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6-08 00:03:01石牧民

A Walk Without Significance Part 3

四、掛單一

我在雨中找到張李,然後是佳棻和緯恩。這個時候,我還沒有發現,原來「獨自一個人」的意願因為有了同伴而有了些許的不同;也還沒有察覺,歇腳的消息傳來我就已經急切地搜尋他們的身行於人群中。

和緯恩在苑裡街上尋找願意接納我們借宿的人家出奇地順利。那是一個祖父母帶著孫兒生活的家庭,孩子的爸媽在台北工作。被招呼著卸下行囊的當口,那祖母在廳堂中跳著某種神異的舞蹈,似是扶乩,或者附靈;午後遭雨水濺濕的襪子在鞋裡黏膩地令人難受,似乎導致某一種警醒。試圖用眼光追隨通靈的祖母的步法,出了神的我想,這一路我似乎並不只是走向遠方,還走進一個從不曾廁身的市井。

孩子們很快的就愛上了張李和佳棻。童言童語地說個沒完。還有一個顯見是患有輕微腦性麻痺的孩子,我和他一起躺在地上;他因為要撒嬌討點關懷,我因為要釋放一天下來的疲憊。其實這第一天走的距離很短,這一點我得經歷後來的幾天,走乏了不只一雙腳才知道。閉著眼睛聽張李、佳棻和孩子說笑,一起躺著的那一位把頭枕到我的肚子上。心裡想著,從大學起沒事就往人本教育基金會跑,經常帶著孩子在山中生活,到頭來我還是比較習慣不透過言語去認識孩子。就像剛才兩個女生擄獲孩子好感的時候,我只會在旁邊陪笑。也不清楚他小小頭顱與我的肚腹進行了怎麼樣的交談,總之兩人似乎都一致地趕到滿足。

主人讓我們四個睡在閣樓。直到睡前,孩子們都在閣樓裡跟我們玩耍。趴著假寐的我突發其想,要小男生站到我的背脊上來回走動,成了絕佳的按摩。孩子踩得樂此不疲,還自己發明新招,張李、佳棻也被「服侍」得十分受用。

緯恩早早的睡著了。夜裡,尾打電話來,談不出個會合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