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8 23:40:01雪子

「介入」與「離開」(二)

  老師每次上課時講很多故事給我們聽。就以下故事,其細節有可能我聽錯或漏掉了,而且我無法重現老師講的話,所以請大家把這個文章視為虛構的故事。


  他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有一次參加研討會,該研討會的氣氛很特別,那個氣氛似乎讓大家講出自己生命經驗。那一天老師和三個學生一起吃飯時,有一個女學生開始談她生命故事。我不知道為什麼,在美國父親強暴親生女兒的案例很多,那個女學生也是受害者,那天在那個情境下她跟大家講她痛苦的經驗。
  後來有一天,老師在校園遇到那個女學生,不過她完全不理老師,連打招呼都沒有。老師開始想「為什麼上次分享過那麼深刻經驗的人突然不理我,我講錯什麼呢?」。
  老師讀過一些書後做出來的結論是,因為那天的情境非常特別,而且除了老師之外在場的都是那個女學生的好朋友,那些因素讓她講出她生命故事,但一旦那個情境消失了,她就回到自己日常生活裡,她跟老師本來並不是好朋友,所以,她不理老師並不是因為老師做錯事,而只不過是她們之間的關係回到原來的、「正常」的樣子而已。


  老師淡淡地講完這個故事,我就想,還好不理人的是講故事的一方,如果聽故事或讓人講故事的一方後來突然變得很冷淡的話那就太可怕了...想到這點,眼淚就掉起來了。我邊擦眼淚邊想我應該要趕快離開教室,不過不聽老師的課又覺得很可惜,他接下來一定會講些蠻有趣的研究案例啊,也許聽到別的案例,我可以哈哈大笑也不一定,所以,還是繼續留下來(雪子真的是厚臉皮吧)。

  不管對自己來說,在某個情境下的跟某個人對話多麼特別、重要,一旦那個情境過去了,我們必須得回到原來的、「正常」的生活裡,對,就是這樣子而已。

  對啊,很簡單,就這樣子而已,沒有誰對誰錯,我們必須讓它淡化、讓它過去。不過呢,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嗯,很難。我要向金星學習,哈哈。


「別夢依依到謝家,小廊迴合曲闌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猶為離人照落花。」
唐‧張泌<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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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子 2006-06-29 02:19:07

關於金星,請看「終生的行為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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