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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9 12:54:28MaLi

母親與女兒 1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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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前，女兒溫柔說：「媽媽，今天有一個時候，我好想哭。」
這樣的告白，一下子把我從睏極的淺眠狀態中帶出來，
「媽媽，因為我喜歡妳送我上學，早上沒看到妳的時候，我好想哭。」
我東問西問，多了解過後，答道：「明天早上誰送妳，媽媽現在也不知道。
但很可以確定的是，旦旦，妳可以有爸爸或媽媽送，這真是超級幸運的事呢！」
我在心裡對神說謝：
「謝謝這兩個孩子，都還能在我們之內看顧著，謝謝這美好難得的恩典。」

♡♡
早上，我如常地準備送樹兒上學，
在念經前一刻，忽然想起旦旦的臉龐，
於是跑去問還在睡覺的展：「願意早起送兒子嗎？」
於是，旦旦早上有了媽媽。

7點30，她很快樂，甜美而愉悅。
我問：「要出去吃早餐嗎？還是再睡一回?」
她說：「可是我兩個都想要，我還想睡，也要出去吃早餐。」
我說：「沒啦！選一個吧！」
她起來，搖搖頭說：「我把睡覺搖掉了，走吧！」

是的，這是個甜美的女兒，
一路上，我找了2家早餐咖啡店都沒開，
她卻一路讚嘆：
「還沒開呀！我們真是太早起了。」
「太好了，他們的門開了。」
「還不能吃早餐，喔喔～沒關係。」

第3家，是人文年代。
「太好了，這邊還有一家，我們不用開車，可以省汽油」
「媽媽，我好高興喔！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窗戶旁邊的位置？」

她窩在我身邊，等著我從編輯中出來，說故事給她。
我說故事給她，她一路開心讚美。
後來，我說：「去上學吧！」
她說：「我不喜歡上學，我不要去上學。」

我說：「旦旦，妳可以看著我說：
『媽媽，我想跟妳在一起，我現在不想去上學』
，但妳不要說：『我不喜歡上學』，
因為，我聽妳說好多次，妳喜歡上學呢！」

於是，她看著我，一字一句練習說一次，
我問：「是這樣嗎？」她點點頭。

接著，到了學校門口，我提醒她：「明天的明天，我們就要去花蓮了，
所以，禮拜五的玩具分享日，妳可能不能去喔！」

她又回答：「沒有關係，反正我也不喜歡玩具分享日，那些玩具我都玩過了。」
我又深呼吸，安靜回憶她以前的言行，提醒她：
「妳可以說：『雖然我喜歡玩具分享日，但跟旅行比起來，我還是喜歡去花蓮』」
於是，她又練習說了一次，也確認，這的確比較接近她。
再次她記得，好多次，週五回家後興高采烈說著：「玩具分享日」的種種。

♡♡
看她進入校門的身影，我想著她，試著更了解她。
她說：「喜歡媽媽送，因為媽媽是女生，會幫她打扮，比較溫柔」
她在半夜，會醒來，跑過來靠近我，說：「要跟妳一起睡。」
她會在每次，我牽著她的手之後，很快入睡。
她在傍晚，眼睛痛時，硬是哭著要正在煮飯的我來照顧。
這些訊號都在說，她需要我更多的單獨陪伴。

我看見，當她在情感依附上全然滿足安在時，
她有著甜美天使的面向，無數的讚美歡喜之詞從她嘴裡湧出。

而另一方面，在某種匱乏或不安時，她處在一種”相對喜好的認知”
「喜歡」可以立刻翻盤成，「不喜歡」，由白變成黑。

這跟她的邏輯發展，跟不上情感濃度有關，
她不知道，可以喜歡一個東西，而不選擇它。

＊當她想說不要，她會讓自己變成「我不喜歡。」
＊當她不想吃飯，她不單純說：「我不想吃」她會說：「我肚子痛。」
＊當她在哥哥那裡受挫折，她會說：「樹打我」
＊當她學新東西有了難關，卡住難以通過時，
......她會說：「我不會，這個我一點都不會。」
＊當她眼睛痛已經恢復了，
但在情感上還沒得到足夠的安慰時，她會繼續哭：「好痛。」

這些表達，是會困住很多大人的，
有幾次，樹兒會偷偷小聲跟我說：「媽媽，我覺得旦旦好像會說謊。」
他帶著關心的語調，來跟我講一個，讓他困擾的事情。

說謊嗎？
我選擇不用”說謊”來定義，
我會選擇，在她看似”說謊”的時刻，一次次示範”說更真的話”。

我會給她自由，用她的速度，逐漸學會表達真實。
上學前，當她說：「我不想去。」給她多一點時間粘著我，然後教導她：
.......「雖然喜歡上學，但現在我還不想去。」

晚餐時，當她說：「我不想吃了」就可以不吃，然後教導她：
........「不用肚子痛，就可以停止吃東西，妳只要說：『我不要』」

當她說：「樹打我」我會過去，看看是否兩個孩子需要大人加入，提醒她：
.....「樹只是碰到妳，妳可以說：「媽媽，現在不好玩了。妳可以加入嗎？」

學東西困住時，當她說：「我不會」
......我會抱抱她說：「我信任，只要慢慢來，妳一定學得會」

當她眼睛已經不痛了卻還在喊痛時，我會停下來陪伴，然後教她，
........妳可以說：「媽媽，雖然我眼睛不痛了，可是我的心還需要妳陪」

♡♡
這真是個需要很多愛的小女孩。
有時，我看著樹兒，會納悶，這兒子的穩定平和，是怎麼來的？
除了靈魂的天生之外，樹兒小時候，其實得到無數的”單獨陪伴”
他是在無人競爭的情境下，長大的，老大。

停下來吧！
多給女兒一些，單獨陪伴的時間。
母親與女兒的連結，不是爸爸或哥哥可以取代的。
這是，我今日，叮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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