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14 22:58:51柏毛蛋

大暑

我錯了
這麼久沒更新...





阿蛋可以盡量揍我



























水無月、大暑








  夏熱最盛這日,柏木收到來自薩摩的信。






  父親寫的,她只掃過一眼便用燈台上的火燒了。佐江進房的時候,正巧望見柏木望著火光發愣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怎麼又在發呆?莫非休日太長,人也跟著鈍了?」


  佐江剛洗過澡,臉頰猶帶著蒸騰過的紅暈,身上泛著熱氣,連髮尾也濕漉漉地貼在頸側,幾滴水珠順著鎖骨的弧度滑入衣襟內。




  若要說美色,柏木自己比起佐江絕對是毫不遜色,可這人坐在面前,淺笑著看她,柔和的燈光灑在臉上,竟硬是把平日裡使各家小姐為之傾慕的俊秀臉龐襯出一抹媚意來。


  柏木只覺得胸口為之一窒,卻不知道這樣的情緒究竟從何而來。她望著佐江唇邊溫和的笑意,想起方才信上字句,一股莫名的委屈便襲上心頭。「父親大人託人捎了信來,說目前朝廷動亂,薩摩守興氏大人病故,為了柏木家的前程,要讓我跟中宮權亮大人多親近。」


  「中宮權亮?就是那位被稱為櫻梅少將的,平維盛?」


  那可是掌權者平清盛的嫡孫啊。柏木對佐江這不以為然的語氣感到好笑,可眼下又不是適合笑的心情,於是彎下嘴角,冷著聲回應。「是啊,嘴上說是為了柏木家,可是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討好平家,讓文也能夠繼承大隅國守的位置。父親大人這般作為,與賣女有何差別?」





  柏木以前,認為父親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溫文爾雅、才華洋溢,對母親體貼,對自己也是呵護備至。那段被妖魔纏身的日子,父親持劍日夜守在她的身旁,甚至後來迫不得已要將女兒送到神代本家時,父親眼中的不捨與自責,讓柏木久久無法忘懷。



  可是,人會改變。



  什麼時候,那樣的父親已然不復在?究竟是他向朝廷遞上申文的那刻,還是從迎回準人姬與長子文也的那時起?柏木分不清楚,也無力去想,可是她絕不會讓自己,為如此醜惡的貪慾而犧牲。






  「那麼,由紀覺得呢?」


  柏木沒有回答,只是挑眉望著佐江。


  「平維盛在平家的地位向來不高,可是相貌俊美,相當受人喜愛。雖然已有妻室,可是夫人新大納言局的父親是罪臣藤原成親,如果由紀喜歡,讓他休了妻妾也不委屈。」


  柏木不想再看佐江的臉,微微撇開眼,望著燈台上的灰燼。



  佐江怎麼會不知道這孩子又在鬧彆扭。從柏木十三歲隨她上京至今,已經過了五年,柏木也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成為名動京師的女陰陽師,可是這孩子脾氣,卻還是怎麼也改不了。

  她於是暗嘆口氣,放柔語調。「可這件事,就算是由紀妳喜歡,我也不能贊同的。」比起維盛,尊忠還要更好些,至少懂得送八十八夜新茶來。這後面的話佐江自然不敢說,生怕那孩子一時氣極,會把她的茶葉全都倒到池子裡去餵花。


  柏木沒料到佐江會這麼說,微微愣住。「妳是說要我別聽父親大人的話?」


  「反正妳也沒想這麼做,不是嗎?」佐江看著柏木心事被說中的惱怒樣,趕緊笑著說。「平家風頭正盛,沒必要去錦上添花。況且朝廷的事情,還很難說,我們還是謹守本分就好。」



  謹守本分這種話從佐江口中說出來實在可笑,這個人任陰陽使部後,進寮內辦公的次數屈指可數,有好幾次還都是泰親自己來請她去議事,柏木為此也沒少怪過她。



  佐江也看懂了柏木眼中促狹的笑意,輕咳兩聲,繼續說。「總之,少跟平家的人來往。」


  柏木忍不住感到疑惑。佐江話中的意思,擺明是不看好平氏,但平清盛去年冬於福原起兵,幽禁後白河法皇於鳥羽殿,使院政勢力群龍無首。今年春,又迫使高倉天皇讓位,由自己的外孫繼位,是為安德天皇。平氏勢力之盛,使全天下有超過一半為平家知行國,前些日子起兵反抗的源賴政與法皇次子以仁王,也在平氏大軍征討下敗逃,於宇治川、光明山被誅殺。


  普天之下,恐怕是再沒人能夠反抗平家的威權。





  柏木想到這裡,也顧不得去在意父親的信,只是好奇地追問。「平家這般強盛,難道也會殞落?」


  「正如陰陽相生,天下間所有的事情,都是盛極必衰。平清盛越強盛,只是越將自己推向滅亡之途罷了。況且他不顧陰陽寮反對,要遷都到和田京,這件事妳不是聽泰親抱怨過許多次了嗎?」


  柏木凝視著佐江平靜的臉,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四神結界?如果真的要遷都的話,那就會使朝廷脫離四神的守護,那麼皇室不就…」


  「由紀,那也不是妳該擔心的事情。」佐江輕輕地打斷了她。「很多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倒是小久的傷,才是我們眼下該煩惱的事情。」



  距離佐江與竹井立下約定,已經過了一年的時間。竹井在陰司被傷得很重,不僅無法化為人形,連傷口也還未完全癒合,可是那狐狸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只是每天臥在廊上,望著那朵曇花發愣。


  柏木覺得如果不是知道其中內情,那畫面還真是令人發笑。



  「牠的斷尾用這麼多靈藥都沒好轉,是因為傷她的是陰司?」柏木只要一想到橫山少納言把宮中賜的藥,還有家裡收藏的奇藥都拿來給竹井用,又花不少錢去請大夫來,就覺得一陣心痛。


  她跟佐江、橫山都在朝為官,俸祿不少,但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沒錯,那不是普通傷口,如果不能先使傷癒合的話,便無法化為人身。難道由紀想每天看到一隻狐狸趴在那賞花嗎?白狐那憂鬱的模樣,好幾次我都差點以為她只是肚子餓到想吃花。」


  柏木被佐江的形容詞逗得笑了出來,她捂著笑到疼痛的腹部,邊問。「那、那怎麼辦?」




  佐江似乎就等她這麼問,於是瞇起眼,微笑著說。「由紀,反正最近忙著遷都,陰陽寮閒得很,不如妳跑趟平城京,取些靈鹿角和血回來,替小久療傷吧。」













  她果真是被鬼迷了心才會答應佐江的要求。

  柏木坐在往平城京的牛車上,被晃得胃裡難受時,忍不住望著對座笑得溫婉的橫山,和她懷中的白狐想。



  兩個女子出門多有不便,於是柏木跟佐江借了套白狩衣,長髮也挽起來,藏在烏帽子下,手持蝙蝠扇,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那套衣服佐江自己只穿過幾次,看上去還挺新的,柔軟衣料上殘留著黑方香的氣味,佐江喜歡這種薰香,身上也總是帶著這般香氣。


  柏木臉上微辣,只覺這麼一想,便有種自己彷彿被佐江抱在懷裡的錯覺。



  「由依,妳說這大熱天裡,怎麼還有一絲春意未消啊?」


  少納言微微一笑,卻沒有理會懷中那隻頑皮的狐狸。



  竹井眼睛一轉,頗覺掃興地嘖了兩聲。柏木替她偷劍,又為她向佐江求情,算起來也對她有恩,可是這人情完全不影響竹井調侃那位年輕陰陽師。誰叫柏木每每看到她在陪伯邑考,就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柏木公子,您該不會剛離京就開始思春吧。」



  倘若柏木現在口中有茶,一定會全噴在那隻狐狸的毛上。平日裡看慣竹井狐媚的模樣說話也不覺得如何,可頂著狐狸的身體這麼講話,那就怪不得她想笑了。「妳別這樣說話,我可不想還沒找到靈鹿就先笑死。」




  竹井自化人身以來,妲己、若藻、玉藻前,哪個不是一笑傾國的美人,如今竟然淪落到被個小姑娘嘲笑,實在是氣人了。她可憐兮兮地用前腳搭在橫山肩上,露出一臉無辜的可愛模樣,等待著少納言的出口幫忙。

  可少納言卻仍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嘴邊掛著一抹雲淡風情的微笑,安撫似地摸摸白狐的頭。




  「說到找靈鹿,誰知道靈鹿長什麼模樣,又要從哪找起!」想起這事,柏木就恨得咬牙切齒。佐江要她來,也不把事情說清楚,只是神祕兮兮地說她去了便知,還讓橫山與竹井跟著。


  那傢伙明明閒到每天去跟才加喝酒,怎麼不自己來找靈鹿!



  「小久,妳看過靈鹿的模樣嗎?」橫山望著柏木低沉的臉色,開口問。


  「聽說過,可是沒見過。」


  「連竹井久這隻千年老妖都沒看過的東西,要我上哪裡找!佐江那混蛋,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找她算帳!」柏木這下是真的被氣著了,橫山不禁替遠在平安京裡的佐江擔心起來。


  「什麼千年老妖,叫得像是我很老似的。」


  「妳還不老嗎?妲己。」柏木臭著臉瞪她。「還不都是為了妳的傷才大老遠跑來平城京,少在那說風涼話。」


  「我又沒求妳來!」



  「關於靈鹿,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橫山忍不住開口緩頰。




  佐江讓她跟來的目的,便是要她緩和竹井與柏木間的衝突。這一人一狐明明有事時也挺為對方著想,兩個也都挺聰明的,可平日裡就愛像孩子般吵得不可開交,佐江也是被鬧得一個頭兩個大。光別說竹井有傷在身,不能動氣,就是柏木再氣下去,大概還未到平城京,她已經讓車伕先掉頭回京修理佐江。


  可是柏木聞言,卻沒有露出半點喜悅的樣子,只是疑惑地望了過來。




  橫山對上她的目光,心中一凜。「可是知道的不多,都是從書中看來的。既然佐江說到了就知道,那我們就先到平城京再說也不遲。」


  「書裡?陰陽寮藏書千百,也沒提過平城京的靈鹿。」


  「橫山家再不濟也是貴族之後,先祖傳下的古書甚多,加上我進中宮為皇后編書,所以才得以窺見一些平常人難見的書。」




  柏木仍是皺著眉,一副懷疑的模樣。


  她並不怕橫山會是敵人,能夠進得了她們家門,還住在府中的人絕不會是敵人。只是橫山出現的方式,以及她與佐江的交情都太過奇怪,而且橫山明明小她一歲,卻常表現出超乎年紀的沉穩。


  柏木真是越想越覺得這位少納言可疑。




  「橫山,為什麼赤鬼要叫妳臺與?」


  竹井不知道有這件事,眼睛微微瞇起,若有所思地望向正抱著自己的少納言。橫山仍是波瀾不驚,語氣平淡地說。「或許只是把我錯認成誰了。」


  「可是我聽他語氣不像啊。」柏木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柏木大人。」橫山直視柏木,純粹的目光中竟一點雜質也沒有,與佐江如此相似。「由依沒有柏木大人這般花容月貌,如我這等平凡的女子,市街上比比皆是,一時不察認錯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需如此介懷。」




  如果橫山少納言這樣是平凡的女子,那普天之下便沒有美人可言。柏木這麼想,卻只是動了動嘴巴,沒有說話。她望著橫山的臉龐,良久,才無奈地說。「妳跟佐江,轉移話題和說服人的眼神還真像,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我真會以為妳們是親姊妹。」


  橫山微瞇起眼笑。「我也希望能跟佐江當一對親姊妹。那必定會是,這世界上最令人喜悅的事情吧。」













  平城京由元明天皇建立,依道家風水之說,仿唐國首都長安而造,氣度恢宏,處處透著大和皇族當年剛平定天下,意氣風發,雄心勃勃的模樣。比之嬌柔艷麗的平安京,還要讓柏木更為喜愛。


  牛車沿著筆直寬敞的朱雀大道進了城,遠遠地便望見平城宮壯麗的朱雀大門,柏木本來想讓車伕去西市找間旅店,可竹井卻揮揮爪子打斷她,說自己在靠近東大寺的外京那有座宅院,乾脆到那裡去住就行了。


  柏木看著這狐狸財大氣粗的模樣,忍不住懷疑莫非佐江讓牠來,是為了省住宿費。




  「其實一味地唐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以前皇女可當天皇,不挺好的嗎?」


  「柏木大人嚮往女帝治國?」


  「也沒什麼嚮不嚮往。」柏木微偏著頭想。「只是大和皇族的起源,不也是女王嗎?倘若女子能跟男人有相同地位,也不至於要讓自己的婚姻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柏木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在以女為尊的神代家中,女性都是可以自由選擇夫家的,她從小耳濡目染,以為全天下都是這樣。上京後才發現,這世上竟有不少女子出生在權貴世家,可是卻無法決定自己的未來,被當成棋子嫁給不喜歡的男人,終生孤獨。



  「確實如此。」年輕少納言也對此有感而發。



  橫山的兩個姊姊也都是為了父親的政治前途,被迫嫁給平家與藤原家的人。雖然淳史疼愛女兒,要讓她接任少納言一職,也向來不干涉橫山的決定,可言談間也隱約透露出想與平氏再結姻親的意思。加上橫山所侍奉的皇后平德子,便是從小被父親平清盛送進宮中,嫁給素未蒙面的天皇,如今她的父親又迫使她的丈夫退位,被夾在父親與丈夫間,整日鬱鬱寡歡。


  橫山微微歎息,卻不想把氣氛弄得更加凝重,於是笑著問。「小久,妳以前在平城京住過?」



  「當年鑒真在這說法,所以就乾脆在這附近買了間院子。」竹井像是想起什麼開心的事情般,笑笑地解釋。「還記得那時我們初至此地,身上也沒什麼錢,只好把我存下的黃金,或是在唐國收集來的新奇東西轉賣賺錢,才得以買下這裡。鑒真知道之後,沒少怪我揮金如土,可我知道他嘴上不說,心裡也是喜歡這個僻靜的院子,常來這喝茶,講華嚴經給我聽。」




  那宅院位於六坊大路與二条大路上,外頭築了土牆,裡面卻是白鳳樣的建築,碩大的斗栱、高挑的屋簷、青黑的屋瓦,無一不顯示出濃重的唐國風情。柏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宅邸,忍不住覺得驚奇,可更多的是好笑,因為竹井這妖狐,竟然把門開在艮位上。


  在陰陽道中,艮位是象徵不吉而諸事避行的鬼門,可這人竟把家中大門開在此位,莫不是要引眾鬼來參觀的吧。




  竹井望見柏木的眼神,便知道她心中所想,於是趴在橫山懷中,懶洋洋地解釋。「鑒真說倘若鬼有心向佛,願來聽法,那也是一件好事,於是才刻意把門開在鬼位上。」


  或許是竹井與伯邑考認識的時候,便沒有個好開始,所以柏木偶爾覺得竹井愛得挺卑微的,明明是喜愛自由瀟灑的心性,卻願意為那個人,長伴青燈古佛,費盡心思,也只為了對方能看自己一眼。






  正感嘆時,卻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自門前響起。「柏木大人?」






  已升任式部卿的藤原尊忠站在敞開的宅門前,一襲縹色的冠直衣,依舊文質彬彬,只是幾年的磨練,讓尊忠更顯沉穩。可是他現在站在門邊,驚喜地望著柏木,成熟的臉上竟隱約透出少年般的羞澀。


  「式部卿大人,您怎麼在這?」



  尊忠聽她這麼生疏地稱呼自己,不免表現出幾分失望。自從柏木成人式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佳人一面。況且之前他送的八十八夜新茶,後來也被柏木家裡人原封不動地送了回來,尊忠知道這是柏木對自己的婉拒,可是心裡還是抱著這麼一點盼望,藤原家幾次替他選了幾個官家小姐,都被他推辭。連親王女兒送來的情信,他也是看也不看地就送還回去。


  此生,他只願得柏木一人。即使柏木連看也不願看他,那又如何,他只要無愧於自己本心就好了。



  尊忠在心裡對這麼安慰自己,然後笑著說。「剛才去東大寺聽大師說法,途經二条大路,正巧見到一位公子的氣度有幾分熟悉,所以才冒然來問候。沒想到竟是柏木大人,您穿起男裝來,真是英姿颯爽、風度翩翩,連京裡的公子們也要自愧不如。」


  「可不是!」


  尊忠一開始喜歡上柏木,就是因為她不同尋常女子的直率,於是望著柏木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忍不住微笑。倒是一旁的竹井看不下去,倒在橫山懷中嗚嗚嗚地嚎叫著。



  「啊,少納言大人。」尊忠這才發現橫山抱著隻狐狸站在廊上,於是趕緊拱手道。「在下剛才沒有發現少納言大人,實在太失禮了,請容我向您賠罪。」


  「無妨。」


  「那怎麼行!我正巧有公務,要在平城京裡帶上一段時日,恰巧二位也是初來,不如讓我當嚮導,請兩位到平城京走走,順道去城裡有名的店裡,為二位接風洗塵。」




  尊忠這人不壞,甚至可以說是一位極有風度的公子。可橫山卻是怎麼也不想與他同行,她眉頭微皺,正想拒絕,卻聽到柏木回答。




  「這樣,那就麻煩式部卿大人了。」




  竹井覺得柏木這人真是個禍害。她明明對尊忠無意,本來應該婉拒對方才對,可是眼下她們剛到平城京,半點線索都沒有,也人生地不熟的,乾脆從尊忠這打聽消息還比較快。


  況且尊忠喜歡她,當然不敢有半點欺騙,還能省下一頓飯錢,何樂而不為。這種利用自身美色的事情,柏木這人類做得竟比她這狐狸精還要順手,而且毫不愧疚,實在有趣。



  竹井懂得柏木想法,橫山自然也不會不知道。可是那位少納言沉靜的目光中卻閃過一絲洶湧的怒氣,又迅速消散。如若不是竹井一直望著她,恐怕會以為剛才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那隻狐狸轉身趴在橫山肩上,刻意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音量輕聲說。

  「藤原尊忠也是個好男人,這年頭的男人哪個看到女子穿得這麼不倫不類,還能這麼有風度地稱讚對方。況且他之前看見我的模樣,也還算是能把持得住,連佐江都對他讚不絕口。我看他是真心喜歡柏木,不如我們就推他們一把,成就一件好事如何?」



  「多事。」橫山瞇起眼微笑,語氣竟比平時還多出幾分溫柔。「為他人作嫁衣這種事情,她做得到,我可不允許。」



  竹井自討沒趣地趴在橫山肩頭,緩緩地闔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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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的蛋 2012-12-28 23:41:27

>突然發現大家都好瞭臺與是誰
代表大家都有做功課~

G 2012-12-18 15:27:58

真的...等到都..OTZ

其實我以為是熊桑又斷X了!


>「我也希望能跟佐江當一對親姊妹。那必定會是,這世界上最令人喜悅的事情吧。」

看來橫山是臺與的轉世,不知道橫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臺與的記憶呢?

之前,先是看到臺與兩字的時候,還沒想清楚為什麼,一直從前幾章看到這章的文章才知道,該不會....佐江其實是卑彌乎吧!XD

>>為他人作嫁衣
橫山也是把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看得很透徹,一個拼命想往對方去,一個卻拼命往外推,可是明明都在意對方在意得不得了,柏木如果真的跟尊忠在一起了,佐江的心真得能平靜嗎?

不知道少納言大人會不會幫忙一把呢~
(少納言曰:多事!)

版主回應
>其實我以為是熊桑又斷X了!

雖不中亦不遠(不對
其實還有五六集還沒貼啦
最近會繼續寫

後面大概還有9篇
寫完的已經9萬字了天啊啊啊啊啊
每篇都六千多字寫到手快斷掉


突然發現大家都好瞭臺與是誰XDDDDDDDDDDD
2012-12-18 17:27:06
柏毛蛋 2012-12-15 15:55:32

我則是最喜歡這段

倒是一旁的竹井看不下去,倒在橫山懷中嗚嗚嗚地嚎叫著。

小久超可愛的///-///

橫山抱狐狸好可愛喔~~~~

我沒叫妳更新
妳還就真忘了更新
打妳的熊熊國聖地!

版主回應
鼻要打我


罰我睡覺一星期都不准起來嘛
2012-12-18 17:24:32