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以第一人稱詮釋 海野伊魯卡，不符合之處請見諒。
※此文應屬同人文

父親節賀文 × 傳承思念 || 上


男孩滾動著身軀，驚恐的在血跡斑斑的泥地中打滾著，淚水承載了過多的負面情緒，不斷的累積，造就理智崩潰後的絕望。

男孩掙扎著，好幾雙大掌將他拉回，他無法正確的判斷自己的處境。

紅黑色系調的天空，暗橘色的月亮聚集了罪惡，烏雲累積了靈魂悲哀的意志，死者的怨念滿載，以一種不算是解脫的形式試圖解放。戰火連連，殺戮征服了所有理智的泉源，血液帶有鐵銹味的詛咒，蔓延了整個木葉忍者村。

一切都在混亂之中，伴隨著恐懼他幾乎迷失了自我，為什麼，為什麼？好可怕、好可怕。

是誰在哭喊著？是誰在悲鳴著？又是誰抱著已死的軀體沾滿了血腥？真的好可怕，男孩倉皇的想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甚麼，只是人對於戰爭累積的恐懼本能，驅使他逃離混亂的血腥。

『爸爸！您在哪裡呀！好可怕！好可怕！』男孩驚恐的踩著搖搖晃晃的步調，一不小心栽入了血肉模糊裡，他嚇得全身顫抖，跌坐了下來，掙扎著想看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是血！是血呀！』男孩瞪大眼望著自己雙手，沾滿了令人作嘔的深紅色黏稠液體，然後瘋狂的尖叫著，驚恐的迴音就像戰火一般，伴隨著屍體的怨念，纏繞著快要扭曲變形的脆弱心靈。



在男孩模糊的記憶中，好像下起了傾盆大雨。雨水像極了犧牲後沾滿血腥的眼淚，抹去了血跡斑斑的痕跡，但殺戮的記憶，卻以一種殘存的方式，在男孩心中揮之不去。

他依稀記得，戰後，有人這麼告訴他：『你爸媽都死了。』都死了。是光榮的戰死。

為什麼？他好痛苦。他不要什麼刻在紀念碑上的榮耀，他不要那種留存在人們心中慢慢死去的榮耀，他要爸媽，他要自私的收藏爸媽的愛，他要一個活生生的軀體，他不要在墓地裡漸漸凋零的靈魂意志。

『我不要和別人分享戰後的榮耀，我要媽媽，我要爸爸，我要沒有人能取代的爸爸！』

他在一個又一個麻木的日子裡掙扎，他不斷的抹去根本不會乾的淚水，他甚至瘋狂的在每個夜晚翻閱著照片、尋找著回憶，不斷的喃喃自語，深怕忘記了父親的記憶。

直到有一天，那個臉孔逐漸陌生、逐漸模糊。


『我忘記了，爸爸…….。』
『我忘記爸爸的臉了…。』

『為什麼？爸爸！爸爸！』

逐漸的，我發現那是我的童年、我的過去，也是深深封鎖我未來的記憶。

「爸爸……….。」我們、我們！不，只有我。
未來，只剩下我一個人走。

「一起去逛木葉忍者村吧？一起對吧？一起吧？對吧？」一個人，我只剩下一個人。


熟悉的背影離我越來越遠，漸漸的失了焦，我碰不到、碰不到。為甚麼呢？因為這個背影已經在十五年前離我而去，成了永遠的過去式。


驚醒。「是夢啊！」我輕擦著額上的冷汗，試圖平息方才狂亂的心跳。牆上的時鐘顯示出時間，九點半，我睡過頭了？

昨晚太晚睡了，也許是往事間段出現在腦海裡，無法平復，造就了悲傷的這夜難眠吧？

起身，準備好想一個遲到的理由，乾脆學卡卡西前輩的好了，這樣我就不必再費神思考了。

等一下，今天放假才對。今天放假，不用陪那些氣死人的調皮小惡魔、不，是調皮的小朋友瞎搞，這是不是該慶幸呢？也許吧。但今天為什麼放假呢？對了，是因為，父親節。

是嗎？那對我來說，仍是個一個人悲傷的節日。

我躺回床上，準備假裝睡過頭到中午，再來思考今天要做的事。今天要去父親的墳前祭拜，雖然名義上是這樣，其實是對著只剩下名字存在、殘破不堪的慰靈碑祭弔，這種尊重只不過是，某種快要消失的存在。

連屍體都不齊全，只剩下少數記憶和至高無上的榮耀的慰靈碑。父親的靈魂，只剩下這種形式留存在人間，悽涼，真的很可悲。


矇住眼睛，微弱光線中的昏暗房間，有些空寂、一點落寞。失去了陽光給予關懷的溫度，我繼續昏昏沉沉的睡下去，一分鐘，兩分鐘，也許更久，但卻像是突然斷了維持行動的絲線一樣，想永遠的繼續沉睡下去。

想要等等看，會不會有人把我叫起來。

以前，都是父親叫我起床的，那洪亮的響聲，也是一種溫馨的化身。
而那段畫面，就是一種可以被鑲在記憶裡永久保存的片段。

淚，輕盈滑落了，承載的感情卻是沉重的快要負擔不起的。



「伊魯卡老師！已經九點半了耶！老師也會賴床呀？」是誰？

鳴人燦爛的金髮，半遮著仰角四十五度的開朗，湛藍色的眼珠在昏暗中，投射出接近陽光的明亮，從窗口探進來的笑臉，打亂了空氣哀傷的味道，我看著他，有種看到奇蹟的假象。

「鳴人？你在這裡做什麼？」老實說我有點震驚，鳴人自從他下定決心要變強起，每天都在南方的森林練習場練習必殺技的，連我這位恩師的存在都快被視為半透明化的形體了，今天怎麼突然懂得要『尊師重道』了？

難道我記錯了，今天是因為教師節才放假的？我的腦子有混亂到這種程度嗎？
應該沒有，不然我就學阿凱前輩倒立走木葉五百圈。

不，以防萬一，十圈就好了，我又不是什麼熱血好漢。


「嘻嘻！單純的想來看看伊魯卡老師呀！」天呀！我好感動呀！我是說真的。

「順便來吃伊魯卡老師請的拉麵。」算我沒說，他分明是想害我荷包大失血，跟他去吃拉麵哪一次沒有花光我所有的錢？


「現在都還沒中午耶！哪有人現在吃拉麵呀？」我揉揉眼睛說道，有一半是為了，上個月失血過一次的錢包說的。方才沉重的氣氛，瞬間被化解了，是因為鳴人吧。

「很無聊耶！那、我陪伊魯卡老師散步好了！」鳴人說道。也好，我並不適合陰沉的氣氛，所以我隨口答應了。

上街去？以前，都是父親陪我去逛木葉忍者村的，依稀記得，冰棒在嘴裡融化的沁涼。依稀記得，父親眼神中無可取代的關愛，一種慢慢在心中融化的感動。


＜上/待續＞Ｂｙ楓葉2006.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