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3
第一次聽說武界，緣於「促進電源開發協助基金會」雙月刊「源」上，一篇關於台電武界電廠的文章。 那時候，就對這個位於濁水溪源頭的遺世布農族部落，充滿好奇。

想去探訪的念頭還未化為實際行動，即發生震驚全球的921大地震，武界山崩地裂，災情慘重，唯一的聯外道路坍塌了一百多處，彷若一座山中孤島。作家凌拂於震災後的第二年進入武界，這樣描述：「一路上所有崩塌震盪仍在，岩屑輕輕搖落，不知那一刻又有驚魂飛散，大石搥動...」，「921之後，這一條斑駁的路，路況就沒有變過，碎岩、坍方都是崎嶇的證據....」因此延宕了下來。歷經十多年的歲月，想必堅韌的原住民已浴火重生，因此想去探訪的念頭再起。



我們從埔里出發，沿著投71線行走，山路曲曲幽幽拔高，翻過一座山之後，又一路迤邐向下，然後在群山環繞的山谷中，出現了一座村落，一條河流從中穿越而過。

武界位於武界山和干卓萬山之間，在行政區上為仁愛鄉法治村，分為武界與圓山兩個部落，隔著濁水溪相望。山高水深的地形，加上豐沛水源，自日劇時期開始，就是重要的水利重鎮。

武界部落的房屋依著緩緩上升的山勢建築，圓山部落則多平野，農業生產大部份分佈於此。部落重要設施派出所、法治國小、教堂在武界部落這邊；而台電工務所在圓山部落旁的山坡上。

武界部落↑

我們路徑不熟，隨意從部落中穿過，即來到了法治國小。

 


法治國小是一所迷你國小，921之後重建。校區大約分成二區，呈階梯式。教室在上層，下層即是操場。教室前方的花圃上有數棵高大的楓香，此時已長出了嫩綠的新葉，在陽光下閃著翠綠，而樹下滿滿都是楓香的黑色毬果。

教室後方即是武界派出所，隔開學校與派出所中間的小斜坡，與操場邊，種了數棵八重櫻，也開得極為艷麗。

離開校園之後，我們來到了武界吊橋。武界吊橋2010年才正式啟用，站在橋上，兩旁濁水溪乾涸的河床無限迤邐。河床上清楚的留有車轍的痕跡，據說，在溪河某處有著甚壯觀的石城谷，峽谷幽径，怪石林立，風景優美。原可從卓社林道進入，然今林道廢棄，只能在枯水期由武界下濁水溪河谷前往。

這是我們在橋邊偶遇的歐里桑說的，只是在河床上行駛四驅車，這樣的行為實在不值得鼓勵。這位先生姓梁，騎著一輛野狼125，皮膚曬成古銅色，看起來跟原住民沒甚麼兩樣，可是他的口音完全沒有原住民的腔調，也不太像平地人。我正感到納悶，他自己說，他是伊拉克人，因來到台灣娶了原住民姑娘，在武界已居住了三十多年。他對台灣的政治情勢甚為了解，對李登輝、陳水扁及馬英九三位前後任總統，甚為不滿。看他頭上戴的帽子，就知道他支持擁護的是誰了。

我們向他問路，他說從吊橋旁邊的水泥橋過去，向右轉直走到底，即可抵達武界水壩的壩頂。他還說，舊壩已無法去了。 

於是，我們依他所指路徑前進，最後抵達了台電工務所。這裡是公路的終點。

從一戶原住民家門前穿過，正巧他們在烤山豬肉，香氣四溢，熱誠的邀請我們一起品嚐。



到水壩壩頂這條路，很有紛圍，一條水圳彎彎繞過村子。圓山部落的原住民靠著圳水灌溉田園。他們除了種植蔬菜，還栽培段木香菇。



水圳右邊綠意盎然，櫻花、桃花飛紅的就是台電工務所的宿舍及辦公室。

剛好有來渡假的台電員工在樟樹下泡茶，我趁機溜進去參觀了一下。

呼吸著新鮮空氣，囚泳在滿山滿谷綠意中，心靈獲得大滿足。





繼續沿著水圳路走，終點為思源橋。走過吊橋，我們要到壩頂去。

橋有點舊了，風從河口吹了進來，橋搖晃得很厲害。橋下的河沒有一滴水，只有流沙迤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