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18 08:00:00路痕

兵變與背叛?

看到廄台長因參加文字趴寫的禮物:戴綠帽的故事,雖然用很幽默的口吻來稿笑,卻又為當時的他覺得心疼。其實男人並不都是花心大蘿蔔,也有情痴。所以也想來寫一篇有關被女友甩掉的故事。

我想,男女的交往,如果沒有走上紅毯的那端,極可能要面對的結局就是分手或被甩!而且鮮少是兩個人「合意」分手的。不管是男人把女人甩了?還是男人被女人甩了?反正其中只要有一個人不想繼續了,就必須狠下心把這段感情「處理一下」。

當然,因為有緣而相遇,因為相遇而相愛,緣盡了自然就會分開。合則聚,不合則散,是天經地義很合理的,除非有一方從來就沒入戲?如果雙方都互相認定了,有一方卻又變了心?用「背叛」這兩個字來說,也許有點太嚴重?但對於還堅守這情誼被離棄的那一方來看,當時的心境其實是很傷痛不能原諒的。分手最大的問題在於兩造無法溝通(表達方式)、理解和離開的決心。若以被動的一方的立場來說,說是被背叛了也不為過。

會說「戴綠帽」或被「背叛」,主要是離棄的那一方沒有正式宣告分手(包括不明白的暗示),以致造成另一方在不知道或莫明其妙的狀況下(被蒙在鼓裡)三振出局,等一朝恍然大悟已經被第三者取代時,才知道自己原來傻傻地像個呆瓜那個人,還守著一個早已經破滅的愛情泡沫...

姑且不論兩情相悅的甜蜜時光被誰破壞?但既然能容許第三者介入了,那就表示兩人相愛的意志已薄弱或相處出現問題(這才是主因),愛情才會受到挑戰。除非有機會溝通或修復這問題或關係,否則破口只會因時間或距離而漸漸擴張,最後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

「當局者迷」,「被愛沖昏了頭」...如果站在客觀的立場來看,男女關係如果裂痕到達了某個臨界程度,就已無法修復了,也許再強求恢復?可能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也不是好的結果。(可是xx,我已經回不去了...)多年之後等彼此都變得更成熟了,閱盡人生冷暖,也經歷了不同的境遇和對象?再回想起來,也許心裡不會只抱著當初的悔恨或怨懟,反而會因為自省?或有了更幸福的發展或結局而覺得感恩。當初如果沒有機會或不能改變對方或改變自己?那麼改變一個對象(換一個伴侶)也許會更容易?

「危機即是轉機」,這句在職場上常說的話,其實用在愛情上也不無可能。分手只能說是「有緣無份」或是「命中注定」吧?

廢話少說,該進入正題了。我也曾覺得自己被背叛過,最糟糕的是,這「背叛」造成了我從二十歲一直到二十三歲都在等待,一直以為是「兵變」,一共守候了她四年半,其中錯過了好多個向我示好甚至告白的女生,都是不錯的女孩子,但沒有消息的分手讓我不敢去交女友。直到有一天遇到她同學得知她結婚的消息,心上的石頭才放下。

==========================

那是我的第一任女友,也是我的學生時代「純純的愛」。

我是十八歲在學校和她認識的,因為遇到她之前剛好是單戀一個住隔壁的寄宿女生失敗而痛苦不堪(還因此而砸爛了吉他),她的出現有很大的療傷功能,在她對我示好之後,很容易就和她墜入了情網...

那時完成了學業,男生到了入伍的年齡必須服兩年兵役。她小我一屆,慢了一年出社會。當兵時情人分隔兩地,當然不得不接受時間和距離的考驗...。

起初在軍中我還常常收到她的信(她還在校),我當的是憲兵,從中心受訓到下部隊銜接教育以至後來的地區勤務,因為兵員編制不足,辛苦的操練,日常步巡勤務都非常繁重。她是我受苦日子唯一的救贖。

在軍中收到她的回信是最快樂的事。但這樣的書信往來維持不到一年,隨著她出社會,後來她的信就越來越少了...我卻一點也想不出是何道理。

我以為是因為她工作太忙?所以無法回信給我?但問她也無回音,最後連電話都不接也找不到人(那時還沒有手機)。打電話去她家裡,她母親也編個理由說不知道她去向,也沒有她的電話...(鬼扯,根本是她不讓我知道行踪...)

後來我休假回家時找我麻吉的學弟撞球,我學弟吞吞吐吐地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在我追問之下,才說:他有次去看電影遇到我女友和另一個男生一起去看電影...但我卻傻傻地回他:「應該是她親戚或表哥什麼的吧?」(我信任我們之間的愛情不渝)

大概是我有異性緣吧!在軍中因為眼疾住院期間,和有來自故鄉的實習護士和我認識了,並且她很欣賞我,和我通信,甚至最後還對我告白(情書2)...。但為了她,我仍堅守著底線委婉拒絕了。儘管如此,但我還是連絡不上女友。和她失聯之前曾有一次我休假回嘉和她在一起時,她跟我提到過她在南投碧湖的農場打工,農場的少東向她示好...但當時我仍不以為意,因為我信任我們的關係,覺得兩個人的愛情不會隨便受影響的,何況她只是去寒假打工而已,既然會告訴我就不會背叛我的...(有時候是一種試探,試探對方會不會吃醋,但我那時沒這麼想。)後來她畢業後又去了台北學打板(衣服設計),然後再來就莫明其妙和我斷絕了連絡...

中斷連絡大約一年後某次她又主動找我,我休假到新竹車站和她見面,問她為什麼不回信?也不接我電話...但她只是沉默不說。根本不提她的私生活。我以為一切都沒變,但那次會面之後她又失踪了,在服役的我也無可奈何。

一直到我退伍前三個月,因為眼疾而在東勢的軍醫院療養,她居然意外地去醫院看我。並且在醫院的草地上忽然向我下跪!並求我原諒?我問她為什麼?但她也不說明原因。我當時認定了她是我的唯一,真愛就是原諒了再原諒,沒有不能原諒的事。(即使是背叛)只好說:我原諒妳(即使已經失連了那麼久,我還是想和她回復到以前的。)。但她的表情卻似不願意相信我這麼容易就原諒了她?那次會面後,她又再度失連了...

然後我退伍,後來去北港工作,一直卻還是找不到她。工作半年後,我考上興農公司,到台中大肚總公司去上班,住在男生宿舍,後來很巧合的竟然她的同班男同學居然也進了公司住到和我同寢室!

只是因為我和妹妹長得像,我剛進公司時,經過業務課第一時間就被一個女同事叫住。她竟然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學,真是太巧了!後來每個禮拜六中午下班我就順便用機車載她去台中後站,一同趕車回嘉。

連這個妹妹的同學當時公司有兩個業務女生對我表示好感,但我只是把她們介紹給兩個室友(因為剛好兩個室友說喜歡她們)。結果,一個室友有和其中一位發展成了男女朋友關係,可是後來這個室友離職去親戚的鐘錶店工作,後來某一天回來看我們同住一晚,早上要趕回台中時,出了車禍...這個室友就是我女友的同班同學,也是因為和他初識閒聊時,我才獲知她剛結婚的消息。

另一個室友追我妹的同學沒有追成功,而我卻只是把這個女同事當妹妹看待,每週順道載她去坐車回嘉,把她介紹給室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她心裡已經認定了我)。在興農待了一年多,因故我又跳槽進入南僑化工所屬的僑聚貿易,無聲無息離開了台中,也沒跟這個暗戀我的女同事告別。我離開的原因是因為被借調到一個我不喜歡的工作職位上,我不想被捲入職場的鬥爭中,又不好意思要求調回我原來的編輯工作,但新公司(南僑)接受我想回嘉就近在嘉義營業所工作。當原來的主管得知我離職的真正原因時,曾在我新人訓練時打電話要我回原單位,但當時南僑的待遇較好又在家鄉的營業所,所以我沒答應回去。

話扯太遠了,再回到我的前女友。

我回到嘉義後,因為得知前女友已結婚,除了去找了她的麻吉同學證實結婚的事實之外,並要她轉告祝福她。她的麻吉要給我她的電話,我並沒有接受。因為木已成舟,只是想起了四年半來的交往和空等...心中不免嗟歎!即使有了她電話又能如何。因為這四年半的失敗,使我有了一種只想隨便找個良家婦女結婚就好,不想談戀愛了的想法。大約半年後才交了一個家鄉的女朋友,卻沒想到也是白搭了三年多最後分手。

一直到了二十八歲某日,一個颱風天,外面正風雨之時,我在家裡睡忽然接到一通電話被吵醒。迷迷糊糊中聽到她的聲音,劈頭就要我猜猜她是誰?竟然是她...而我也聽出來了。

「妳怎麼有我家裡的電話,我們電話換了呀!」

「我查的,我知道你媽的名字。」

我怎會忘了她?當我猜出了是她,她已經當了三個孩子的媽媽,向我問候近況,得知我未婚後,還讓她的孩在電話中叫我「叔叔」...(為此我還感慨地寫了一首詩)

又過了兩年,我從在醫院的妹妹得知她送丈夫去住院,原來她丈夫得了肝癌,家計和小孩一時都落到她的肩上...妹妹還說她丈夫愛賭博,她吃了不少苦。

後來又過了兩年,她又主動連絡我,約我吃牛排。那時我和妻子剛開始交往。自從當兵那一跪之後,就沒看過她了,當我在牛排館終於見到她時已是十年後了,她的面容憔悴疲憊不堪,看起來很蒼老,簡直判若兩人,她只是一昩地問我近況,對於自己以前為什麼消失(兵變)或現在的家庭狀況,連一句都不提,也不留給我電話。見面只變成了我在自彈自唱...找話填塞那沉默的時間和尷尬...

我送她我的兩本詩集(裡面有一本詩集收錄了那段失聯的日子裡為她寫的詩),吃完牛排她要我載她去蘭潭逛逛。在機車後座只是緊緊地抱住我,當我逛完一圈蘭潭再把她送回牛排館後,她要我留下陪她,但被我婉拒了。因為事實上,我和新交往的女友也就是我老婆約好了下午見面,只能無情地拒絕並和她告別...。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

去年,因為臉書的關係,她竟然主動和我加了臉友。我終於有機會再和她接觸...

她的先生已去世,孩子也長大有了不錯的工作了,她想撮合我妹妹的女兒和她的兒子...(是一種補償心態嗎?)當然我外甥女的婚事我是做不了主的,我也沒那意願去牽線。所以只是推託掉這想法。

但都已事過境遷了,也各自成家了,既往不究大家還是朋友,我想可以請她吃個飯,把過去一直未解的謎解開。結果被她婉拒了。

原來她現在有個不錯的男伴,對於過去她求我原諒的往事...她居然也不記得了?而且也不承認她移情別戀,背叛了我。不過她終於解開了我心中的謎團...我說:「當初我等了妳四年半,一直到得知妳嫁人了才放下。」

但她認為她沒有背叛我,反而是我先背叛她的?(天地良心,我什麼時候背叛她了?)

原來是因為在我當兵時,有一回她去我家。在我的房間裡偷看了我的日記(我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寫完一本就存放著再買一本來寫,就是那種有絨布封面,有個釦子,可以上簡單鎖的日記本。)也許是看到了我心中曾有別的女人?或是和別的女人有了她不知道的互動?(我還是搞不清楚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所以,才決定離開我的。

不管如何,因為是侵犯了別人的隱私,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開不了口解釋她當初離開的原因,也沒有給我機會解釋...原來就因為她感情的潔癖或是我寫日記的習慣,葬送了我自己純純的學生之愛?因為那種單純無瑕的愛情,畢竟是容不下任何一粒「砂」的。為什麼我當初那麼天真,完全信任她,以為我們可以天長地久?結果,是我自己把自己三振出局的?

人生就是這麼奇妙,有緣很快就會一拍即合。但相愛的情侶間真的很容易因為誤會或一點小事而決裂...只是最糟的是被分手了還搞不清楚真正的原因,只能怪沒有緣份。

不過,在歷經兩任女友沒有修成正果之後,我終於也遇到了深愛我,天真善良又單純,當時在幼稚園當老師的妻子。並且歷經了兩年的兩地相隔的考驗,通了六百封信,三年半之後,終於步上了結婚禮堂...。

==========================

延伸閱讀:

【十年念情】

情書2

上一篇:情書2

下一篇:第11杯咖啡─意難忘

(悄悄話) 2024-04-18 23:22:47
(悄悄話) 2024-04-18 21:1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