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19 21:27:58MaLi

天的孩子060219

那日聽到母親摔斷了手,背部無法動彈,於是連夜將昕兒托給婆婆,帶著樹兒南下。 帶著花藥與精油,用聊天與按摩陪著母親放鬆身心,確認無大礙後,隔天又趕回新竹,接昕兒回到身邊。 當女兒的心,繫著母親;當媽媽的心,也連著女兒。 生命共同體,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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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一滴,女兒就這樣與我合一,娘胎時,她的心跳在我身體裡跳躍著; 她的能量也曾屬於我所有;她的重量她的踢動,她在我肚子裡打嗝的節奏----
胎兒與母親,是這樣無法分離的互融與連結。

出生不到50天的她,回到我懷抱時,在能量上,都會想起懷孕時的飽滿。
當她攤在我身上睡著時,那無法形容的柔軟總也一併鬆開我所有的界限與僵硬。
在我精神好時看她,各種表情的動作,吞口水、扭動、打哈欠、微笑、凝視、哭泣----世界彷彿暫停,只剩下兩個人的世界。
嬰兒與母親,就這樣神秘地神秘地,融合在一起。 昕兒引領我回到一個純然本質的能量狀態存在。

那日樹兒傍晚睡著了,怕他睡過久影響上床時間的我,抱著他試圖叫醒他。
貼近著從他下巴位置仰視看他,我看到一張皮膚白晰漂亮的大臉。 這貼近的視角與平日的各種角度不一樣,忽然間感到陌生,這不是熟悉的樹兒,而是一個已有獨立意志的成熟個體。
與我的關係因為夠親密,而順利離開依附期進入獨立的樹兒,透過每日的驚喜和意外,鮮明地向我們展現他的獨特與主體。

回憶樹兒也曾是個小嬰兒,也曾那麼地與我融合無法分離,記得第一次送他到阿嬤家時,我上樓曬衣服,聞著小衣服的味道,整個人都是他的記憶。
現在若不是回頭翻看新聞台的文章,都忘了與他也曾有過那麼柔軟貼近的關係。
而昕兒,這是第一次她不在身邊,白日發呆,夜裡睡覺,我在腦子裡反覆播放她的各種表情。

我曉得,很快地,昕兒也會如同樹兒一樣成熟成小人兒,與我之間距離拉大,自由擴展。 而上學穩固的樹兒,很快就會有他自己的同學,學校的世界----,他會帶回他的世界與我分享。 而我要學的功課將會漸漸從如何給,變成如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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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發上幫母親按摩,閉上眼睛感受她厚實柔軟的背,看她略乾燥摻白的髮,我無法回憶自己曾是個小嬰兒,或是依賴她的女兒。 只看見更遠的前方,母親可能更需要我的位置。 而此刻,能藉由這機緣用這麼我的方式靠近她,感到一份感恩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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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作親職工作。
工作的陽光面,遇見許多真心想成長,與我一道探尋親子愛的各種可能。
工作的月亮面,遇見”有缺憾”的親子關係,無法承受孩子的父母與無法得到父母溫柔的孩子。
這樣的我,如何定義自己?
我定義自己為”天的孩子”。
天的孩子,因為承受恩典,所以用心理解老天的意思,用人會的僅有方式,盡力傳遞,讓親子間的各種可能,朝向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