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簡《詩經》由“侯六”(侯風六篇)照抄清代吳懋清之說足證係今人偽造
安大簡《詩經》由“侯六”(侯風六篇)照抄清代吳懋清之說足證係今人偽造
安大簡裡,有命名為“侯六”的六篇詩篇,在傳本《毛詩》裡,都編在魏風裡。而《毛詩》魏風共計七篇:《葛屨》《汾沮洳》《園有桃》《陟岵》《十畝之間》《伐檀》《碩鼠》。但在安大簡裡,把此七篇之首篇《葛屨》排除,而其他六篇調整順序,篇次成了:《汾沮洳》《陟岵》《園有桃》《伐檀》《碩鼠》《十畝之間》。
有關為何安大簡的《詩經》要把《毛詩》的《魏風》取七分之六改名為《侯風》者,2018年夏大兆先生於〈安大簡《詩經》“侯六”考〉(《貴州師範大學報·社會科學報》2018.04)舉列不少宋明清學者之著述,其實結論應已很明顯,但可惜的是,夏先生未曾考實出其實所謂安大簡係今人偽造,故只能做出了這些都是晉詩,所以安大簡名為《侯風》的『《毛詩·魏風》本為晉詩觀點值得注意』如是而已。
沒料到,他所舉證實已揭露了安大簡的《詩經》各篇,其實是今人偽造的,而所謂《侯風》六篇之所以取《毛詩‧魏風》其中的七分之六,乃是依明代何楷《詩經世本古義》及清代吳懋清《毛詩復古錄》的看法,綜合而成取七篇內的六篇,改名為《侯風》,實指《晉風》。以下舉所引之古書內容皆引自夏大兆先生大著。
按,明代何楷《詩經世本古義》卷二十三指出:『《園有桃》,晉人憂獻公寵二驪姬之子將黜太子申生也。魏滅于晉,凡魏詩多是晉詩,如《邶》《墉》之入於《衛》也。愚於《園有桃》《陟岵》《十畝之間》《汾沮洳》《碩鼠》皆定以為晉詩。』『《陟岵》,晉狐偃從公子重耳出亡也。……此詩辭旨倥傯,當是初奔翟時所作。以狐突仍仕晉國,而狐毛尚未從行,故既瞻望父母而又複有‘瞻望兄’之語耳。魏詩即晉詩也,其為狐偃所賦,複何疑?』卷二十四指出:『《十畝之間》,齊姜勸晉公子重耳去齊也。”卷二十五指出:“《碩鼠》,晉譎也。士會奔晉,欲複之,使魏壽余偽以魏叛而自歸於秦,因與之俱還晉焉。”』
何棤指出《園有桃》《陟岵》《十畝之間》《汾沮洳》《碩鼠》五篇都是晉詩。
清代吳懋清又在明代何楷《詩經世本古義》的基礎上,更加上了認為《伐檀》也是晉詩,而成為《毛詩‧魏風》內之六篇認定為晉詩。其《毛詩復古錄》則指:《汾沮洳》是『晉悼公時選用士庶子謹依周禮”,『乃作是歌以美之”;《園有桃》是『趙穿弑靈公於桃園,趙盾反不討賊;欒書、中行偃弑厲公於匠麗氏,亦無為之討賊者,士有抱不平憤激而為是歌。聞者皆以為然,采而錄之』;《陟岵》是『晉有奉命出使,常瞻望父母記其誨囑而作是歌』;《十畝之間》是晉國『賢者見政出多門,日不暇給,作為招隱之歌』;《伐檀》是『晉創霸之後,皆依聘禮接待賓客,撰此為燕飲之樂歌,以代《鹿鳴》等篇』;《碩鼠》是『鄰國有仕于晉者,見賄賂公行,索取無厭,作是歌而去之』。
指出吳懋清《汾沮洳》《園有桃》《陟岵》《十畝之間》《伐檀》《碩鼠》六篇皆是晉詩。
我們一看吳懋清所舉六篇正就是被安大簡《詩經》造偽者選擇來另名為《侯風》一樣相同於被吳懋清認定是晉風的《魏風》裡的六篇,完全印證原來此一造偽安大簡《詩經》的造偽者,完全是採用了吳懋清的看法的以《汾沮洳》《園有桃》《陟岵》《十畝之間》《伐檀》《碩鼠》當成晉詩,於是認為當改稱晉風,但和《魏風》又似有重疊,為免今人起疑,於是掩耳盜鈴,改名《侯風》,示晉國被周天子命為侯而採《侯風》之名。
此一安大簡《詩經》造偽者之定名《汾沮洳》《陟岵》《園有桃》《伐檀》《碩鼠》《十畝之間》為《侯風》,指是晉詩,完全就是讀到了清朝吳懋清的《毛詩復古錄》而一五一十照抄錄吳懋清的考證結論,而在造安大簡《詩經》時照吳懋清見解分割《魏風》裡吳懋清所指的六篇為《侯風》,以示是晉風。於是真相不就大白了,此全部的安大簡《詩經》的造偽者必見到吳懋清《毛詩復古錄》的之後的人,那安大簡《詩經》不就是今日的造偽組織成員所偽造的假先秦竹簡嘛。(劉有恒,2020,4,2於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