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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3-11 08:18:53MaLi

年輕與年老──堆沙與篩沙 11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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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的二月，
一家4口在佛羅里達某個海灣的沙灘上，迎接著日出。

安靜的沙灘真是舒服極了，
安靜的鷗鳥，無人的沙灘，
連遠方的一艘艘船都像是，還惺忪著眼睛。

剛醒來的我們也舒服極了，
清明的心，澄澈的眼睛。

♡♡

從日出前到日出後，孩子們一直在玩一種遊戲，
他們把沙子堆到行道的木頭間隙，讓沙子漏下去，
沙子在地上逐漸堆積成塔，
樹兒跟旦旦在比賽，比誰能堆的塔比較高。

太陽出來了，
我滿足了觀賞日出的願望，
聽到旦旦說：「我不要比了。」

童心大起的我，跟樹兒說：
「那我接力，換我來代替旦旦」
於是我也玩起沙來。
就在那裡享受著，沙子的觸感，
那沙子很白，很細，在沙與沙之間，彷若有鹽的顆粒般，在晨曦中透著金光。
摸在手中，有一種一種冰涼的細緻感，
像是在摸著沙漏裡的沙，讓歲月從指尖流逝。

我享受極了，忘了正在比賽。

可是，我卻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樹兒的方式，是將沙子快速推到縫隙，讓沙子落下，
為的是讓更多的沙子快速落到沙塔上。
而我，則是，手放得高高，讓手指篩過沙子，
為的是，享受絕美的觸感。

然而，沙塔到了最高的坡度時，
太多的沙子落下反而打擊到沙塔，一邊堆積一邊垮下，
反倒，我那細細輕柔的沙子，有機會越堆越高，
我的沙塔，逐漸高過樹兒堆的沙塔。

♡♡
這孩子，發覺他的努力無效，
開始願意聆聽媽媽的解說，
他也仿效我的方式，篩起沙子來了。

這遊戲，一旦走到這裡，就從競爭轉為合作，
我們兩，一起研究著沙子的走向。

♡♡
回到新竹，我欣賞著照片時，
忽然想起這樣的比喻：年輕與年老。

樹兒的方式，像極了年輕時，我們衝撞的方式，
用聚積的加法，來過人生。

而我的方式，應該就是年老後，我用來過人生的方式，
知道生命需要的，只有本直的部份，用篩去的減法，來過人生。

年輕時，目標明確，將力氣都放在那裡，想要越堆越高，
年老時，成熟了，無法忽略，那沙子通過手邊，神祕的一體感，
對於結果，則是 Om Namah Shivaya.

這是美好的發現，
而中年的我，兩者都還有。
既年輕又年老，超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