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杯咖啡─意難忘
小君衝進了辦公室，興奮地大叫：「來了來了！他又來了...」
妳正坐在桌後方，研究著那一種香料葉可以用多少量或什麼型式摻進咖啡中當點綴，又不會產生相衝突的口感...
「死Y頭，妳那麼興奮做什麼？沒看到我正在燒腦嗎？」
「哦，對不起！老闆娘，可是我不能不馬上來告訴妳，他又來了！就那個每次都快打烊了才來，每次都叫了一杯焦糖瑪奇朵，然後就打開筆電，一直坐到告訴他時間到了，一口也沒喝就買單走人那個『怪咖』。」
「是哦？真的一口都沒喝？他來多少次了？」
「很多次了呀！應該至少有五、六次了，就是他只顧在看筆電，咖啡都沒喝，我才會記得哩！」
「那...他有買單嗎？」
小君點點頭。
「那有什麼關係？」
「可是，我跟他說是我們打烊時間到了，可以幫他外帶，但他說沒關係，那杯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那幹嘛付錢？」
「所以說呀！已經好幾次了，明明就是他點的！可是他老是不喝，只是來付帳走人...會不會...」小君用手指點著自己的小腦袋瓜，做了個「頭殼壞掉」的動作。
「好吧，我去問問怎麼回事好了。」妳只好把手邊的事先擱下，離開了吧台後的小辦公室。
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五十分，小君說得沒錯。妳看到室內只剩一個大約三十幾，五官深邃，戴著眼鏡的男人，坐在妳店裡那個靠窗小角落的兩人桌，桌上放著一杯咖啡，只顧對著打開的筆電看，偶爾也key-in幾個字。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妳走到他桌前時他似乎還沒注意到妳。
「有什麼事嗎？」這時他才把眼光從筆電移到妳身上，聲音有點低沉渾厚，但張著嘴望著妳，有種可愛的呆萌的反差。
「有幾個問題想請問...我可以坐下嗎？」
他把騰出鍵盤上的右手，對妳比了個「請」的手勢。
「我是這店的老闆娘，今天這杯我請客。我可以請教您幾個問題嗎？不用很久的。」
「好！」他雖然回答得很乾脆，兩眼在妳臉上、身上打量著。妳知道他心裡也許在想：眼前這女人這麼年輕，會是這家咖啡專賣店的老闆？
「我聽我們家小妹說，您已經來好幾次了，我們很感激您常常來照顧生意，可是好像咖啡都沒喝？是我們的咖啡不合您意嗎？」妳是個直腸子，不想拐彎抹角，很客氣地直接就提出了問題。
「哦，很難跟妳解釋清楚，可是我有付帳哦！」
「您誤會了，我是想如果是我們的咖啡不好喝，不合胃口？也許可以為您調整一下...」
他忽然合起筆電，一臉歉疚的表情。.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沒想到妳們這麼細心...我應該叫兩杯的。因為這桌子不大，而且放了我的筆電有點礙事...」
「沒事沒事，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要叫幾杯都可以。也有自由不喝，只是小店希望如果是我們的咖啡的問題...可以改進。」妳聽了他的回答反而有些難為情，原來他是個厚道且和善的顧客。
「是我的問題，其實...其實...我叫的咖啡不是我要喝的。」
妳聽了，暗暗打了個哆嗦...(農曆七月幹嘛說這話？)也許是妳一下變了臉色，他看出來了？
沉默兩秒鐘，他忽然大笑：「哈哈哈，妳誤會了！我是說，這杯咖啡是點給我朋友的。」
「原來如此...可是，您來很多次了，都是我們當天最後一個客人，我們好像沒看到您的朋友？」
這樣一問，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嘆了一口氣說：「她不會來了，我的意思是說：我用這杯咖啡來紀念一段無法釋懷的過往，我曾經和她約定一起喝的。」
妳一直有著浪漫的情結，所以才會想方設法來開了這麼一家小咖啡店。但這幾年來，把整個心思都放在店裡的經營和管理，送往迎來也沒見著有什麼浪漫的事或浪漫的客人出現在妳的眼前。原來，並不是沒有浪漫的事在妳的店裡發生，而是妳不夠心細沒有去留意？也許，那些獨自一人來店裡，慢慢一口一口坐了良久的客人，品嚐的不只是妳店裡的咖啡？而是一段段和咖啡相連的往事？
妳忽然有了很強烈的好奇心...
「這樣說有點唐突，可是我很想問：我有沒有這分榮幸來分享你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話...」本來妳是不該探人隱私的，但話都說到這邊了，實在忍不住想問。
「妳真的想知道？可是這故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妳們不是要打烊了？」
「沒關係呀，誰叫我是老闆娘，我可以很有耐心地等最後一個客人離開才關門。」
「其實，我也有些難為情，且不善表達。這樣好了，我把我的故事寫成一篇文字寄給妳，這樣我才不會尷尬。」
「嗯，一言為定！那我留給您信箱。今天不用買單了哦，我喜歡聽故事，尤其和咖啡有關的，所以，我請客！」
****************
妳充滿了期待，果然。他走後不到一小時，妳在信箱裡收到來自他的一首詩：
【隨緣咖啡】
喝了它，就喝了夜
以及夜裡一場又一場
沒有結局的美夢
醒時再也記不得
你的肢體不斷旋轉
也許沒有發生過
緣來，就這麼回事
我們只是默默看它又走，不揮手
應該有交流的口水，我和你的
就像交融的黎明乳白和慾望的夜色
拉了許多花，後來才察覺
都化成神奇的泡沫
我們各自回到平淡的生活
偶爾嚐白雲的甜味
呼吸無味正常的空氣
把憂鬱書寫在流星裁剪過的黑天鵝絨
有點遺憾也不錯
端起這杯隨緣的香濃
留點餘溫在嘴角，最後
飛成遠天相伴振翅的
微笑
然後在詩後面，你看到他這麼寫：
和妳見面時，我剛好完成了這首詩，因為詩比較短，故事比較長，所以先寄給妳看。
妳沒想到，原來妳邂逅的這位普通客人，真的很浪漫，竟然還會寫詩？細細咀嚼著他的每個字句，妳能感覺到他是個充滿深情的人，這使妳也很想能看看那位無法坐到他對面，享用他為她點的那杯咖啡的女人，該是多麼美麗動人呀！才能令一個人寫出這麼浪漫的詩來？
但是，妳沒看到信箱裡有其他信件？不會是黃牛了吧？故事呢？
第二天，妳忍不住一而在的查看信箱和店裡他坐過的角落，他沒有來。就在妳打烊收拾好準備離開之前，最後一次打開信箱，又看到了一封他寄給妳的信：
詩後面寫著：
有的時候，喜歡的人不在身邊，你的咖啡是否就變了味？一個人喝咖啡的感受和兩個人對飲，到底有什麼差別？當黑色的咖啡因湯匙的攪拌而成為漩渦，你是否也被墜入回憶的甜苦之中？也許一個人的咖啡其實不是咖啡，而是一個感情的黑洞...
ps：我還在考慮是不是該說她的故事...
於是妳回覆：
相識就是有緣。沒關係的，好好調適您的心境，我是個很有耐心的聽眾，不要勉強。有時間再來小店，我請客。
人家說好奇心殺死一隻貓，其實女人就是貓。妳心裡在咒駡：明明要說的，幹嘛又吊胃口？不過還好是位文青，詩寫得還真不錯...有空把它印出來壓在桌墊下欣賞。不，應該去列印成較大的珍珠看板，掛在牆上裝飾變成店裡的佈置，這些詩一定能提升店裡咖啡的文藝氣息...只是也得要等他再來，經過他的同意就是了。那就耐心地等他心情好轉吧！說不定還能多讀些和咖啡有關的詩？
第三天，妳終於收到他的第三封信：標題只是寫著「咖啡」兩個字，沒多說什麼。然後妳就看到一篇文字：
他輕啜一口咖啡，忽然想起她脣上的滋味。淡淡香香，有一點苦，有一點甜…。
和她的咖啡之約，終究沒有實現。想這也是必然的結果，人們都有職業倦怠，賣餅乾的不愛吃零嘴，賣糖果的討厭吃糖，何況去期待和一個賣咖啡的…愛戀？
這樣說來，似乎也不完全對？咖啡關戀愛什麼事？這根本是種沙文，是主觀。
但他總覺得戀愛跟咖啡是一回事，不應分開，因為他嚐到的多半一開始是香，然後是苦，最後是酸…誰叫他總是不加糖呢？
想到這裡他又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另一隻手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張A4影印紙，紙張已經泛黃，摺皺處還有些破爛了…。也是在這小小的咖啡座，也是一個人，那時他還加糖，是一年前寫的：
【喝咖啡的方式】
應該先閉起現實
接著打開被禁制的往事(或期許)
迎接淺淺淡淡的香
來自那幽黯的心房
那裡有一道光
絢爛著七彩的傷感
嬝嬝的炊煙般的情絲會鑽進
也許有苦味也許會濃濁但不遺憾的
寸寸吸呼
再把靈魂緊緊地綑綁
用絶對虛無的形象
是該親吻杯緣了
在那朱脣曾經的位置
用畢生之吻的姿勢
使每一次的碰觸都乳尖且夢幻
別急著開口
在故事未結束之前
青山近在咫尺
細水流在耳畔
想像那個白色暈眩的漩渦
和那尚未加入卻徹底溶化的甜味
在表面和深處糾纏及澱沉
不曾說出口的都入口
不曾握在手的都把握
一道溫溫熱熱的暗流從心
潤溼了紅塵的乾渴
和虛脫
看到「虛脫」兩個字，他莞爾一笑，然後竟然有些悲苦？想起一年前那令人心動賣咖啡的女孩，也是就那麼地…在他眼前突然就…虛脫了。於是當時他一手抱起她，立刻叫了救護車。
故事是這麼開始的？但那是她的以為。其實，早在那之前，他每天下午抽空，到樓下她的小鋪喝的，早就不是咖啡，是一種心情，一種習慣，只是為了看她一眼。但她似乎從來沒發覺？若不是那次剛好在他面前虛脫，他可能一輩子也只不過是個客人，不會有機會親近她，抱著她。甚至…親她。也不會在她的生命中成為…
成為什麼呢？一杯只聞其香而未品嚐，沒喝的咖啡嗎？
想到這裡，他就百感交集，鋪子還是鋪子，老闆已經換了個年輕人。但他還是常來，只是沒了她，咖啡總覺得沒了甜味。
他覺得人生真是索然，為什麼他的咖啡會這麼酸苦？
天氣有些燠熱，他舔了舔嘴脣，想像著那天她閉著眼躺在醫院床上的樣子，她的清麗的瓜子臉，白得幾乎不帶血的肌膚，產生了一股無法抵抗的魔力…於是，坐在床邊的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竟然好像聞到一股咖啡香？於是，終於，吻了她。
但他沒想到，那時她竟然醒著？
才一秒鐘，兩道眼淚從兩頰滑落到床單上…。
她說：「謝謝你，但，我不可以…。」
不可以什麼呢？
當時的他心虛得像被抓的賊，竟然沒有問清楚她的話意，只羞愧得想急急地逃開。在出門之前，又聽到她說：「有空…我…請你喝咖啡。」
如果人生有什麼後悔或遺憾的事，他大概會說，這就是一種後悔或遺憾了。他以為，她不久就會出院，會回到那小鋪上。他也會每天下樓，抽空去叫一杯咖啡。他還是會天天細細地品嚐她…。
可是當他發覺小鋪一直沒開，事情不對，已經是第三天的事了。又過了一個月，小鋪終於開了。一個年輕男孩接手。雖然令他不解和失落，他還是照樣下樓，坐在老位置上叫了一杯咖啡。
「她說，你是她的初吻。要我跟你說…謝謝！這對她來說，有很大的意義。」
不知道什麼時候，年輕老闆已來到面前，把一杯咖啡另外又送了一杯焦糖瑪奇朵，放在他的桌上。
「我姐姐沒有熬過，本來她想陪你一起喝咖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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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景況呢？如果她坐在對面，也喝著咖啡…
妳終於看到了他的故事。看第一遍時其實有點迷糊，所以又重看了一遍。最後妳重複看了三遍，不知道為什麼？看第三遍時，妳紅了眼眶，差點掉下淚來...妳明白他為什麼沒有寫點什麼，也明白他為什麼用小說的型式來表現。事實上，這不是浪漫，是巨大的苦痛...妳忽然好想安慰他，可是妳只是個第三者，說安慰，實在也是「交淺言深」...然後，妳忽然想到，於是回覆他：
看了這篇故事，整個心都揪成一團。無法為您做些什麼...明天小店打烊時間請到我店裡來，讓我很誠心地親手招待一杯為您特調的咖啡。
從太陽下山，妳就一直在期待著。
他會不會來？妳該如何開場白？要準備什麼？萬一他沒出現...
當妳收拾好最後的櫃枱雜物準備走人的時候，終於見到他靦覥地走進來。妳欣喜莫明，拉了他坐到店裡最好的位置：
「請這邊坐，等我一下，馬上來！」
須庾之後，妳端來了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小杯espresso,一杯有著豹形圖案的咖啡杯裝填充滿泡沫的卡布吉諾，另有一個小碟放著少許藍莓，和黑芝麻。
他一臉疑惑。
妳在他對面穩穩地坐下。
「小店正在開發新咖啡飲品，麻煩您替我品嚐一下。」
他點點頭。
「manu上共有十種咖啡品名，這第11種除了請您第一個品嚐之外，我知道您文學底子很棒，也要請您幫忙命名。」
「這太榮幸了！我樂意之至。」
妳把卡布吉諾上面的濃厚泡沫用咖啡小匙刮一些放到espresso上面(他冷眼旁觀不了解妳在做什麼？)，然後又拿了幾顆藍莓放進卡布吉諾裡面，順便在espresso上撒了幾顆黑芝麻。然後比了個請用的手勢。
他有點疑惑，但隨即選了espresso端起輕啜一口。妳笑著端起卡布吉諾示意敬他。
「espresso是用阿拉比卡原豆烘焙研磨而成的，因為很濃，有點苦...芝麻雖然少，但在喝完時偶爾會有一兩顆卡在齒縫，也許走出小店在路上會留咀嚼的餘香。卡布奇諾裡本來我是想用萄萄乾添加，但覺得那太甜了，所以決定改成幾顆小藍莓，才不會喧賓奪主。這兩杯咖啡是一組不能分開的共享咖啡，不能單獨一個人喝。我陪您把它喝完，然後請您幫我取個名字。」
他看看妳臉上的笑，心裡的陰霾和疑惑盡除，終於被妳感染也放晴露出了笑容。
「這有豹紋的杯子放著泡沫？不是要叫做『勇豹泡沫』嗎？
(其實那是妳的私心和鄉愿，在妳看了他的故事以後很想找機會給他一個「愛的抱抱」，但畢竟相識不久，所以選了個有豹斑的咖啡杯...)
妳聽了有些黯然，但他隨即説：「我是開玩笑的！」
然後喝著espresso，「真不知道該拿這幾顆黑芝麻怎麼辦？只好不把它當回事了。」
「您還真的懂！它存在就有它的價值，但此刻您可以忽視它。人生有許多芝麻小事也是一樣，雖然不起眼，但往往在事情過了之後才會不經意從齒縫上跳出，偶然咀嚼時，還會有餘香。」
「可是espresso偏苦，而且很濃，讓人不得不提起精神面對現實。」
「其實您也可以選卡布吉諾呀！這杯看起來很多泡沫的咖啡還有加料，可惜現在只有我喝得到。」
「加什麼料？厚！妳把好康的留給自己...」
「所以才有趣呀！兩杯一組任君挑選。都是自討苦吃的。」
「妳還駡人？」他假裝生氣但模樣很滑稽...
「不然要來換嗎？如果情侶就可以。可惜您已經沾上了脣了。」
「還是我來吃苦吧！把甜頭留給妳好了。」
雖然只是句玩笑話，但妳從這句話裡體會到他是個體貼的男人...
「其實，卡布奇諾杯底還沉著幾顆浸過了威士忌的薏仁。等喝到底了才能吃到。泡沫只是表象，內涵才重要。」
「原來還暗槓？好處都給妳佔去了，我只留著吃苦頭...」他故意露出一付苦瓜臉。
「哈哈哈，我可沒強迫您選那杯，是您自己的選擇哦！」
這話似乎觸動了他的某條神經，他沉默兩秒，才開口：
「謝謝妳，妳真是有心...」
「說什麼謝謝，我才該謝謝您給我靈感。其實，人生本來就這樣，不可能只有甜味，就像咖啡，除了香還有苦和酸味。是苦是甜都看自己的心態。所以我特意把這兩種咖啡編成一組，是希望讓客人都能找到一個談得來，可以一起喝不同咖啡的伴。不過即使表面充滿泡沫，雖然過去的已是泡沫，但也很柔軟，喝到底才知道除了香還有醇，甚至還很『醉人』。至於又濃又苦的espresso，也能在事後去咀嚼芝麻的餘香。愛情不全都是甜，其實就因為有苦有酸，回味起來才會特別難忘而有餘味...」
「而且我這杯的泡沫來自妳那杯，是不是代表兩個人必須一起分享和互動？妳的杯子是豹斑，我的泡沫上撒了芝麻不也成豹斑了？妳還真會想...我真是服了妳了...」
「哈哈哈，您真是我的知己！我就是想要兩個人一起體會它，才這麼設計的。基本上能接受彼此不同或能包容彼此，才是一對咩。不然也不用當著您的面把那些泡沫移到另一個杯子裡，直接在櫃枱時加上不更方便？」
「我懂妳的意思，沒想到來妳這兒喝咖啡也能學到這樣的人生哲學，受到妳這麼體貼的關心...啊！我已經想到了怎麼幫它取名字了。」
「我就知道您會有靈感，其實我心裡也有要取什麼名字的概念，只是它是因您而特別設計的，我還是希望由您來取。」
「嗯，有藍莓，還有薏仁(憶人)，有苦有香還醉人，是回憶中無法忘却的滋味...那就叫...」
在他說出口的同時，妳也輕聲地附和，兩個人竟然同時說：「意(憶)難忘！」
這時有股難言的喜悅和默契，竟然充滿了打烊後的咖啡店的每一寸空氣中，妳忽然覺得很感動，就像是遇到了畢生難逢的知己...
「不過有個問題我很想請問妳」他接著說：「怎麼我只看到老闆娘，卻從未遇見過老闆？」
妳回答他說：「誰說老闆娘一定要有個老闆，不能是老闆的娘嗎？哈哈哈，我既是老闆娘也是老闆呀！這家店是我一個人獨資開的。」
「哈哈哈，原來如此！真是失敬失敬，原來是年青有為的女企業家？這杯咖啡太令人感動了，我會永遠記得。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如果以後要來喝『意難忘』卻還是只有一個人時，邀妳一起？」
妳知道眼前是個深情且有魅力的男人，雖然難忘記某一段已逝的舊情愛。但還單身的妳如何能抗拒他吸引人的才華特質和對愛的執著？心裡不免也升起了一種被撩撥的甜蜜...
「...是可以啦。但是，您得等我員工下班，打烊之後的時間過來，而且，兩杯都要您請才行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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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謝謝閆兒舉辦《文字趴之─為咖啡寫幾個字》，有幸恭逢其盛能來參加這個趴，只是湊個熱鬧，倍感榮幸。看到這個主題，我就無法抗拒，因為我是個浪漫的人，對於咖啡有著超越一股人的浪漫想像和靈感...
老實說我雖每天煮咖啡喝，但對於咖啡專業實在也是個半吊子門外漢，不像閆兒是真的專業(門裡三條槓的上尉)。
文中設計的「意難忘」咖啡做法，根本我沒試過，只是為了滿足劇情需要胡謅的，讀者千萬別自己如法泡製，喝吐了我可不負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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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咖啡之念(因咖啡而假想的愛情故事)
沒喝的咖啡(未完不待續的咖啡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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