿濕的紙尿褲裹好,拋空丟給我說:「這是你女兒的‘水’煎包」,害我一時愣住就是無法從她的幽默會意過來。接下來的十幾日,我就開始被母親強迫享用我女兒的紙尿褲大餐,當女兒嗯出一陀糕狀的雞蛋屎時,母親俐落地拋給我一個熱騰騰的「綠豆椪」﹔在女兒怒髮衝冠、面紅耳赤地擠出一小塊硬屎時,母親如古代客棧的店小二扯嗓大喊:「客倌!香噴噴香菇蛋黃肉包一個」﹔至於那被女兒小屁屁坐上一整天的扁平便便,馬上讓母親變成麥當勞叔叔,遞上一個加量不加價的「滿福堡」。

母親又在為女兒換紙尿褲了,看來我又有一頓紙尿褲大餐可享用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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