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彣軍和詠蕙來了嗎？」啟釧焦急的問著。

    「有啊！在裡面，可是詠蕙昏倒了。」我不敢說彣軍不見了。啟釧推開我往房子裡面走。但原本應該躺在地上的詠蕙卻不見了。

    「詠蕙呢？」啟釧的腳邊明明就躺著詠蕙，可是啟釧卻還問著我詠蕙在哪裡？

    「詠蕙就躺在那裡啊！」我指著啟釧的腳邊，但這會連我都發覺快看不見詠蕙了。

    「小喬，妳還好吧？彣軍剛剛打電話給我說妳情緒不太穩定，還要我先過來看妳在不在家……」啟釧用擔心的表情看著我，當然也不忘檢查腳邊是否真躺著詠蕙。眼看著詠蕙的身影越來越淡，難道這是我的錯覺嗎？

    「我剛剛在巷子口遇到彣軍和詠蕙，他們還買了臭豆腐，然後我們一起走回來，然後……」我解釋著。雖然我知道我的口氣也不甚確定。

    「小喬！妳需要休息！真的！相信我，妳再這樣下去只會把自己搞瘋。不要逼我押妳去掛身心科。」啟釧說得一臉認真，但我聽了卻是一頭霧水。我現在不就是在休息嗎？為什麼要逼我去掛身心科？

    「好！那你告訴我，彣軍和詠蕙在哪裡？」對！彣軍和詠蕙在哪裡？我很想知道。

    「彣軍在公司，詠蕙在她家。小喬，妳不要這樣歇斯底里。妳最近真的很奇怪，一下說房東死掉了，還要我們陪妳去警察局作筆錄。一下子又說要搬家，現在也搬家了。可是妳知道嗎？妳的房東沒有死掉！妳不要一直活在妳的想像世界好嗎？」啟釧用著快要哭出來的語調說著。我看著啟釧的嘴一開一合，我不能理解啟釧說的。房東沒有死掉？這是真的嗎？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嗎？

    唰──

    啟釧的表情定格了。然後那一團人形黑影又出現在我身邊，攀住我的身軀，在我耳邊吹著濕冷的氣。

    「汝若不從吾等的規勸，將會生不如死。汝做好決定了嗎？」那濕冷的氣在我耳邊吹著。

    現在我不難想像為何前任房東會逃之夭夭躲起來，像這種死纏爛打的要脅逼迫連我都快受不了。我知道我現在得忍住，我閉上眼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們不存在，不存在！我什麼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不知道第幾次的自我信心喊話，那攀住我身體在我耳邊吹氣的黑影爬到窗戶旁……

    「汝真是頑劣，吾等將回去覆命。汝就等著受罰吧！」那一大團黑影爬離開窗戶消失在我眼前。真的結束了嗎？還是會有後續？我不知道，但我也擔心著所謂的受罰又是什麼？如果這一切真的是我的妄想那不知道該有多好？睜開眼睛，沒看見彣軍也沒看見詠蕙，更別說啟釧了。

    叮咚──

    靠！這次到底又會是誰？我到底該不該開門？好癢啊！蕁麻疹的腫包讓我感覺虛弱。有點溫熱的漲痛，從關節開始沒有秩序的長起一個又一個的弧圈，然後用手指搔過的皮膚，泛起一大片紅潮，手指的關節腫到不能彎曲。弧圈腫包的觸感像是被蚊蟲叮咬過那樣，想我現在蕁麻疹爬滿身，如果真的是被蚊蟲攻擊，那麼我是被上千萬隻蚊蟲咬過了吧！誰來告訴我，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小喬！小喬！妳在不在？快來開門啊！臭豆腐要冷掉啦！」那是詠蕙的聲音！臭豆腐？看著桌上那些曾經盛裝過臭豆腐的塑膠袋，我想我還是別開門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