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4-13 11:13:53黑眼圈的無尾熊

真心為愛朗讀

說起來這是一部可以放大來看,也可以縮小來看的電影,每個人看了應該會有不同的想法,所以本來我也沒有特別想寫,只是那天看到一個電影介紹,用了「凱特溫絲蕾飾演的熟女車掌誘姦了15歲的少年」這樣的字眼,才讓我覺得──沒那麼誇張吧!

15歲的少年麥可病倒,被漢娜「撿回家」照顧,麥可在病好之後又跑去找她,兩人談起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忘年之愛;初嘗禁果的男孩耽溺於愛情、慾望之中,像是從嚴謹的家庭管教裡解放,總是在朋友的聚會裡早退,也不在乎喜歡他的同齡女生,迷戀跟漢娜之間的關係,守著相戀的秘密。

漢娜也緊守著一個秘密,孤獨的生活裡總有一種緊張感,她喜歡聽麥可唸書,除了麥可之外,好像沒有其他親近的人;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留下麥可一個人。

八年後,成為法律研究生的麥可,在法院的旁聽席上,終於知道當年拋下他的漢娜去了哪裡──漢娜成了集中營的守衛,被指控謀殺──雖然她曾經以「這是工作、為了維持秩序」來辯解,卻在最後一刻擔下了所有的罪。

就在那個時候,麥可也發現了,漢娜緊守的那個秘密──她是個文盲,她寧願坐一輩子牢也不願意被發現,麥可猶豫要不要幫她,他不希望她為了這樣的小事承擔所有的罪,但最後麥可還是為她守密了,他尊重漢娜自己的決定。

多年後,麥可離婚了,帶著小孩回家鄉,看到自己房間裡的書,他忽然想再次為她朗讀──他錄了一捲一捲的錄音帶,寄到監獄給她。

漢娜在監獄裡,按下PLAY鍵,聽到陌生的聲音,但是熟悉的內容──是當年麥可為她朗讀的書。受到激勵的漢娜,終於慢慢的放下尊嚴,開始自學識字。

漢娜入獄20年後,監獄通知麥可:你是唯一和她聯絡的人,能不能在她出獄之後,為她安排去處?

在分開將近30年後,兩個人見了面,漢娜很激動,麥可卻相對冷淡。就在出獄之前,她自殺了。

麥可帶著她的遺言和一個小錫罐裡的錢,轉達給當年集中營裡的小女孩,但是,就像那個女人說的,縱使時間過去了,造成的傷害並不會減低,就算知道漢娜的理由,也不能原諒她的所作所為……麥克當然也知道,就像當年漢娜忽然離開,對他的人生造成的影響,也沒有改變。

 

我會覺得這部電影可大可小,是因為可以說他是關於這段愛情的故事,也因為牽涉到納粹戰犯的審判而擴大來看。

漢娜為了怕被發現自己是文盲,除了不太與人交流,還寧願放棄升遷,為了生活去申請當集中營的守衛,也許在當時,走投無路的她只求一份可以讓她躲藏到人群裡、不要被發現「不一樣」的工作,但是,在面對漠視人命的集體暴行時,她也沒有從中抽身……也許所有的集體暴行都一樣,你不成為加害的一份子,就怕會被排擠、甚至成為受害的一份子……一心想要隱藏自己的漢娜,當然害怕跟別人不同,但是,自我的尊嚴不該是為惡的理由,不應該為了這樣的面子、尊嚴而甘心淪為納粹的爪牙,為善和作惡是自己的選擇,也不能用「工作」當成理由。

 

片中有一段法律系教授和學生的對話,關於這次的審判,是因為有一個小女孩長大了,出書控訴了當年集中營守衛的暴行,所以這幾個女人才被審判,但事實上,施以暴行的並不只有她們幾個,這幾個女人好像只是被推出來當成「我們也有審判戰犯」的代表,被放大來看,用以掩蓋有更多沒有被發現的暴行──其實,現代社會也有這樣的現象,有人揭露了一個惡行,就會開始有人窮追猛打,抓到一個壞人,就好像終止了一個惡行,不再關注這件事了,被抓到、猛打的人雖然也的確做了壞事,最後成為了一個罪惡的代表,但事實上,還有更多的惡人隱身其後,卻因為不再有人關注,就溜掉了。

 

其實看完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果然小孩和大人談戀愛很難,是因為小孩無法想像大人來自工作、生活的煩惱,還有就是來自戀愛中的情緒起伏,對小孩來說真的壓力太大了些,看劇中的少年麥可不時露出想要討好漢娜的模樣,總覺得有點可憐。

少年不了解大人的壓力和煩惱,總是戰戰競競的順從、希望更被重視,漢娜大概也覺得小孩子沒什麼煩惱吧,但事實上,因為漢娜的存在,麥可出現了許多秘密和掙扎,在漢娜離開之後傷心欲絕,變成一個難以親近的人,也對他之後的人生造成了影響。

也許麥可在審判後是尊重漢娜的決定而不幫她,但我猜想,也有一點是對於被漢娜因為那樣的原因拋棄,讓他無法釋懷;後來,他再次為漢娜朗讀,我覺得可以算是一種面對過去的療癒過程,雖然他對漢娜寫來的信無法回應,但他還是願意為她念書、願意幫助她出獄的生活,甚至,細心的幫她佈置未來的住所。

當我看到他在牆上掛的風景,我覺得很像當初他們騎車旅行的地方,我覺得,這段短暫的夏日戀情,在他的心裡,還是佔了很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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