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10-10 23:39:05阿玲

與月稱散步

【阿玲說】
這是工作時寫的文章,是初稿,改過的稿子,刊登在人本教育札記第148期上,有一些很棒的照片,想看照片的或許可以去看雜誌(這叫拉客戶)。阿玲去花蓮採訪一個藝評家,在人家家白吃白喝還有跟小孩玩。

【主文】
早上,爸爸媽媽和來訪的阿姨叔叔們開啟了話匣子,正聊得興高采烈,月稱抓起了牽狗狗的鍊子,拉著我,說:「出去跟狗狗玩」。老爸看看窗外藍藍的天空,蹲下來跟月稱說:「阿稱稱,你帶阿姨去散步吧!」月稱高興的分一條狗鍊子給我,打開家門散步去。

遠處有山,一片平坦的村落裡,我們走的是柏油小路及石子路,路旁的是一叢叢稻田及水渠,我們用狗鍊子,牽著兩條無形的狗狗,慢慢地走著。

三歲的娃兒,認得每一條路。她最喜歡的是夾著草、石子鋪成的小路,喔!還有路旁的狗尾草。月稱蹲下來,撩起她的小裙子,抓起一支長長的狗尾草,嘴裡邊說:「這是含羞草!」然後拔掉兩旁的小葉,煞有其事的把草送給我:「送給你。」我狐疑的問:「咦?這個草刺刺的,是不是叫狗尾草?」月稱繼續拔,又送我一根草,滿意地站起來,狗尾草或含羞草,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經過水渠,月稱張著大眼咕嚕嚕的,望著潺潺流動的水:「會動耶!」「對啊,慢慢的在動!」小娃決定收回她送我的禮物,央求我分她幾根狗尾草,擺出射標槍的姿勢,往水渠中投去。「哇,動了!」月稱顯然相當滿意這樣的流動,把我手上的一把狗尾草,一根根的丟回自然的渠道,順水漂流。

經過路上的水窪,月稱抓著狗鍊子高興的說:「我們來釣魚!」抓著鍊子的上端,讓下端在小小的水窪裡晃啊晃的,晃了五分鐘,我慢慢的,把我的狗鍊子收回來,對月稱說:「哇!魚耶!」月稱咯咯笑了出來:「魚耶!」把魚(當然是透明的)小心的捧在自己的手上,我試著問:「讓魚回家好不好?」她立刻點點頭,學我的動作把魚丟了回去。我想繼續說魚被釣起會痛的故事,小娃兒已經不耐這個大人的語言轟炸……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好漂亮啊!」我對著遠方的美景讚嘆;小娃兒也認真地、舒口大氣說:「好漂亮啊!」沿路上,我一句、她一句,是這段路程中一大一小最有默契的交集。

「很喜歡散步嗎?」我問一直自己走路、不肯讓我牽牽小手的月稱,她用力的點點頭。我屢屢因為日曬哀求她領我回家,她都很堅決地說:「喜歡散步!」拉著我繼續走。直到日正當中,老爸拿著帽子出來找小孩,月稱才決定結束這次散步,回家給媽媽看一下。

會是我極好的回憶啊,有水窪、草地、石子和沙子路,與小小的月稱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